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灵叶玉（1/2）

嘉岳山之上，苍松翠树，一派古朴生机之样。

半山腰上群树环绕，一座小寺庙建在其中，暮时钟声敲响，回荡在山间，悠远空灵。

“师父，即便我们身无分文，也不至于吃得这么寒碜吧？”羽掣望着面前的野菜清汤，咬了口干饼，嚼了好几下才勉强咽下去，“这山里野鸡野兔多的是，随手就能打来，我们干嘛要吃这个？”

“这是在锻炼你的意志力。”韩老眼皮子都不抬，“行走江湖，哪有天天山珍海味的道理。”

羽掣的嘴角抽了抽，道：“师父，您要是说出家人不吃荤，所以只能招待我们这些，我还信些。可这个理由实在是……”

“爱吃不吃。”韩老一把夺过羽掣面前的野菜汤，将里面为数不多的菜都挑出来放到自己碗里。羽掣见了，实在忍不下去吃这些东西，便直接起身离去。

“您老要学苦行僧，您自个儿学去吧。”羽掣道，“我要吃肉！”

这饭菜实在太简陋了，还不如他以前在村子里的伙食呢。难怪这里的和尚都这么瘦，感情是营养不良。

羽掣抬起头眯了眯眼，望着从枝叶间透过来的夕阳，小腿发力，轻功一跃便上了树，而后飞速地踏枝而行。几个起落间，已然离开了这里。

待林间恢复平静后，韩老才慢悠悠抬头，望了好一会后，将碗一放，转身进了寺庙。没多久，便端着一只香喷喷的烤兔肉出来，放在石桌上享受地嗅着。

“老夫还在疑惑你为什么放着烤肉不吃，非要让我手下药童做个清汤来。”一个苍劲的声音响起，“原来是坑徒弟。”

“你的手艺这么好，我舍不得分给他吃。”韩老抬眼看了看来人，“这次你下山游历的时间倒是短。我原本以为，你得几个月后才回来。”

“你找老夫有事？”老者走到他旁边坐下，赫然是与木颐有隙的柳思泉。

“有事。”韩老点点头，“这不是你的地盘么，我来是想打听个东西。”

“什么东西？”

“能够克制心魔石的灵叶玉。”韩老道，眉头微压，极其认真道，“我听闻，此玉由你曾祖亲手埋在这座山中，由你们家世代人守护。”

“你要这个做什么？”柳思泉淡问，丝毫没有触及传家密物的戒备与抵触。

韩老闻言，有些意外，但还是认真解释道：“将心魔石彻底粉碎。”

“……”

“我离宫前，曾见到过它，在阮展武嫡子，当今圣上阮暄和的身上。”韩老道，“此物不详，虽能给人以超人的力量，但却会腐蚀人之心智，变得嗜杀残暴，六亲不认。”

“若心魔石真在圣上那里，那天下早该大乱了。”

“这……”韩老踌躇了一会，仍道，“或许是他并未使用其力量。但还是需要以防万一……”

“你是想复国吧？”柳思泉打断他，“你想暗中招兵买马，扩大势力，有朝一日谋反，兴复大华，却又忌惮如今圣上手中的心魔石。”

韩老愣了愣，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心魔石不过是块蛊惑人心的石头，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以一人之力破千军万马。”柳思泉道。

“你可千万不能小瞧了它。”韩老劝道，“想当年，那位……”

“好了，不必再说。”柳思泉不耐地打断了他，正当韩老以为没戏时，出乎意料地，他同意了。

“老夫可以借给你。”柳思泉道，“但你必须要替我杀一人。”

“什么？”韩老愣了愣，“谁？”

柳思泉是医者，救死扶伤是天职，从未想要要杀一个人。他想杀的那个人，与他有多大冤仇，值得他打破原则？

“木颐。”柳思泉道。他早已打听到了那名女子的名字。没想到，她这么多年都未死，果真是个妖女。如今时隔这么多年，又一次现身作乱。不管是为了天下，还是为了曾祖，他都要杀了她，不论何种手段。

韩老默念两遍木颐的名字，而后点点头，道：“知道了。”

他没问其他，个中缘由，不是他能探问的。为了拿到灵叶玉，他只能这样做。

能惹得柳思泉如此怨恨，此人必不是善类。

“事情谈得差不多了，”柳思泉道，“你在此等候，老夫去取灵叶玉来。”

“好，多谢。”韩老抱拳谢道，姿势俨然有股将帅之风，“韩某必不会辜负您的所托。”

“如此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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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