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之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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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姨身旁状似机灵的小ㄚ环名叫柳儿，不知为何总故作亲密的挽着她手，过了长长穿廊，窦川芎刚刚看了那么震撼的一幕心还未平复，也知道柳儿姑娘正努力摆着笑脸憋气忍自己这一身异臭，在这冥王府内她可什么人都得罪不起，所以给了尴尬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悄悄抽回手刻意放缓脚步恭顺的走在她们身后，终于在一间大厢房前停下，只见晴姨娴静高雅的举起手在门前轻拍了两下，门一开突然出现十多位身着浅绿衣裳府内的ㄚ环在她们面前鱼贯整齐的排成一横排。

王府内上至总管下至ㄚ环都是以衣服统一划分阶层，大总管们身着锦衣藏青色，ㄚ环分高阶与低阶，服侍主子们的贴身ㄚ环多着鹅黄色，一般做着清扫与杂役的ㄚ环则穿粗布浅绿，他们这种长工杂工当然无制服可穿。

“奴婢伺候姑娘沐浴更衣，请姑娘随我们进来吧!”几个ㄚ环柔声细语异口同声之后，一下七八只手伸上来簇拥着她往里走，窦川芎忽然被这阵仗吓的睁大著眼直喊着!

“伺、伺候什么啊?!可千万别折煞小的了!奴才都还不像是姐姐妹妹般都是王府里正规ㄚ环，我就只是个小小杂工做的是最低贱之事，不劳烦姐姐妹妹们，洗澡什么的我自己来就好……拜、拜托!求姐姐们别拉呀!我就身上这一套衣服……”

门一关上她被簇拥而上的几双纤细柔嫩的小手东扒西拉，身上仅有满是补丁的灰黑布衣一下便被扒光拉破丢弃一旁，裹胸布也被扯拉到断了数截，而时不时能听见角落传来不知那个ㄚ环闻到她身上异臭的干呕声，边缩退边躲避窦川芎只好尴尬胆怯的以手环抱着光裸的身子。

“我说大家不都是姑娘家，小妹子就别害羞了!”一个身形高壮的ㄚ环挽起了袖，中气十足的掰的指节嘎嘎作响，如山般的伫足在她眼前似是警告，窦川芎也知道自己是逃不了!反之想想不就是洗个澡，她避什么避呢?

眼前是一座灰蓝大理石砌成的大浴池，ㄚ环们见她乖顺不动了!挽起袖拿着瓜瓢剖半的大杓温热的水一下便往她身上泼淋下去，接着手也来不及遮，四、五个ㄚ环拿着打湿的布巾浴具澡豆等便开始忙着使劲儿搓擦着她身上长年累积的顽垢，两三个ㄚ头处理那头揪结卷满沙泥的黑乱脏发。

自从到了杂院娘便不喜欢她们把身子弄的太干净，甚至会刻意在野外抓些臭虫臭草染在破布上缝成臭布包让她们随身揣带着，那噁臭极了的味道让乞丐闻了都掩鼻而过不想靠近，外公年轻时长年云游外外习医，娘很是知道一些防身的毒物，身上随时放着让人一碰便辣痒难受的毒粉防身，包里小竹筒有时也会带些浸过毒蛇毒液的毒针，一开始不解娘为何这么做，可几次在暗巷城郊僻暗之处，亲眼见过数次被乞丐欺凌却无反击之力反被拖拉到暗处欺凌的贫弱女子，她便知道娘的用心良苦。

在家不甚出门时炎炎夏日还能趁黄昏跟妹妹避着娘亲悄悄到溪边洗澡玩水，秋冬能打盆热水擦擦身子就好，进了王府不足月余，有时累的她连洗漱擦脸的时间都没有，略带烫人的热水让她放松，一下瘫软了身子，恍惚间被拉了进热气蒸腾的浴池内，她不禁发出深深舒服的喟叹!

“真的、真的……好舒服啊!”

趴在冰凉的大理石池沿，ㄚ环们机灵的在她疲惫不堪的肩上细细揉按着，她瘦骨嶙峋的身子满布黑青鞭痕，ㄚ头们嘴里温柔说着怜悯，接着看他们手持一铜壶倒入些许金黄似油的东西，看着那金黄的油在热水里宛如夕阳落下在溪水里扩散开一片晶亮橙黄，窦川芎本能向池边稍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