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之四（1/2）

☆☆☆☆☆??????????☆☆☆☆☆?????????☆☆☆☆☆

低视着眼下四个巨大马蹄，窦川芎双手呈弯爪状不自觉以手比指那恐怕比她头还要大上许多的蹄足，痴张着小嘴由下缓然仰望上那沈黑圆亮的马眼睛，似马中王者般颇为傲骄似的低睨她喷了口气，窦川芎不由抖缩的退了退，马是如此高大壮硕的动物吗?!

以前她也曾在城郊驿站做过挑马粪与清洗马匹的杂工，驿站往来的马儿众多她见过的马儿不少但与眼前骏马相比，就跟战场上骁勇高壮的将军与普通人般的对比，现下整个千玑阁前庭石板响着杂乱清脆叩叩的马蹄轻响，发着各色亮泽毛皮的高大马儿，一眼望去几乎遮挡住在底下忙碌着装马鞍上行李的马伕，她什么忙也帮不上，眨动眼睫窦川芎回望了眼觉得尤以她面前这匹有着如墨色般沈黑鬃毛，毛色润泽如星子般透着光亮的骏马最为高壮挺拔。

“马儿啊马儿!你吃什么长大的?怎会如此惊人的高壮啊?想吃胡萝卜吗?”呆呆然的跟他对话着，友好的拿起一旁竹篓内的胡萝卜在他眼前晃一晃表示善意，骏马仅是不屑低睨了她一眼，接着像是要吓吓她似的前脚猛然一踩，窦川芎还以为自己要被踩踏到忽地就是踉跄一退，屁股没有重重摔在地上而是跌入一墩厚实的肉墙里!

“我家夜照性子有点傲，不随便吃专职照料他的马伕和我以外之人喂食之物，没吓着妳吧?”环搂着她纤细的腰枝，吩附晴姨为芎儿备好男装的夜行便衣，如小僮般将发束起藏于帽内，在一群高大壮实的男人与马之间，她就似误闯巨人国的小人儿似的反而格外引人注目!

“主人!芎儿知道了!再不敢乱招惹马儿大人了!”她都忘了在王府内一匹马儿的地位比她定是高尚许多，在跟前自然也得恭敬卑微些才行!

“夜照过来!”窦川芎见主子伸出手招了招刚刚还仰着头低睨她的黑马，马儿一听呼唤便颇有灵性恭顺的来到他们跟前，嘶哑叫着晃了晃身上黑亮的鬃毛。

“她名唤芎儿，是我的人!从今日起要与我们同行，认我做主人也得当她是主子，知道了吗?”轩辕不破以着低哑波澜不起的语调直直凝视着夜照，初时马儿还颇不愿似的猛力的厮叫摇头，可一旦对上轩辕不破那微微皱起的眼眉，动物本能遇到绝对强者会自动缩怯，如此有灵性的宝马更似懂人性般的，一下便屈膝跪在窦川芎跟前。

“……唉呦!马、马儿大人!不、不对!是夜照大人您快请起，奴婢这一路还要请您多多关照才是，我虽不是专职的马伕，但举凡洗马刷毛，还有领马儿去水草丰美之地都包在小的身上，路上小的定会照顾您妥妥贴贴的哦!”牠跪下的瞬间芎儿也跟着下跪叩头，全部人看着一人一马互跪顿时谓为奇观，见这小姑娘颇懂的卑微，且面带十足诚意的傻笑，夜照就似勉强领受般的站起身，很给面子的低头吃了她掐在手中的胡箩卜。

院旁大树下身穿棕色衣衫和青色衣衫的两名老者与一名黑衣少年随侍在旁，交头接耳的看着轩辕不破与芎儿已经有些时候，压低声量的讨论，似是不想让轩辕不破查觉!

“海哥!瞧瞧夜照的专职马伕小沈这下巴都快掉了!哇!瞧他都在抹袖子要哭了!”空鸣大人从袖里抓了把落花生率性的就往嘴里丢扔，伸手凑了一把给空海大人却被摇头推送回去，只好把落花生放在身后一平手里。

“会崩溃是自然的，前一任老马伕崔老还没退下时，光是喂食夜照小沈可是足足吃了一年多的苦才让他吃下自己喂食的粮草，高傲如夜照般的灵驹竟然主动吃一个毫不相识的小姑娘手中的胡萝卜，这姑娘看似与一般ㄚ环平凡无异，但也是个奇葩的姑娘，除了懂医理能照护不破，听晚晴说这孩子的外婆是来自海的另一边叫日本的异域国度，此行带她潜入麒麟山也是希望能因她识得浪人的言语而探得更多情报。”刚从关外回来，空海大人闭了闭眼在脑子里想了下晚晴上报给他们关于这孩子的种种一切，但越是回忆就觉得她这张脸有些面熟，身后一平的眼更像是在翻找回忆一瞬不瞬直直凝视着她。

“她跟晚晴说外婆因得了不破相同的病一直在中土寻医最后与她外公相识结缘，日本话她也只是儿时常听她娘与外婆对话，约莫能听懂四五成，不知助益大不大?可不觉得这孩子跟不破的姻缘是天定的吗?”一个无端闯入千玑阁的小姑娘，竟是他家不破命定里最迫切希望的人。

“姓窦懂医理……一直觉得这小姑娘很是面善?方才记起京城窦神医，这孩子与我数年前曾有过一面之缘，也算是我族中人的恩人，能入了千玑阁的确是咱不破命定姻缘的姑娘，打出生至今我从未见过刚强深沉的他对任何一人有过如此温柔宠溺的神情，大哥也是对待不破他娘才有如此神情，但这小姑娘显然是涉世未深情窦未开啊!”远看着芎儿一直是卑微恭敬弯身哈腰的跟从在轩辕不破身后十步之遥，一路低着头是奴才的标准姿势，他家不破更是全然不懂如何对待姑娘家，空海大人只得摇摇头。

“这回出行我就不跟了!我家那口子说我再不能安份待十天以上便要给我写休书，儿子跟我得同她回娘家一趟跟老丈人拜八十大寿，族内人越少事越多啊!皇帝老儿成天只懂的使唤我们，最近总觉得身子僵硬眼睛也花了!我们可真的都老了!按理说要当爷爷享尽天伦之乐的人，还要在外提刀拿剑打打杀杀，唉!这担子我们还能扛多久啊?”空鸣大人伸了伸懒腰，无力拍拍老大哥的肩，空海大人从靠在大树上的身体挪移，回按小老弟的肩头几下，像是示意一切还有他无需担忧!

“主、主人……”

底下人都正利索的忙着装填行李，因个子太矮马儿太高窦川芎想帮忙也没法子，搓了搓冷冷的小手更令她困扰的是，要跟这队宛如骑兵般骁勇的男子出行，她要坐那里呢?

主人或许心里以为大家都是会骑马的，一人一匹看似挺正常，她是洗过不少马，但骑马的经验打出生至今一次也没有过，跟在后头跑?她有马跑的快吗?小脑袋里旋转着诸多问号?

已经蹬上夜照马背的轩辕不破兴趣盎然的看着那张小脸变化莫测的神情，芎儿的确不是一眼美女，初见时青涩童颜的感觉颇深，但只要愈看着便会被那圆亮墨黑的眼眸与精致娇美的五官愈加吸引，在晴姨悉心照料褪去之前一身枯槁如柴的瘦小模样，丰润些许的她在秋日艳阳之下更显清丽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