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瘫倒（1/1）

黑老大又等了一天，滴水未沾滴米未进，小栗子还是发烧了，还是死活不愿意离开半步，黑老大央求医生就在手术门外帮小栗子挂上点滴，如果阿欢再不醒来，小栗子也会病倒的。阿欢，难道你想看到小栗子一蹶不振，才体会到家的美好，又要狠心离开他吗？张妈过来了，黑老大趁小栗子昏睡，把他安置到病房，让张妈在一旁守着，他继续等在手术时门口。

医生进去又出来，摇着头只说再等等，黑老大已经崩溃到了极限，连情绪也丧失，似悲伤似面无表情的模样，安静地一动不动像个雕像，却又脆弱的一击即溃。医生有一次去查看，这次拿了一个文件交给黑老大，“如果今夜还不醒来，我们也无能为力了。”“什么叫无能为力，阿欢一定会醒来的。”两人僵持着，黑老大不愿看也不敢看医生手里拿的东西。

“作为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但是我能力有限。”黑老大不想听这些，“我…”“秦医生，快进来，患者刚才动了。”医生把手里的病危通知书随手丢进垃圾桶，快速进入手术室。黑老大被关在门外，不过他听见了，刚才那个护士说阿欢动了，黑老大压抑着砸门的冲动，趴在门缝上努力听里面的声音，趴了很久什么也没听到。

好不容易等到门打开，黑老大就要冲进去，被医生和护士拦住，“手术室还不能进，你这样会给患者造成很大的危害，请在外面耐心等待，病人已经暂时脱离危险，还需要继续观察。”“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她。”“最早明天晚上。”什么是度日如年，以前的体会都太浅显，在生死面前不足一提。张妈给黑老大送好几次饭，黑老大都没吃。

“小栗子已经病倒了，你这样不吃不喝迟早也会倒下，你倒下了还怎么照顾阿欢，多少吃点吧，阿欢醒来一定也不想看到你这样。”黑老大勉强喝了两口粥，却觉得难以下咽，“我再等一会再喝。”“好，我一会再过来，看着你喝。”黑老大已经无所谓喝不喝粥，他现在只想去看看阿欢。张妈很快又过来了，逼着黑老大喝了一碗粥，又劝他去睡觉，“你先去小栗子病房里歇一会儿吧，我在这守着。”“不用张妈，我留在这，你去休息吧。”

“听张妈的话，好好睡一觉起来洗个澡，你就能见到阿欢了。你已经两天两夜没睡了，你这个样子医生可能不会让你进去看阿欢的。”“为什么？”“张妈是过来人，你就相信张妈，好好去休息吧。”黑老大僵硬的起身，扶着墙才能站稳，一步一步离开，头却一直转向手术室。走到电梯口，停了很久才下楼，从手术室走到小栗子病房，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小栗子还在睡觉，黑老大瘫倒在沙发上，实在没有力气走到里面的陪护床上，闭上眼睛，却都是阿欢倒在地上的画面，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即使在睡觉，却出了一身冷汗，比醒着还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