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章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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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沈风冷—

入冬山里除了熊熊火堆旁，放眼望去层层白霜散落各处，但她没感受寒冻的时间，一群高壮的大人们围着火堆呼噜噜的大口吃肉大口喝热汤，她跪在火边填柴忙着在汤锅里丢肉加菜，看着这消耗的速度，窦川芎觉的自己等一下应该只剩窝窝头可以啃，大不了沾着锅底的残汤，有些干渴的咽了咽喉，从下了马到现在她连一口水都没能喝上，忙得天昏地暗也只能舔了舔干裂的唇，告诉自己再忍忍就行??

她已是十分习惯挨饿受冻，没想到过了几天好日子，这肚子就会给她使性子了！咕噜咕噜的小怪兽叫个不停，还好众位大人们的吞食声如雷震响，遮盖了她肚子馋虫的鸣叫，时而揉一揉胃时而改变一下姿势，止不了它的嚎叫也就任由它了！

反正也没人会在意，当她正自怜的如此想着??

“拿去！”

两碗盛满菜肉的热汤几乎是同时递到她的眼前，窦川芎的眼发直的盯着里面的肉和菜，头一仰视发现竟然是一平大人，而他身后站着主人仅差一步，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不敢妄自伸手接汤。

“那、那个??奴才伺候诸位大人们吃饱再吃就行了！”诺诺的跪的更卑微些，虽然心里明白知道等大人们用完她可能一口汤也喝不到，但这不就是奴才的本份吗！万万没有主人还没用完餐自己便吃的道理。

“吃吧！这是命令，还是芎儿想我喂妳??”中午在驿站，一路颠簸簸芎儿只吃了几口馒头，怕喝多了水内急会拖累大家赶路也不敢多喝，知道她定是又饿又渴轩辕不破端着空碗呆站许久，看着一平毫不犹豫盛汤走来，才赶紧舀了汤从另一边跟上，怜惜又急迫的将竹筒递到她嘴边。

“都饿了一日吃得了两碗吧？”一平将另一竹筒塞进她手里，窦川芎不禁呆愕的眨了眨眼！

“小姑娘外出潜伏，我们这群武夫虽在朝为官并不拘小节，妳别总想着伺候我们，大老爷们有手有脚吩附一声事情大家一起做，有吃的大家一块儿享用，这回让妳来可不是当下人的，够瘦小的令人心疼了，多吃点啊！”坐在眼前一路沉稳少言的长者开口说话了。

窦川芎记得大家都叫他空海大人，连主人都对他恭敬有礼，她想此人应该是这回大人里官阶最高最尊贵的，当下顺从跪下叩礼后，坐在火前小心翼翼的饮啜一口热汤。

食欲在第一口热汤顺着咽喉滑下时大开，抄起竹筷窦川芎进攻那劲道十足的肉块，嘴还咬着烫人的肉又塞了一块煮到软烂入味的芋头，满嘴都是食物又大口灌热汤，直觉上颚烫破皮似的灼烧，可是她还是停不下来一口一口的吃咽着，这豪迈的吃法可让这群大男人们都停下筷子啧啧称奇！

“没人跟妳抢，别把腮帮子塞的跟花栗鼠般，吃慢一点行吗？”轩辕不破轻拍她的背深怕她噎着，觉的芎儿这小饿死鬼般的吃相不管几次都很让人吃惊！

“??嗯??吃、吃慢点??”食物还没吞下她只能鼓着腮帮子尶尬点头应是，缓下速度咬着嘴里剩下的食物，一回过神来！已经吃完两碗汤和两个窝窝头，窦川芎吃饱喝足摸摸肚子才发现自己竟坐在主人与一平大人之间，对面的空海大人一脸慈霭的笑让她消却不少紧张之感，诸位大人吃饱了也都自己纷纷抱着自己的毛毯围着营火寻找各自歇息之地。

“小姑娘姓窦是吗？天寒地冻要不喝口酒暖暖身吧！”

“是的！空海大人！奴婢姓窦名川芎??”

空海大人将手中胡芦丢踯到她怀里，窦川芎忙恭敬打开喝了一口佳酿，刚喝完热汤，这酒里带着股桂花香温润不烈口还隐隐有着甘甜，嘴角漾着笑意又灌了一口。

“一早见到窦姑娘其实感到尔是面熟，一路想着我们是不是曾在何处见过？”

不消片刻营火旁只剩一平、不破还有他还清醒着，丢了几根干柴投入火堆里，窦川芎拿着酒葫芦的手忽地悬空，张嘴呆愣的想着今天是怎么啦？！搞得谁都认识她似的！

“奴、奴才愚眛??其实我有些脸盲来着实在记不太清楚，大人是以前有到我们医馆看病的病人吗？还是您有在千玑阁内见过奴才？”她极小心的询问着，外公年轻时爱四处云游，识得的友人挺多，可见空海大人又是一笑。

“五块金砖妳还记得吗？”这句话像是一记闷棍打她头上全记起来了！张大嘴颤抖着手比指空海大人的瞬间，脑子里顿时窜进七年前那一身青色锦衣，发色较现在墨黑的空海大人样貌。

七年前—

跟现在差不多方入冬之际，已经入夜医馆门口有个孩子大力拍打大门尖声嚷嚷着，娘和爹都睡下了！只有她跟着外公出外探看，一个黑衣男子倒卧在血泊之中，小男孩约莫与当归差不多大，凶恶的拿着大人的长刀抵着外公的肚子要他立刻医治他爹。

他其实不需拿刀威胁外公也会替他诊治，可解开那男子衣裳除了血肉模糊的刀痕，身上更中了十数根打入内脏里骨钉似的暗器，男子嘴里喃喃念着一些不清不楚的话，似要外公把他的孩子送回去那里，还没搀扶入内便头颈一垂断了气息，男孩见他爹断了气，撕心裂肺似的哭嚎闹了一整夜，隔日孩子可能疲累太过昏睡了过去，外公好心替他葬了他爹也收留了那可怜的孩子??

“您就是当时那位来接石头的大人是吗？石头他??他现在过的好吗？”孩提时只觉的这位客人散发着与常人不同的尊贵气息，当他拿出五块闪闪发亮金砖为谢礼时，她见爹的眼眉从未有过如此狂喜，人家离开前都是咧着嘴颧骨升天似的笑。

“石头他过得好不好，窦姑娘可以自己亲口问问啊！”捉狭似的空海大人眼不自觉往一平身上望去，顺着那眼神缓缓转过头的窦川芎当真惊呆了！

外公收留他相处不过月余，那小男孩的脸窦川芎已然记不清，自他爹死后他就变的寡言少语有时一整日也关在房间不说话一句话，不说自己的名也不提及半点自身之事，爹本就有些现实，老跟外公说要把这来路不明的孩子赶出去，外公仅是1如以往赏爹白眼，窦川芎记的他身手很好清晨时会拿着他爹的长刀舞练，看的出是个练家子，当归脾气臭见他板着脸常惹他不快，但最后下场多是当归被他弄哭了！

既然不知道名字，当归便骂他是颗又硬又臭的石头，石头就成了他的名，他也不会辩解，相较之下他或多或少会与她说说话，因为1次意外他误伤自己有愧在心，每回拿食物除了她和外公皆不吃任何人给的，窦川芎1直觉的他跟头孤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