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交锋（1/2）

思绪翻飞，回忆重现。

那天夜晚，黑得厉害，我按照师父的指示除水鬼，施展道术，铲除水鬼后，回来时，见路旁荒草里横躺着死生不明的壮汉。待翻过来身体，见其面庞黑气缭绕，眼睛血红，身上散发出阴冷恶心的气息，被怨灵缠身，其神魂微弱，怕很快就会被怨灵抹去神智，从此不如轮回，堕入阿修罗道。见其装扮，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万劫不复，遂施法驱散其身体中的怨灵，恢复他的神智。那人就是眼前的壮汉，邱军。

邱军，原特种部队人员，后退役进金三角雇佣军，外号屠刀。等到归国，没有担任保镖，而是干起盗墓的行当。好巧不巧，进入墓地后被怨灵缠身，眼看着被破碎三魂七魄，别我救下。

邱军身手倒是厉害，就是脾气暴躁些。他给我的感觉，有些虚伪，而且贪婪。

酒店单间。

邱军满脸堆笑地倒酒，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摆满满满当当的桌子，打开酒，香味飘出，我鼻头耸耸，贪婪地吸口，却有些为难。因为出来执行任务的时候是不能喝酒的，喝酒很容易误事，而且我晚上还要出去。

但是，酒的香味太诱惑，师父在的时候，经常给我喝特别烈的酒，美其名曰，烈酒刺激经脉，练功起来事半功倍。后来师父去世，我就没有喝过酒，并不是不想喝，而是研究所里不让。

教授亲自立下的规矩，我可是不想触那冷冰冰老头的霉头。

邱军倒完酒，端起来，说道：“事情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你们是大仙的朋友，这杯酒我先干为敬，给你们道歉。”

仰头，酒入口。对面坐着的轻上梢的脸上有些不自在，似乎没有遇到这样的场面，或许没有见过邱军的厚脸皮，刚刚还喊打喊杀的，突然变得笑脸相迎。受过正规教育的轻上梢对他这种反复的人没什么好感。

金守月和玉端叶不知道该怎么答话，索性不说话。邱军见喝过酒，众人没有理会他的，场面冷下来，挂着笑脸看着我，说道：“大仙，你看。”

“邱军，有段日子不见了。”

邱军一愣，还陪着笑，眼神中却泛着疑惑，不明白我的话什么意思，也没有答话。

我端起来酒杯，放到鼻子下面闻着，耸耸鼻子，说道：“你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你在街道上横行霸道，他就说你两句，你就打人，而且还不依不饶的。”

“我也没想他们是大仙你的朋友，要是知道，借我三胆我也不敢啊。”

套词，或者可以叫客气话。我能想到，如果我没有本事的话，他的态度不会如此和蔼可亲。从他的脸上看不出端倪，显露出来的是绝对的真诚和忏悔。人精，说得就是这样的人。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但是对待他那样不真诚的人，还是要敲打敲打。

放下酒杯，我笑着看着他，说道：“知不知道的都无所谓，你看，我旁边的这位小哥，被你打青眼眶，怎么的也得意思意思，赔偿一下吧。”

玉端叶看着我的眼神发生变化，从刚才的佩服到疑惑，到现在的鄙视。谁会跟钱过不去。况且邱军是干盗墓的，跟江南那几个捣鼓古玩的世家都有联系，钱自然是少不了的。

邱军脸皮抽抽，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轻上梢看到邱军的脸色细微地变化，戒备起来。看来产生了心理障碍。

“大仙，咱们都是朋友不是，谈钱多没意思，你也不好剥削我吧。”

看邱军满脸圆滑的笑容，就知道，这老兵油子，滑着呢。

我盯着他，露出无奈而且真诚的表情，声情并茂地说道：“咱们是朋友，我不好意思剥削你，但是这位小哥是我同事，我们曾经多次一起执行任务，出生入死，那是铁关系，总不能让他吃亏吧。这样我心里也不会好受，夹在中间很难做的啊。”

此时轻上梢脸皮微微抽动，脸色微红，再看向我的眼神，变得有些异样，暂且算做是佩服吧。佩服也可能就佩服我的脸皮厚。因为我们以前从来没有执行过任务，这次是第一次一起执行任务。

邱军明显不相信轻上梢的能力，又拉不下来脸反驳我。我看他纠结到快要打结的脸，说道：“是不是觉得我框你，不太相信他跟我一起执行任务，觉得他没有能力。”

邱军看看轻上梢，又看看我。

“你看我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看邱军有些犹豫，眼神乱转，我只好善意地提醒。

“是。”

邱军老实地回答，轻上梢脸色有些难看。

邱军肯定回答后，我倒不着急回答，慢慢地端起来酒，贪婪地闻闻，多么美妙地味道，可惜可惜，不能喝。该死地研究所规矩，这样的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不能说出口。

众人被晾起来，气氛压抑，是要留给邱军思考的空闲，让他发挥更多的遐想，想得越多，心就越乱。

但是，玉端叶沉不住气，打破了氛围。

玉端叶有些着急地说道：“你倒是说话啊。”

金守月桌子下面轻轻地拉拉玉端叶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说话。我则是无奈地瞪玉端叶一眼，好好的气氛就这么破坏了。还是年轻人啊，性子急，沉不住气。玉端叶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看我瞪她，还挺不客气地瞪过来。着实让我无语。

氛围已破，多停留已经没有意义，我开口道：“不要以为他没有本事，你就是体能拳头比他硬些，要是他想走，你连他的衣角都摸不着。他不是主练拳脚，而是轻身功夫，看到外面街道旁边的绿化树，他平地跃起，能够轻松直达树梢。”

我极力地夸奖轻上梢，贬低邱军，邱军有些不信，更有些不服气，但是语气还是很客气地说道：“那他为什么不跑，还被我打。”

“解释一下吧，人家都欺负上门了。”

“我旁边有女生，我不能丢下她们，别说是被打，就是死也不能独自离开。”

我最赞赏轻上梢的就是有义气，光明磊落，敢作敢当。虽然平常有些吃亏，让别人看起来很傻，但是到真正的时候，那就是汉子，让人钦佩。

同时金守月和玉端叶看着轻上梢带着感激的眼神。邱军的神情微微一愣，然后恢复正常，眼角中似带着不屑。

我端起来酒，豪气道：“是条汉子，来，我敬你。”

“咳咳。”

金守月适时地咳嗽着，提醒我们。我有些肉疼地放下酒，端起来果汁，有些悲伤地说道：“兄弟，你是条汉子，但是今天咱们喝不了酒了，以果汁代酒，干。”

碰杯，发出清脆地玻璃碰撞声，豪气地喝完。

“哈哈，好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