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8章 文明的真义！（2/2）

武英的神魂，即便经过恒星的增幅，也渐渐支撑不了如此庞大的精神络连接——或者说，无法再控制无数人独立思考的大脑。

“你究竟干了些什么！”

感知到精神络的逐渐崩溃，武英愤怒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刺向李耀的火焰触手瞬间膨胀一倍，“绝大部分人类个体都是鼠目寸光，自私自利，浑浑噩噩的东西，任由他们的思想和私欲无限扩张只会导致全人类的灾难，今日帝国的腐朽衰亡是最好的证明，这一点，你不是也非常同意吗？你不是也非常看不惯四大选帝侯家族那些肮脏的渣滓吗？

“朕能彻底切除绝大多数人脑自私自利和肮脏下贱的想法，把他们都变成一心为明奋斗的最优秀的战士，这是全人类的进化，是飞跃式的进化，又有什么不对，你又为何要阻止啊！”

“没错，我的确不喜欢四大选帝侯家族那些渣滓的作为，同样也承认人性的弱点，存在于我们每个人身，无论怎么修炼都不可能将它100%抹除，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认同你所谓的‘进化’。”

李耀的声音越来越洪亮也越来越坚定，逐渐掀起一道道雷霆风暴，几乎反客为主，成为精神战场最耀眼的存在，“你根本不了解‘进化’的真义，进化从来不是变得‘更高、更快、更强或者更加聪明’，而是通过基因频率的不断改变，朝着所有可能的方向去改变，去尝试，去探索，最关键是，在一种进化被证明能适应未来的环境变化之前，根本没人能宣称它是一种‘进化’！

“光是小小一颗可居住行星的环境剧变，有可能令‘更大、更强’的恐龙灭绝，却留下看似毫不起眼的杂草和蝼蚁，多少昔日的霸主都灭亡了，而他们绝对想不到新的霸主会是什么模样！更别说，我们即将探索的大宇宙究竟有多么千百怪、变化多端，我们又会遭遇什么样的危险和机遇——谁说得清楚？

“在这种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你怎么能保证自己代表着进化的正确方向，你怎么知道自己永远不会犯错，倘若你这个‘统帅、主宰和真神’犯了错，你怎么补救，怎么负责？

“如果我们有一万种思想，即便其九千九百九十九种错了，那还剩下正确的一种；如果我们尝试了一万种进化的方向，其总有几种能帮我们应对未知宇宙的新问题，但是你现在要抹杀一万种思想和一万种进化方向，只保留你自以为是的那一种！万一你错了，是几千亿人和你一起犯错，根本连补救和纠正的余地都没有！”

“朕不会错的。”

武英低吼，“永远不会！”

“是吗？”

李耀淡淡道，“一边看着你和十八个大汉抵死缠绵，一边听你说这样的话，还真是没什么说服力啊，陛下！

“总之，我承认总有一条鱼儿要带领着族类勇敢地冲陆地，迎接变化，拥抱全新的生活，问题在于，我们怎么知道你这条‘头鱼’是正带着我们冲向陆地，而不是冲向最深的海沟呢？我不是针对你，我是针对古往今来所有自以为是的独裁者和救世主——无论这些人的理念、口号和信仰看去多么光芒四射和绝对正确，但绝大多数时候，他们都会把所有人带到沟里去的，更不要说，他们在把所有人带到沟里去的同时，往往还践踏了人间的一切法则，付出了无数本可以避免的代价！”

“难道你所纠结的是‘明日计划’的代价太大吗？”

武英发出低沉的笑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再大的代价都大不过人类明的存亡，只要人类明可以存续下去，任何法则都可以践踏，任何道德都可以粉碎，任何代价都应该付出，所有人，都必须牺牲！

“记住，永远记住这条宇宙的公理——生存是明的第一需要，最重要的需要！”

“去你娘亲的宇宙公理。”

李耀冷冷道，“很久以前，我也将这句话奉为圭臬，将生存当成明的第一甚至唯一需要。

“不过，经历了无数大道之争，看着一个个野心家将这句话当成自己的遮羞布之后，我渐渐改变了观点。

“生存是蟑螂的第一需求，生存是老鼠的第一需求，生存是鬣狗和豺狼的第一需求，但生存绝不应该成为一个明的第一需求！

“如果一个明，仅仅为了生存而生存，那它和蟑螂、老鼠、鬣狗和豺狼又有什么区别，它凭什么厚颜无耻自称明，而不仅仅是自私的基因集合体？

“明的定义究竟是什么，辉煌的建筑，强大的武器，高度精密的社会结构，源远流长的历史……仅仅拥有这些，算是一个‘明’了吗？至少盘古明联盟不是这么认为，他们提出了自己的定义，只有掌握毁灭自己的能力，才算是真正的明。

“我无法认同盘古明联盟的理念，我有自己的观点，在我看来，只有一个明树立了某种高于生存本能的法则，并且不惜一切去捍卫这种法则，在关键时刻，能够‘舍生取义’，这，才是真正的明！”</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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