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气（1/2）

我看着老把头笑着，说：“这么说，你同意。”

老把头看向我，苍老皱皮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连眼神都变得没有波澜，说：“你觉得，我同意吗？”

“我不知道你跟齐老头的仇恨，但是我觉得，你肯定会同意。”

“为什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还是那么重要的东西。”

“你的杀心很重。”

“以前我的杀心是不重的，后来不重不行。”

老把头摇摇头，说：“我不能埋伏他。”

“你要考虑好。”

老把头眼中透露出寞落，眼中深邃的潭水被打破，生出涟漪，飘荡开来，点点头。

我有些失望，看来老把头当年的事情谁是谁非，难下定论，他终归是难以下手的，或许放不下以前的感情。只是，错过埋伏他们的机会，再想把他们全部端掉，有些麻烦。

吐出口胸膛浊气，我蓦然发现，杀心是变得重些，但也不用太过担忧，身处诡异的地方，变化显得很正常。如身处修罗战场，而心平如水，波澜不惊，那样才是真正的可怕。

堕石迈着四方步，在众人注视的眼睛中走来，站到老把头跟前，关切的眼神望向老把头。

“没事吧？”

老把头喘口粗气，吐出压抑的气息，说：“走吧。”

老把头没有给我说话的余地，转身离去。堕石看看我，脸上竟然露出笑容，是那样的憨厚，那样的踏实。

我一愣，而后笑意爬满脸上，憨厚神色更浓。许是堕石被我憨厚的表情惊到，转身跟随着老把头的步伐走去。

沐云雾看着他们走去的背影，来到我身边，说：“酒爷，真的不埋伏他们？”

“当然，我像是那么阴险的人吗，走，跟着他们。”

沐云雾撇撇嘴，跟在我身边。

龙少看着我的背影，直咬牙，跟旁边的邱军说：“为什么我听酒爷刚才说的那种话，想抽他呢？”

“你要是想抽，你就去吧。”

“要是能打过他，我还用跟你废话。”

龙少鄙视地看看邱军，然后朝里走去。邱军看着龙少的背影，咬着牙，说：“为什么看着龙少的背影，我特别想抽他。”

仙姑宛然一笑，跟着我们的方向走去。

熊老或许真的跟老把头八字不合，自从得救后，就没有见两人说过话。再想到蛟龙利爪下，那么感动心扉的壮举，我心里就堵的难受。

我来到熊老跟前，盯着他，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灿烂。

却不想，熊老戒备地看着我，满脸警惕，说：“你要出什么幺蛾子？”

龙少拍拍沐云雾的肩膀，小声说：“我看，酒爷要开始剥削那位老人家了。真是的，你说他也下得去手。”

没有理会龙少和沐云雾的嘀嘀咕咕，熊老的表现着实让我意想不到，但是，我依旧笑着。

“熊老，你看，做人是不是要得知恩图报？”

熊老依旧戒备着，而且更加警惕地点点头，说：“没错。”

“那你说，救命之恩是不是更得知恩图报？”

“你确实救过我，我确实是得知恩图报，你想让我怎么报答你。还有，作为恩人，你主动开口让我知恩图报，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看到熊老眯着的小眼睛，闪烁着精光，我不免感叹到，到底是人老成精，看他的样子，完全就是没有报答的意思。但是，以后要想提前退休，挣过来资本，眼前的熊老是不能放弃的。

不知道熊老看到我满面真诚的模样是什么感受，我感觉他肯定被我的真诚感动到。

“熊老，作为救过你命的恩人，我确实不应该主动开口让你知恩图报，应该让你自己知恩图报。况且熊老是深明大义，也一定会知恩图报的。”

熊老警惕的布满皱纹的脸色渐渐发黑，说：“你想干什么？想要怎么报答你，你直接出招，我都接着。”

好算计，示敌以弱，博取其他人的同情，如果我要是直接开口，那就有欺负人的嫌疑。如果我什么都不说，那么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心中不免腹议熊老，还真是抠门。

“熊老，你看你说得，我是那种救过人，就让人报答的人吗。再说，我救过那么多人，要是人人都报答我，我早就发财了，还在这里受罪。”

熊老看我的眼神，那是满眼不相信。

“那你是什么意思？”

“熊老，你知道因果吗？”

熊老一愣，说：“什么因果？”

谓因缘和果报，种什么因，受什么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涅盘经·遗教品一》：“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

熊老说：“我们有因果？”

“本来没有，但是你我现在有因果。”

“我们无冤无仇，怎么会有因果？”

“因果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而且沾上因果更麻烦。小蛟龙是灵兽，天地宠儿，但是你把它杀死，沾染上小蛟龙的因果。引出大蛟龙，如果大蛟龙当时杀死你，那么你们也算是因果两清。但是你被我救下来，而我更是救下来小蛟龙。你说，它的那份因缘是不是得到我身上，而你们现在就有因果。难道你不想了结因果。”

熊老脸色难看，转世人，若生生世世被因果缠身，那简直是恐怖到骨髓。熊老看向我，眼神有些松动。我笑着看着他，想着，还得加把火。

我凑近熊老身边，压低声音说：“现在了结因果，你可享生世安详。这里可是危险的紧，不管谁出事，这份因果都会跟着，而且是生生世世的，你想想，生生世世都欠着因果，多可怕。”

“你想怎么解决？”

熊老到底是怕因果的。

我带着笑容，感觉能够让熊老感觉到亲切些，说：“你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而且解决的办法很简单。”

熊老眼中疑惑更重，众人看向我。

“一口价，一百万，概不还价。可以银行卡，支付宝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