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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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不止一个，除了管家南竹还有两个女子，一个徐老半娘，一个青葱妙龄。

“是老管家来了。”初尘巧笑道。

南竹微笑向二人施礼，并道：“南竹奉我家少主之命来给尘儿姑娘做衣裳。这二位乃是杭州最有名的裁缝和手工最好的绣娘。”

“做衣裳？”叶念安和初尘面面相觑。

初尘摆摆手满不在乎：“不用如此麻烦，我有衣裳。”

南竹看着她衣袖上一道撕裂地口子温和笑道：“尘儿姑娘碧玉华年却能这般素心，老朽着实佩服，但客人衣裳破了，南家该有这等礼数，否则岂不是要被人笑话我南家小气。尘儿姑娘你说是不是？”

初尘歪着头想了想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等在一旁的两个女子，立刻上前来给初尘量尺寸，年纪大的一边量一边不住赞道：“姑娘长得可真标致，穿上我们锦绣堂的衣裳，一定就跟天上的仙子一样！”

年纪轻的抿着唇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慧娘你可说错了，我瞧这位姑娘即使穿着朴素已经就像天仙了，该说是我们锦绣堂有福气，竟能给天上的仙女做几件衣裳，连带着我们都觉得面上荣光无限！”

叫慧娘的女子嗔笑道：“对对对！还是巧绣你这丫头嘴会说。”

二人你一唱我一和地使劲夸初尘，要是旁人定会觉得她们的恭维实在有些过分，但对象换是初尘，竟让这种恭维变得理所当然，而慧娘和巧绣虽然有讨好的嫌疑，所说之话却也算不上十分之虚。她二人看过万千面相，自以为南家家主和少主已是惊艳，更不曾想过世上竟然还有能与之不相上下的人，而与南家的贵气想比，面前的姑娘更有一种超凡出尘的气质。

初尘自出山以来，对这种恭维已经听得太多，除了在嘴角擎着一抹淡淡地笑意，她已能够不为所动。

叶念安也一样，已经成为习惯了。

等她两个夸得词都没了的时候，尺寸也量完了，初尘盯着那个叫巧绣的女子盈盈笑道：“你是最好的绣娘？”

巧绣被她一眼倾倒，忙道：“还算不错。”

初尘笑了笑，把衣服上裂开口子的地方拿给她看：“这衣服是我娘生前亲手做的，我很喜欢，你能帮我补好吗？”

巧绣受宠若惊，连声道：“没问题，没问题！姑娘放心，交给我巧绣就是。”

顿了顿，又小心道：“只是姑娘这布料我身上没有合适的线来搭配，可否容我回去取。”

初尘点点头：“无妨，你可以带回去。”

“如此，便多谢姑娘了。”巧绣喜道。

初尘便回房换了一件衣服，把破的衣服交给巧绣，看着她和慧娘告辞离去，又向管家道了谢，才和叶念安一道出了门。

杭州城的白天和晚上一样的繁华，叶念安和初尘在街上逛了半天，更能感受江南的繁华。临近中午，两人进了一家酒楼，之所以去，是因为两人看见几个七圣门的人进去，想到细细姑娘，两人不约而同便跟了进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这家酒楼聚集了不少江湖人，叶念安在江湖上走动得少，只认识七圣门、清风帮和裘山剑派，而这还是以前穆轻寒告诉过他这些派别的标志才知道的。

酒楼里人不少，这些门派也都隔得远远的坐着，叶念安和初尘找了个位置坐下，离七圣门只隔了两张桌子、一道水帘。

七圣门的几个人一坐下来就开始肆无忌惮地说话，嗓门还不小，以至于叶念安能非常清楚地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不过都是些抱怨的话。

两人点了几样小菜，边吃边听了许久，也没听他们谈起细细，不由大失所望，看来七圣门是真的不在乎细细。

正想抽身离去的时候，初尘突然按住了叶念安，冲他神秘一笑：“再坐一坐。”

叶念安瞧了她一眼，便又坐了回去。

他知道初尘的耳力好，而那一头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便知道定是初尘听见了些什么，当下默默地把桌子上剩余的菜扫光了，才见初尘笑意盈盈地看着满桌地空盘子道：“小安安都不喜欢跟我说话吗？”

叶念安一愣，脱口道：“哪有此事。”

初尘看着他，目光炯炯：“说起来我一直挺想问你为什么喜欢娄知薇？”

叶念安全然没有料到她会问这个，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不由呆住，半响才喃喃道：“为何你会……”

初尘笑得淡然如风：“我就是想知道，小安安告诉我好不好？”

叶念安的脸上泛起苦笑，顿了顿，他轻轻摇着头道：“我并没有喜欢她。”

对上初尘不置可否的目光，不由大窘，嗫嚅着道：“至少……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喜欢，我是真的很尊敬她。”

顿了顿，他又叹了一口气：“我之所以从来不辩解，是因为她曾经救了我。”

初尘难以置信道：“她那样的人竟然会救你？”

叶念安点头：“虽然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若是当时她没有救我，我早在十二岁那年就死了。”

“所以你就让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以为她定是有些什么苦衷或者什么委屈，才会做出那些事，我想她本性定是好的，否则又怎会救我？我一直都想报答她，想证明给所有人看她不是个残忍的人，不论别人怎么看她，我都不会动摇……”

初尘望着他渐渐有些惨白的脸，问道：“那现在呢？”

“现在？”叶念安双目露出迷茫，“我……有些灰心。”

初尘拍了拍他道：“我二叔说人在缺少信仰的时候，就会盲目地相信和追寻某个人或某件事，小安安你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叶念安若有所思道：“或许……你说得对。”

“可是我觉得小安安你并不是没有信仰啊。”

叶念安不解地看向她。

初尘笑道：“你不是想重建追云堂的风光吗？不是想练好武功不辱没师门吗？你现在所做的事不就是为了这个在努力吗？”

叶念安醍醐灌顶：“是啊，这的确是我所想！”

初尘勾了勾唇角：“你只是被她操纵太久成习惯了，别担心。”

叶念安郁结地心情，顿时豁然，正想说些感激的话，却被初尘一把拉起就走，嘴里直道：“现在该我们出场了！”

叶念安这才发现，七圣门的人已经离开，而原本三三两两聚集的几个江湖门派也紧跟其后相继离去，只剩一个面容光洁，身材修长的中年男子和一个长相妖娆的女人分别在一前一后的两个角落里孤零零地坐着饮酒。初尘拉着叶念安跑过去的时候，叶念安注意到两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在初尘的脸上流连了一下。

他们实在有点特别，叶念安不能不注意到。

和方才那些有点毛躁的江湖人不同，这两个人表现地太过云淡风轻，也太过一本正经。中年男子的眼中有讶异，表情似是没有变过，但叶念安却在直觉上感到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