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水姬行踪（1/2）

主营房里是温暖的，华丽气派，我交待金蝉大长老安排鱼水玄和老沈头，询问了朱雀神使和天瑜的住处，便走出来主营房。

刚出营房，便能感觉到周围的寒意，还有那热闹的欢呼。

我来到她们暖和的营房里后，一进去，便感觉到营房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朱雀神使双手环抱站在一旁，心事重重的模样。天瑜的脸色难看，低着头一言不发，琴乐虽然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但从眼神里，能看到她的忧心。

我进到营房里，就立马吸引住她们的目光。朱雀神使率先走过去，忙说：“宗主，你没事吧。”

“我没事。”

“那魔犀呢？”

“自然是被收服了。”

朱雀神使松口气的同时，神情也变得怪异起来，有些吞吐道：“宗主，是我没听指挥，请宗主处罚。”

“知道自己有错？”

“是。”

“该怎么处罚你？”

朱雀神使脸色难看，没有回答。

我看看她，说：“你先回去，白虎神使受伤有些严重，你去看看他。”

朱雀神使很明显松口气，回答声后便快速地出去。然后我看到天瑜，天瑜泪眼婆娑地望着我，显然是被吓到，刚刚一直压抑着自己，现在找到宣泄口了。

天瑜猛然跑过来，一把抱住我，放声大哭起来。哭声里充满委屈和恐惧。

天瑜哭着还说着，“酒神，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我有些为难地看着我怀里的天瑜，她哭得正痛苦，我不能推开她，同时也不能抱着她，所以我的两胳膊是悬空着。

我把求救的目光看向琴乐，希望她可以帮我安慰天瑜，但是失望的是，她仿佛没有看到似得，扭头看向旁边。

旁边什么都没有，她还是看得津津有味的。

我只得任由天瑜抱着，或许她真的是太害怕，死死地抱着我的腰，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良久。

天瑜的哭声渐消，从慢慢地松开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我，脸上还挂着泪。

天瑜有些委屈说：“刚刚我太害怕了。”

“我知道。”

“那酒神，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咱们是朋友，你有危险，我自然会保护你的。况且这里的势力都被清除，你会安全的。”

天瑜眼睛里的神光黯淡下来，挂着失落，看看我，再看看琴乐，仿佛有琴乐在，她很不方便讲。

然而琴乐还望着旁边，根本就没有理会天瑜。

天瑜忽然低声说：“咱们什么时候开地宫？”

我盯着天瑜，试探性地问着说：“你想快点开地宫？”

天瑜一愣，随即摇头。

我还盯着她。

她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和恐惧，说：“我想一辈子都不开地宫，我想回家，我想我爸妈了。”

天瑜讲着，嘴一撇，又要哭起来，但是她硬生生地忍住，看来这次变故，确实让她成长不少。

都说成长是痛苦的。

这是没错的，成熟强大的内心背后，是千疮百孔的伤口，有些伤口或许还在流血，有的似乎永远都在流血。

所以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是多么的难。纵使像少年，也没有少年时那份最真实最畅快的笑。

我知道，她已经知道真相，更知道自己将迎接的命运，此刻的安慰是无力的，更是无用的。

我只得怜悯地看着她。

片刻后，我说：“明天休整一天，后天就去地宫。”

“那么快？”

“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早或者晚，都没有区别的。”

天瑜浑身一震，瞪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我，说：“酒神，我想活着走出去。”

我沉默一下，说：“我会尽力帮你。”

天瑜忽然笑了，脸上还挂着泪珠，梨花带雨的模样，倒是有别样的美丽。

天瑜说：“我很高兴得到你的承诺。”

我倒是没有丝毫开心，只是点点头，平淡地说：“我同样很高兴你能那么信任我。”

天瑜扭头看着琴乐，笑道：“是琴乐告诉我的，她说，这里的人要说谁还能相信，那就是酒神了。”

琴乐仿佛没有听到般，还是望着旁边。

我笑笑，但是笑得有些勉强，看看琴乐，然后看向天瑜说：“天瑜，你晚上还没有吃饭吧。”

天瑜点点头，一副特别饿的模样。

我说：“那你出去吃点东西吧。”

“好。”

天瑜特别干脆地回答，随后便朝外面风雪里走去。

营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和琴乐，我没有讲话，她也没有讲话。

我找板凳坐下，从旁边的桌面上倒杯茶喝着，琴乐还是没有说话。

我放下手里的茶杯，说：“你应该有话要跟我讲。”

“确实。”

“现在这里没有人，你可以讲了。”

琴乐再次沉默，我没有催促她。良久，琴乐忽然叹口气，说：“这一天，我感觉仿佛过去十多年一样。”

“今天确实很漫长。”

“现在也已经很晚了。”

我的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地说：“有什么话就直接讲吧。”

琴乐看向我，说：“你有没有觉得，天瑜很可怜。”

“你就是想说这些？”

“难道这些很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