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咒丹（2/2）

我眼睛里犹豫着。

不是犹豫该不该救人，而是犹豫该如何能活下来救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气氛愈加凝重，就像是有块大石头压住胸膛上，根本不能喘过气来。

琴乐脸色难看地盯着我，终于还是开口，略带沙哑的声音。

“酒神……”

只是喊了一声，就再不能说下去。或者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说。

蜃眼睛恶狠狠的，嘴角露着得逞地冷笑，喊道：“快呀，你难道想要她死吗？”

我盯向蜃的方向，眼睛忽然一亮，长出一口气，说：“好，我把心脏给你。”

“哈哈，是条汉子。”

鱼水玄失声喊：“宗主，不要。”

我的手掌丝丝寒气缠绕，发出凌厉的气息，慢慢举起来，气氛随着我手掌的举高，变得更加压抑。

蜃眼睛里露出希冀的神光，一副极为期待的模样，“快，快，快自杀呀。”

鱼水玄想要阻拦我，被法力弹飞，再次爬来，“宗主，不要自杀，宗主。”

他的哭喊声并没有作用，只能再次被打飞。

我盯着蜃，手掌的光芒大作。蜃更加的激动，全身心都在那高高举起，就要杀死我的手掌上。

“呲。”

剑刺进肉里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声痛苦到极致的惨叫声。

一切都安静下来，都瞪大眼睛，望向那不可思议的一幕。

剑，是刺进心脏里，但不是我的心脏，而是蜃的心脏。那握着剑的手，是司幽娘娘的。

那惨叫声自然也是蜃的叫喊声。

难以想象的一幕就发生在眼前，真真切切地发生。蜃最真实的手下，竟然手刃了他。

该是多么的虚幻，又是多么的讽刺。

蜃不敢置信地望向司幽娘娘，眼里除了仇恨，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

“你，你……”

司幽娘娘面色平静，就仿佛刚刚做了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不但刺中蜃的心脏，而是把那驱咒丹打飞，飞得方向是我这里，我伸手便接住驱咒丹。

司幽娘娘平静地说：“殿主，没想到吧。”

蜃仇恨地冷笑着说：“司幽，我待你不薄，更是把你当做我的心腹来看待。没想到，如此关键的时刻，你竟然背叛我。”

鱼水玄得空，手脚并用地爬到我跟前，看看被刺中的蜃，再看看我手里的驱咒丹，一副恍然的模样，说：“宗主，原来你早就知道司幽娘娘会帮你。”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可是为什么？”

“你觉得呢？”

鱼水玄说：“难道是因为你帮过她，所以她才会感激你，然后把她原来的主子杀掉？”他的话还没讲完，自己就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想。就算是有恩，就算是感激，也没听说谁会直接把自己的主子杀掉。

我说：“她要杀掉蜃，并不是因为要感谢我，是因为她一直都在找机会，准备杀掉蜃。”

“那蜃太可怜了。”

“嗯？”

鱼水玄说：“宗主，你想，他身边有位时时刻刻想要杀死他的人，而且那人还是他的心腹。这难道不是件特别可怕的事情。”

“这是件特别可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