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一千个夜晚（1/2）

尸体的四肢明显是被缝合上去的，从缝合处能够看到密密麻麻的针脚。闫知著看着这针脚不住的发呆，看样子这个杨天善的针线活还真不错，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开始就自己缝衣服。只是看着这强行被缝合在躯干上的肢体，一种深深的违和感就出现在了闫知著的心头。

新割下来的肢体雪白细腻，连接在在意腐败发臭的尸体上，白与黑泾渭分明，新生和死亡仿佛融合在了一起。闫知著这才明白了，杨天善为什么要将四名被害人的肢体切割下来。这给闫知著一种感觉，似乎杨天善想要帮这具已经失去很久的尸体重获“生机”。

但目前四肢都有了，闫知著甚至都不敢细想，如果不是花花公子及时救下了温雅，还不知温雅的哪一部分会被拼接在这具早就白骨化了的尸体上，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吐够了没有？”闫知著对一旁的吐死鬼说道。

吐死鬼这才擦了擦嘴，极不情愿来到了闫知著身边，说道：“苏瑜，王妍，刘禹彤，周向秋的四肢的被接在了这具尸体上，实在是太恶心了，也不知道杨天善在想些什么。她杀人，就是为了这个？”

闫知著叹口气：“原来花花公子的一句话，反而其实是最重要的线索。所有的被害人，身高和体重都是一样的，因此四肢的长短大概也是一样的。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床上死去的这具尸体，应该就是三年前失踪的那个女人，郑少钧了。”

吐死鬼依旧皱着眉头：“这里就一张床，尸体在靠墙里侧睡着，也就是说，杨天善每天就睡在这具尸体旁边？”

吐死鬼无法想像那个画面，刚才掀开被子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腐臭味道，他就连几分钟都受不了，实在是难以想像，竟然有人能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和一具尸体睡在一起。如果从郑少钧失踪的时间来算，已经有三年多时间了。

这里没有电，没有书，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吐死鬼一刻也呆不下去，没想到杨天善能在这里呆三年。

“看起来杨天善是真的很喜欢郑少钧了。”闫知著叹口气说道：“这可真是死了都要爱了。你看这个地窖里的陈设，和小两口子的新房有什么区别？那个梳妆台，包括梳妆台上的这些化妆品，都是给这具尸体预备的。还有那墙上贴着的喜字，看出来是有些年头了。知道被子上绣着什么动物么？”

“不知道，看不出来。”吐死鬼摇了摇头。

“傻，成双成对的，不是鸳鸯还能是什么？”闫知著分析道：“虽然不知道她在和宿罪说些什么，但是根据我的猜测。三年前，杨天善杀了郑少钧和钟楚天，并且将郑少钧的尸体带来了这个地窖中，而且这么一呆就是三年。可不管她如何小心翼翼，人死不能复生，尸体该腐烂就会腐烂。你应该庆幸，我们是三年后才看到了这具尸体，要是三个月左右，那才是尸体腐烂最严重，最恶心的时候。”

“快别说了。”吐死鬼光是听描述，就几乎要吐了出来。

看着吐死鬼的样子，闫知著却是有一种恶作剧成功的欢喜，他笑了笑，旋即又说道：“在此期间，她整容成了郑少钧喜欢的钟楚天的形象。她打扮了自己的家，好像是一对刚刚结婚的夫妻一般。”

“只是三年之后，尸体白骨化严重，为了让心爱的女人重获新生，于是她开始出来杀人。因此她有了杀人的标准。这个人一定要和郑少钧十分相似，至少在外表身材身高等方面，需要有一定的相似度。而且这个人，一定要是榆州市师范学院毕业的。”

“这三年来，这一具已经成了白骨的尸体，留给杨天善的最后一点幻想。”闫知著看着这具尸体，认真分析道：“因此杨天善出来杀人，但有一点。这些人都是郑少钧的替代品，如果将一个人的四肢都带走，那么这具尸体就彻底成了另外一个人，而不是郑少钧本人。我想，这也是她要连续杀人，每个人只割走一部分肢体的原因吧。”

“只是苦了这些无辜的女孩子。”吐死鬼叹口气：“包括郑少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