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小（2/2）

孙小小瞪着疑惑地眼睛看着我。外面的风似乎平缓些，只听得雨声的哗哗落下。

大概的情况从孙小小那么了解到，但是具体的情况，还得等明天天亮，龙少他们来了，我才好问清楚。

我思索着，熊老给我写的欠条，是让我到柳州市的古玩市场的当铺里兑换。熊老已死，尽管欠条还在，但不知道能不能兑换，或者，熊老在欠条上做手脚。

柳州市里有司马家的祖宅，每年春节司马老太爷过寿，我都会去。那个古玩市场倒是没去过，但是听说里面鱼龙混杂，水很深。

今年再去司马家的时候，古玩市场，必须得去看看。

当我脖子有些疲劳，扭动的时候，看到孙小小在旁边坐着。

“天那么晚了，你回去睡觉吧。”

“首长，不行的，我要留下来陪着你，你要是出什么事，我爸会骂死我的。”

“回去吧，我能出什么事。”

“不行，你的身体还那么虚弱，需要人照顾。”

孙小小倔强地坚持着，一副认真负责，公事公办的模样。我也没有办法，只好让她留下来。

孙小小在旁边坐着，没有说话，房间里安静下来，安静的有些诡异，只有外面的雨声。或许，还能听到轻微地喘气声。

我扭过头去看雨，希望她一会儿待得厌烦了，就找点其他的事情做，或者睡觉。

孙小小似乎没有意识到，一直盯着别人看，是很失礼的举动，尤其是盯着刚刚醒来的病人，会让病人变得坐立不安的。

孙小小说：“首长，你今年多大？”

“五十。”

“呃。”

孙小小吓得愣住，赶忙打量着我，随后撇撇嘴，说：“男士的年龄也那么保密吗，不说就不说嘛，还糊弄我，还是那么低级的理由。”

“那你看我多大？”

“二十，多吧，应该比我大不了多少。”

我笑笑，没有说话。孙小小有些着急，说：“首长，我说得没错吧。”

“没错，你说得很对，我确实就二十多。”

“可是，你怎么那么年轻就当首长呢？”

“你是蓝猫啊，怎么那么多问题，我累了，我要休息。”

“哦，那好吧，首长休息要紧。”

我心中暗自点头，看来孙小小还是挺懂事的。我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休息。然而，那俏生生的声音再次传来。

“首长，你是不是特别厉害啊？”

我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假装睡着。

孙小小沉默下来，大概看得出来我不想说话，就在旁边待着。

“首长。”

孙小小似乎鼓起勇气，尽管声音还是那么的轻，带着些颤抖。我睁开眼睛，看着她。如果她再进行那样无聊的问话，我会再次闭上眼睛。

“你要是想睡觉，就要躺下睡，要不然会累的。”

我点点头，孙小小扶着我躺下。躺下去有些困难，喘得有些急。费不少力气，才躺好，孙小小把被子盖好，然后重新坐到板凳上。

我实在是不适应旁边有人看着，说：“时候不早了，你赶快回去睡觉吧，别待在这里了。”

“首长，你身边不能离开人的。”

“那你不困啊？”

孙小小一愣，强撑着有些沉重的眼皮，摇摇头，说：“不困。”

我无奈地笑着，真是为难她年轻的岁数，说：“你们医院有没有躺椅，或者是折叠床？”

孙小小疑惑地看着我，说：“首长要折叠床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有一张病床就够我躺着的，是给你，你老趴着对背不好，挺漂亮一姑娘，要是驼背，那算什么样子，你去拿张折叠床，然后铺到房间里，这样，你既能照看我，也能好好休息。”

看着我真诚的眼睛，听着真诚的话语，孙小小显然有些意动，咬咬嘴唇，眼珠转动，似乎思考着是否可以。

我想，她心里是同意的。

但是，孙小小摇摇头，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说：“首长，医院没有这样的规定。”

我无奈地叹口气，说：“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听我的，去吧。”

孙小小还在犹豫。

“难道你想驼背？”

孙小小脸色难看，慌忙点头，说：“我听首长的。”转身离去，打开门出去，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房间里倒是安静下来，没来由松口气。

但是，宁静就持续片刻，就看孙小小拉着折叠床走进来。动作流利地打开床，然后铺上被子。行云流水，极为自然。

人不可貌相啊。

收拾床铺后，孙小小看看我，说：“首长，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你睡觉吧。”

“好。”

“等等。”

“嗯？”孙小小不解地看着我。

“把灯关上，有些刺眼睛。”

“噢。”孙小小快步走到控制开关跟前，“啪”灯熄灭，房间内瞬间陷入黑暗当中，孙小小摸黑走到床边，钻进被窝里，舒服地伸个懒腰。

“首长，晚安。”

“晚安。”

孙小小躺好，平静下来。房间里，没有杂声，只有窗外的雨声，夹杂着风声。我睁着眼睛，扭头看向窗户，雨，下得急。路灯的光芒，似乎更加的昏黄。

孙小小躺好没多久，微鼾声响起。看来，她真的是累坏了。

如此安静，如此慵懒地躺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