寂灭阵（1/2）

传言拥有毁灭之力的寂灭阵竟然被布置在这里，而且是能够毁掉整个共工地宫。我想想，用寂灭阵来杀我，还是有些奢侈。更应该感到悲伤，被信任的背叛，若真的是那样的。

我盯着琴乐说：“你启动寂灭阵了？”

琴乐摇摇头。

我说：“你害怕启动寂灭阵后自己跑不出去？”

“不是。既然有寂灭阵当最好的底牌，那么自然是能够跑出去的。我，我……”

“你想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骂我？”

我奇怪地看着琴乐，她的问题同样很奇怪，听说过捡钱的，没听说过捡骂的。

我笑着说：“你想要我骂你？”

“你越是表现的不在乎，我心里越是愧疚。你若是能够对我破口大骂，我想我会好受些，最起码我能找到些理由消除愧疚感。”

“你不适合当卧底。”

“嗯？”

“既然当卧底，就不该心存疑虑，更不该心存愧疚。当然，更不能产生感情。”

琴乐的身体一颤，眼底深处满是悲伤，望着我，嘴唇颤抖着，想要给我说着什么，但是终究没有讲出来。

直到她叹声气后，才幽幽地说：“你真的很特别，是很奇怪的一个人。”

她像是给我讲，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现在有些后悔，当初就不该到你身边。那么多年，我都安稳的过来，然而，然而……”

“我没办法，你应该知道，你能知道吗，你能理解我吗？”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会这样。你知道吗，我多么想再多看看你，多和你待得时间长些。”

“平时的时候还没觉得，忽然要离开了，我才发现心是疼的，很疼很疼。”

……

我没有言语，只是安静地听着她说。她一直在说，一直在说，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沿着脸颊，划过一道泪痕，落在地上。

最后，琴乐望着我，就那么望着我，悲伤地望着我，伸出手，想要碰我的脸，但是还没有碰到，就快速地收回去。

琴乐头扭到旁边，说：“刚刚我得意地笑，你看我装得像吗？”

“像，你还是不适合当卧底。”

“这就是命。酒神，你要上路了。我不知道是否有幽冥，也不知道你在另一个世界是否还记得我，是否能够收到这个世界的香火和纸钱，但是每逢节日时我会祭拜你的。”

“那么我灵牌上你写什么？”

“无字灵牌。”

“合该如此。”

琴乐一擦脸上的泪，像是下定决心似得，站起来看着我，说：“还有，别太相信女人的话，尤其是漂亮女人的话。”

这最后的话语有些蹊跷，猛一听起来像是说我活该，当初若不是相信她，就不会有那么多事。再一品味，好像有些不明的意味。

琴乐走到阴阳鱼处，再最后地看我一眼，说：“酒神，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