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龙磨（1/2）

祭坛里的九头玄蛇低吟嘶吼，似乎呼唤着小姑娘。蓝眸小姑娘眼神里迷茫着，朝祭坛走去。

她是否是古幽派的传人？

后面跟着的高源，眼睛虽盯着小姑娘的背影，然而眼神却是思考的别的事情，很凝重的事情。

我跟在后面，倒是不担心九头玄蛇会伤害到小姑娘。有时候，跟这些怪物猛兽相处，比跟人相处要轻松，最起码没有那么多的心机。

黑还是白，一眼便看得清。

九头玄蛇身体虽是黑色的，但是对小姑娘是不黑，更不是狠心的。八颗头颅十六只猩红的眼睛，充满渴望和神采地看着小姑娘。

那祭坛里的轰隆声，随着九头玄蛇的身躯停止而消失，小姑娘来到九头玄蛇身旁。

她盯着他。

蓝色的眼眸盯着他。

九头玄蛇低首轻吟，轻轻地用脑袋抵着小姑娘的手。庞大的身躯，跟小姑娘娇俏的身形，形成强烈的对比。

小姑娘没有恐惧，没有害怕，眼睛里还带着奇怪的亲近感。她伸出手抚摸着九头玄蛇的脑袋。

小姑娘嘴角含笑，却有些迷茫道：“你认识我吗？我感觉你好亲切。”

九头玄蛇低吟着，像是告诉她，他是认识她的。但是小姑娘没有听懂，只是嘴角含笑地抚摸着蛇头。

高源走到离小姑娘三丈远的地方，站立着看小姑娘还有那条大蛇。

高源的眼睛里，担忧更重些。

我走到高源身边，同样站住。

九头玄蛇看到我，变得躁动不安，身躯扭动，蛇芯子吐着，连眼睛盯着我，恐惧而且戒备着。

九头玄蛇护住小姑娘，朝我低吼。

小姑娘还在笑着，抚摸着蛇的皮肤，就像是抚摸绫罗绸缎般，感受着手指间的细腻和光滑，小姑娘的蓝眸里有些灵动。

我没有理会九头玄蛇，而是朝小姑娘喊道：“小姑娘，有没有回想起来？”

小姑娘扭头看向我，甜甜地笑着点头，说：“是的，想起来一部分。”

“想起来什么？”

“这条大蛇叫小灵，是古幽派的神兽，只是被盘龙磨困在祭坛里，他没有办法逃出去。”

我笑笑，说：“你是谁？”

“琴乐。”

“名字倒是有出处。”

《诗经.鹿鸣》中“鼓瑟鼓琴，和乐且湛”。当初给她起名字时，大概就是借用这里的。

我问道：“那你是古幽派的传人？”

琴乐盯着我，点点头。

高源的眼神有些异样，似乎是不明白，我怎么会那么在意古幽派的事情。眼神看看我，继而把目光再次放到琴乐身上。

我说：“你怎么会被半龙人绑到这里来，而且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琴乐的脸色再次显露出纠结的神色，俏丽的脸蛋皱起来，眼睛转动着，一副很努力思考的模样。突然琴乐抱着脑袋蹲下，痛苦地叫喊着。

高源着急，朝琴乐跑去。

可惜刚刚跑出两步，九头玄蛇眼睛凶光一闪，直接攻击高源。攻击的速度极快，只见数道恐怖的黑影袭来，来不及反应，高源下意识地出掌。

嘭。

高源两掌拍到坚硬如铁，光滑似油的蛇头上，被股庞大的能量镇开，身形倒飞，努力稳住，踉跄地退到我身边，神情有些狼狈。

九头玄蛇威胁地朝高源嘶吼着，随后眼睛看看我，缓慢地退过去。而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出手，甚至连动都没有动。

琴乐的痛苦声减轻，缓缓站起来。

我眼神平静地看着她，平静的可怕，平静的高源连看我的眼神都发生变化。

我说：“没想起来。”

琴乐一愣，点点头，说：“我感觉脑袋就像是炸开，根本就想不起来，我只记得自己叫琴乐，是古幽派的。其他的我都想不起来。”

高源看向我，说：“酒神，看来她是真的失忆。咱们还是别为难她了。”

“带着她走？”

高源点点头，说：“是啊，总不能留她自己在这里。”

“留在这里危险？”

“是啊。”

我说：“难道跟着我们就安全？”

高源哑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有些底气不足道：“难道我们不管她？”

“当然要管，而且必须要管。”

“嗯？”

我看向琴乐，说：“那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

“你真的都想不起来？”

“是的。”

我笑笑，说：“好。”

琴乐一愣，疑惑道：“好？”

我说：“你真的全部不记得，反倒是好事，对我们是好事，对你也是好事。你的失忆，让你没有任何的目的性，对我们没有威胁，对我们是好事。而你同样可以得救，对你也是好事。”

“你的话真复杂，我听不懂。”

琴乐瞪着蓝眸，眼睛里充满疑惑。而高源的脸色，却变得有些怪异，看看我，想要说些话，但是眼睛瞥到琴乐时，到嘴边的话再次收回去。

我注意到他，说：“有话说？”

高源眼睛看看琴乐，朝我摇摇头。

我看向琴乐，说：“你应该有事请我帮忙吧。”

“你怎么知道的？”

“你刚刚提到九头玄蛇，还专门告诉我锁住他的就是盘龙磨，岂不是告诉我要救他。”

“你会救他吗？”

我笑笑，一副很随意的模样，说：“你给我个理由，我为什么要救他，而且之前他还攻击过我。”

琴乐脸纠结着，瞪着我的眼睛带着不满，嘴巴气得鼓鼓的。我还在笑，笑得却不是阳光，而是奇怪。

高源见琴乐委屈的模样，心里感觉难受，低声说：“酒神，你就帮帮她吧，你看她多可怜。”

“闭嘴。”

我冷冰冰的回话，使得高源有些尴尬，讪讪地笑着退回去。高源看向琴乐的眼神也纠结起来。

琴乐道：“你毁掉他一颗头颅，难道不该救他出来吗？”

我摇摇头。

“你，你竟然那么冷血。”

我说：“不是冷血。毁掉他的头颅，那是因为他偷袭我，我没有杀掉他，已经是很开恩了。”

“可是他是被别人控制的。”

“原因不重要，他攻击我是事实。”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