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罗篇 第一章（2/2）

“哈哈哈，你总是那么好玩。好吧，从哪里开始说好呢。我去参加死亡游戏的事你们都知道了，这一届的举办地在韩国。其实看到邀请函的时候我就很奇怪：为什么在韩国。”

“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死亡游戏是见不得光的地下活动，虽然大家都知道后台很硬，但是后台到底是谁并不清楚，后台也不会没事自己跑出来亮相。所以通常死亡游戏都会在私人领地举办，上一届就在太平洋的某个小岛。一个是不会牵涉到一般人，私密性又高，另外一个就是不涉及政治问题。”

“这个怎么说？”

“如果在一个国家的国有土地上举办这种杀人游戏，你怎么想？”

“国家政府参与了。”

“不愧是蒋东泽，脑子就是好使。”

“难道说涉及的人就是李元孝？”

“聪明，少文也加一分。”

“你向国会告密了？”

“呆子！”saya一脸鄙视的看着罗浩纪，“国会和总统不就是台上唱戏的一对小情侣嘛，分了合了都是他们俩，到了后台还不是一起分观众的钱啊。再说了，我可是一普通市民，我去向国会告密，谁理我啊。”

你要是普通市民，世界上就没有普通人了。

“既然国会和总统是一伙的，那国会怎么会弹劾他呢？”

“罗浩纪，那只是报纸上的说辞而已。其实也没有什么告密人，他的辞职也谈不上什么国会弹劾，他之所以会落得这个结果，一半是他自己的责任，一半是我的责任。”

“你不是说你没告密吗？？？？”

“是啊，我没有告密，但是我终止了这一届的死亡游戏。”

对于这个说法，不但是迟钝的罗浩纪，其他人一时间也没有转过弯来。

saya叹了口气，一副和傻瓜说话真累的表情：“终止游戏就代表了没有结果没有胜利者，而没有胜利者就代表了——”

“这场全世界范围的赌博没有赢家，也没有输家。”

“三年一次，原本是如此刺激人心的赌博活动，但结果却出乎意料，居然没有赢家！那么作为主办方的组委会就算不情愿也不得不将赌资全部归还给赌徒们，说不定还要支付利息，不然那些难伺候的大老爷们集体闹事可就麻烦大了。可是，筹备了那么久组委会什么钱都没赚到，他们也不高兴啦。因此必须要有人为此负责。而被选中‘背黑锅’的就是李元孝。没办法呀，谁叫你提供了举办地，却没办好呢。”

“那他干嘛要揽下举办地这个倒霉活啊，在我看来除了给自己的政治生涯抹上污点，一点好处都没有嘛，难道能增加旅游收入？”

听到这话，saya哈哈大笑起来，“罗浩纪你真是太有趣了。是啊是啊，为什么呢？”她转头看向火狐，好像在说“这就是你最想知道的事情吧”。

“别卖关子了。”火狐也有点忍不住了。

“韩国近年国库空虚，几项改革也没有将经济调动上来，做了四年也没有实现竞选时所许下的诺言，虽然无过可也无功，这样的总统免不了被媒体批评被人民指责。于是他想到了这个办法，也可以说是赌了一把吧。提供死亡游戏举办地的人可以得到本届游戏赌资全额的10%作为报酬，这可是一笔你们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如果死亡游戏如同往常一样开幕闭幕，他就能为国家弄到一大笔钱，除去一切必要的‘通关费’，剩下的也够扬眉吐气一阵子。再说还有着组委会这一强有力的后台支持，没有人会找死挑战保密制度，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能动摇他的政治地位。只可惜如意算盘虽好，却被我给搞砸了。惹毛了组委会的大人们，能只是引咎辞职就了结此事已经很走运了。”

“一个为了国家挺身而出，结果却被国家卖了的总统，说到底也不过是政治的牺牲品而已。这么想的话，还真是有点可怜呢。”

“这还不是被你这个小魔头给弄死的。”蒋东泽扯了扯嘴角。

“哈哈，说的也是。”

“这么说，saya不会有危险吗？是因为saya终止了比赛才导致这样的结果吧，你说的那些组委会的大人物们难道不会找saya出气吗？”丹尼奥紧张的看着她。

saya只是呵呵的笑，没回答。

“小鬼你放心吧，就是因为这个小魔头没那么好对付，他们才只能拿李元孝出气啊。”火狐终于获得了想要的情报，看起来心情比进门时好多了。

“saya比总统还厉害？？”

“她都终止了死亡游戏主动挑衅整个组委会了，还不够厉害啊。话说你们家老爷子该不会是因为你闹了这么一出才爬上去的吧。”

“说不定是为了庇护saya，老爷子才不得不坐上那个位子的吧。”

这对祖孙的行动完全就是一明一暗，相辅相成。

“少文你真是善良。那个老狐狸才不会那么为我着想呢。其实对他来说，当不当议长根本无所谓啦。”saya眯起眼笑了，就崔家的势力来说，国会议长不过是个锦上添花的虚名而已，“这只是一次复仇而已。”

“复仇？”

“十年前，有人给崔家的未来亲家下了套，使得爷爷不但丧失了一个战略伙伴还差点把整个崔家搭进去。这个策划了一切的人就是李元孝，当时他和爷爷正竞争党内第一把交椅。最后这个阴谋因为姜家选择取消婚约而没有牵连到崔家，但是姜家破产了，对此我爷爷心中存有愧疚和愤怒。”

“记仇要记十年啊！”

“是啊是啊，所以说踩了他老人家的尾巴是很恐怖的哦。”saya再度打了个哈欠，克里斯觉得她比以前嗜睡了。“故事听完了，满意了吧。”

“你该不会也是因为记了这笔仇才导演了死亡游戏这一出吧。”

“嘛，知道真相的时候确实有点生气，我姐姐的好姻缘可是差点就断送了呢，不过生气归生气，政治斗争也轮不到谁说自己是正义。终止死亡游戏也就是心血来潮而已。”她抓了抓自己的嘴角：“当时太火了，一次不够还叫我去第二次，我一个人不够还要拉上我身边的人。怎么能每次都随了那男人的愿呢。”

众人心想：踩了你的尾巴才叫恐怖吧。

“当然，我不否认在李元孝的事情上确实有推波助澜。因为我是崔家的‘里’，为了崔家的‘表’可以化身为‘白狼’除却一切阻碍，这就是我的职责，这就是我。”

“从我选择了这条路开始，我就对自己说绝不后悔。不是不能，而是不可以后悔。因为一旦后悔，就等于否定了自己的选择，否定了自己的道，各种不安和责难就会接踵而来，到时会因为承受不了自责而导致全线崩溃。”

“所以，绝对不可以后悔。绝对！”

不知道为什么，在渐渐昏暗的大厅里说着这些话的saya，感觉既坚强又让人心疼。

克里斯洗完澡出来，看见saya躺在沙发上举着日历本发呆。

“你在干什么？”

“克里斯好香啊。”她扔掉了日历本跑过来抱他。“我们去克里斯的故乡吧。”

“要去看绯月殿下吗？”

“嗯。。。。。。”她犯愁似得皱起眉头，“是不是还有段时间才会生呢，我没生过孩子，没经验啊。”

她的话让克里斯忍俊不禁：“那要不saya也生一个好了。丹尼奥也可以，阿勋也可以，朱利安也可以，你要是不介意年纪大的——”

“呐，克里斯，听了下午我说的话，大家会因为害怕而离开我吗？”

果然，这才是你在烦恼的事。

“我想比起失去以后的寂寞，saya更害怕的其实是失去这件事本身吧，所以你一直在寻求着强大并且能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像万俟震一样的人。虽然我不能保证大家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但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这是我与你，我的王之间永恒的誓言。”

“龙神的话你也听到了，我是‘混沌之源’，在我的身边最容易聚集起非常之人，非常之物，以及非常之事。像他们那样的普通人如果继续留在我身边的话，迟早是要卷入麻烦和危险的，然后可能会——”

可能会像震一样死去。

我已经，不想再失去重要的人了。

“saya，为什么人类会信仰神，佛，甚至魔呢？那是因为人类骨子里在追求异常性。好奇心，冒险精神都是从这个根性发散出来的。会被saya吸引的人已经不能算是‘普通人’了，如果没有这点觉悟的话，一开始就不会聚集在你的身边了。”

克里斯紧紧抱着他的王，感受着她内心的矛盾，挣扎，不安以及悲伤。

“在香港的时候还对别人说教，下午还说自己绝不后悔，可结果saya对万俟震的去世一直都在自责，一直都在后悔。那番话，其实是对自己的精神暗示吗？”

啊，原来，克里斯他，不，大家都注意到了吗。

那个软弱的自己。

“龙神说你是混沌之源，也说了混沌之源是纯粹的力量集合体，没有善恶，所以saya完全不必将所有的不幸都让自己背负。saya，告诉我，要怎样才能让saya幸福呢？”

听到这话，saya眯起眼笑了，“幸福这种东西我不需要。如果我的幸福只会让别人困扰，那么我就不要；如果我的幸福只会伤害我所喜欢的人，那么我就不要；如果我的幸福终究是得不到的，那么我就不要。”

“只要大家能幸福，我的幸福，我可以不要。”

“saya你错了，如果你不能幸福，大家也一定不会感到幸福。没关系，我一定会实现saya的愿望。”

“谢谢你，克里斯。最近你都有点心不在焉，我还以为你已经开始厌倦我了呢。”

“像你这么有趣的王，我怎么会厌倦呢。”他只是对于现在的自己能不能保她周全有点不如一开始那么有自信而已。

“嗯，刚才听你这么安慰我我就安心了。但是克里斯，”她的笑容突然变得邪邪的：“血盟七家之一的‘白狼’代表着七宗罪里的贪婪，我的愿望恐怕要你花一生来帮我实现了。”

克里斯顿时有种中计的感觉。

“我困了，睡觉吧。明天一起去买衣服。”

“你下午才睡过午觉，不觉得自己最近都变成小猪了吗？吃了睡，睡了吃，难道说saya是靠睡眠恢复力量的类型吗？”

“被你这么一说，在日本的时候，还有死亡游戏的时候，我都在用了能力以后就死睡过去了呢，这该不会是我的弱点吧，要是睡着的时候遭到攻击就完了。”

“那就开发一个睡觉模式好了。”

“睡觉模式？克里斯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本地化’了，要是回到佛陀罗，苍王他们估计都不认识你了。真是好期待啊，克里斯的故乡。”她居然说着话就睡着了。

克里斯躺在她身边，看着她甜美的睡容，替她盖好被子。

“晚安，我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