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所谓痛苦的过往（2/2）

哧哧。

在第一个冤魂痛苦哀嚎化作白烟消失之后，其余冤魂随即也是变成阵阵白烟消失不见，临散于这天地间之前，他们口中仍旧撕心裂肺的哀嚎，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什么，总之那声音听起来，极其痛苦。

“啊！”

在感觉到那些哀嚎的冤魂消失之后，原本已经没有危险的北流云，却是脸色急变，瞳孔收缩，在表情化作痛苦之后，猛的咆哮出声，撕心裂肺，不亚于冤魂消失前的痛苦之音。

“你们杀了我啊！”

北流云咆哮，而后双拳陡然握死，霎时间朝着地面猛然锤去，他愤怒，亦痛苦。

啪嗒。

双拳击到前方的血滩，而后它们四散而起，下一秒又如周围落下的血雨一般落下，重新湿了这片土地。

而在此之前，它们溅起的同时，冲刷了北流云脸上悄无声息之间落下的泪水，以无色化为血色，没人能看的出来他伤心的落泪了。

“你们杀了我啊，求你们杀了我啊。这样我就不会感受到痛苦了，是我对不起你们，让我赎罪好不好。”北流云哽咽低语，他的话明显是对之前消失的冤魂说的。

之前还以为在自己清醒状态之下，没有恐惧，没有害怕，镇定的伸出手去让其触摸到自己，那它们便是能夺取自己这个罪人的性命。

这种事情，无疑是北流云想要得到的。

为了救赎，为了弥补，他如今没有任何的办法，如果冤魂因为愤怒要吃掉自己，灵魂也好，肉体也罢，那北流云都没有丝毫的犹豫。

但凡是它们要做的事情，自己都会奉陪。

因为只有这样，它们或许才会原谅自己给，这样的话自己的罪业，才能忘却。

但是即便这样渴求，如今那些冤魂却在触碰到自己的时候仿佛是被烈火焚烧一般，消失不见，并且在离开之前，留下了让北流云难以忘却的哀嚎，那种声音萦绕在脑海，何时想起，都是痛苦。

“你们倒是杀了我啊！”

北流云再次说道，他双拳死死握紧，压在大地之上，哪怕是浸泡于鲜血之中，也没有任何收回的念头。

他此刻只是在痛哭，谁人都不曾相信的，一名一品聚魂剑士的痛哭，或许在他人眼中看来类似于北流云这种强大的实力，心里也该强大到了无所畏惧，但是他的心里，却是脆弱到不成样子，他人不知的，极其脆弱。

啪嗒啪嗒。

继冤魂消失之后，这周围的血雨，也是开启慢慢小了起来，它落下的速度越来越慢，险些停下来。

但是此刻北流云还是在痛哭，同时也在埋怨着那些冤魂，为什么没有将自己给吃掉。

他已经不在乎自己存在与否，只要罪业救赎，那一切都可以。

甚至现在原本梦境漆黑中该有的金光，源于那柄金色长剑的光芒没有出现，这一点北流云都没有在意，他此刻心中，只想着在理智的情况下，请求冤魂的原谅与自己会得到的救赎。

但是这种事情已经不可能了。

啪嗒啪嗒。

血雨落下的速度越来越慢，它们在落了不知道多久之后，终于停了下来，至此那血腥的味道，也只有在大地之上，才能闻得到了。

嗡。

随着血雨的停下，这周围也开始安静了下来，唯独有这北流云的痛哭声，还存在于此，它是如今此地唯一的存在，何时听起来，都有些凄凉。

不过这哭声，倒是不能代表这里的一切。

随着时间的推移，此地的漆黑开始慢慢的消散，而后不用天空中的惊雷，也能隐约看到这里的场景了。

而再过一些时间，原本催促着血雨落下的乌云，也是被太阳给刺穿，而后那些金黄色的光芒，照射在这天地，给这里带来温暖，与此同时，还有名为希望的存在。

哧。

慢慢的，在那些金黄色的阳光落在这大地上的时候，但凡被其照射到了的血滩，都是如之前冤魂一般，化作白雾消失不见，这过程，只用了不到几个喘息的时间。

“果然没办法吗？”

而在北流云双拳之下的血滩也消失之后，少年的哭声才完全消失，而后他双目无神，仿佛是绝望一般，漠然的看着眼前。

他重新坐起来，重新用手抚摸着怀中的铁箱子，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的动作。

同时北流云的心中，已经有了接下来的打算，那就是在这里坐着，一直等到这试炼结束之后林主任强行将自己给带回。

虽然届时自己肯定会丢失掉比赛的资格和进行聚灵的权利，但是这些都无所谓。因为北流云不确定自己可能从这地方出去，或者说是找到救赎。

在完全没有希望的时候，放弃对北流云来说唯一能做的事情。

“北流云哥哥，你怎么在这里？”而在北流云决定要放弃的时候，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出现。

也正是这声音，让的少年黯淡无神的瞳孔中，又有着光芒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