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2/2）

“好，”扔下大气不敢出的众人还有无奈的离渺往人界行去，我转身又向离渺喊道，“记得要报酬啊！还有各种费用，特别是归无的工伤报销什么的，就扯一扯哈！”

“好好好，知道了，”离渺无奈挥手，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众神总算是呼出了一口长气。

人界，门刚一打开便见一高挑黑影向我冲来，阿九立马挡在我身前，一只手止住小曦。

“小曦，才一会儿不见就想我了？”我笑道，小曦如今已经比我高不少了，但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在我面前早已习惯做自己，本身那般的孩子气，他们都是在外负重而行之人，只有在家里可以放松那根绷着的弦。

“嗯……只不过烛阴上神好像更想你，也不理会我……跟之前的他一点儿都不像……”小心的瞄了在我身后的烛阴一眼。

我们迈步进门，看到家里干净的一尘不染，简直是不想我住过的地方，茶几上的书籍零食茶具摆的整整齐齐，家具也被收拾的一尘不染，我愣愣的回头望向不知何时又变成一派儒雅谦和的烛阴。

“阿九真是六界好榜样呐……”又补充道，“真是居家必备！”

上回他也是将家里默默的收拾的干干净净，我还忘了道谢……

敲了敲我这老忘事儿的脑袋，被他握住手，轻声柔和道，“对不起……刚才给你丢脸了……”

语气里参杂着一丝慌乱，声音微微颤抖，像个做错事了的孩子在乞求原谅。

小曦见我没事便拿起他的弓默默出门玩儿去了。

我拉着阿九坐在沙发上，站着摸了摸他的发，我见不得他一点委屈的样子，他再怎么挥发戾气也好，就算闹的六界不得安宁，就算战的生灵涂炭也罢，我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看着他委屈的模样难受。

“我都明白，”顿了顿，“但是，不许再有事瞒着我了，你知道的，就算你瞒着不说，我也是会知道，况且，是我对不起你……”

想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出来，但是话到嘴边就成了颤抖着的，鼻尖有些酸。

他闻言猛地抬头，目光定定的看着我，似乎怎么都看不够，半晌，“我说过会还你的恩情……我不想让你知道……”

“当初分你神识不是为了今日你以性命相抵来换我一副没有记忆的躯壳！而是……想让你好好活下去，替我活下去……”我已经全部知道了他所做的一切，万物生灵所见所闻都在神识归位那一刹那让我全部知晓，“你这般强留下我，很可能会遭到反噬啊……”

“只要你活着，反噬又如何？区区一条命罢了，要便拿去，”他毫不在意道。

“可是，我会心疼啊……”叹息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忍心你受一点委屈，给你六界所有都不够……”

“可是，浮世你知道吗？我不想要六界，我只是想要你，”他想伸手触碰我的脸却又猛地收手，喃喃道，“我自知配不上你，你那么好，我却生来满身戾气，有时候啊，我就想让你都记起来算了，这样你就会想起我，不会再向之前那样视我如同心尖神明一般，而是会离我远远的，不再理会我，这样你就不会为我涉险，可是我是自私的……我既想让你想起来，又想让你一直陪着我……”

“可是我怎么配得上你呢……你说要我成为一个让六界信服的神，我便强压着杀意，忍着戾气，成为一个众人眼里谦和有礼的烛九阴，我啊，无论再怎么温和，自从你再次苏醒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分崩离析，我每回刻意避着你，但是一见到他们多看你一眼就会忍不住出现在你面前，还装作淡然温和的模样，我如此装模作样，是不是很让你厌恶？可是我就是忍不住的嫉妒他们，嫉妒所有能与你说话，与你并肩的人，我……终究还是没成为你所说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