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小（1/2）

吃完饭，艾叶帮忙洗碗，海姨不让，那些人在客厅里打牌，艾叶不太会，看了会儿感觉心神不宁，她走到窗边朝楼下望了眼，于航，他倚在车前，仰头，与她视线相撞。那一刻，艾叶的心，满满的装了很多东西，胸口胀得难受。</p>

他孤身一人，而她，身处如此热闹的地方，有这么多人陪伴。</p>

鲜明对比。</p>

她穿上外套下楼，朝他走去。</p>

天色黯淡，屹立挺拔的男人，是唯一吸引她目光的风景。</p>

他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靠近，她抬头，吸了吸鼻子，“你来做什么？一声不吭的。什么时候来的？吃晚饭了吗？怎么不说话？你哑巴了？”</p>

他依然不语，眼底，有一股很明显的漩涡，卷着某种情绪，翻滚。</p>

她看得久了，竟也要被卷入，无法自拔。</p>

她看不下去，转身。</p>

手腕被他握住，手心里，塞进去一个温热的东西，“上次去丹西市看你时买的，送你。”</p>

他深沉的嗓音敲击在她心口上。</p>

她蓦地愣住。</p>

手心紧了紧，感受了一下，是……她低头，看着那一枚黄色戒圈，是黄金，有点俗了，不过，金黄色的，亮亮的，出奇的美。安安静静的躺在她手心。带着他的体温。他应该是握了许久。</p>

她抬头问他，“现在送我做什么？”</p>

“你不想要就扔掉好了。”</p>

“扔掉多可惜，我卖掉吧。”</p>

曾经，她卖掉过蓝云歌送的衣服和玩具，也卖掉过他给她买的礼裙，这个，“卖掉的话应该也不值什么钱。”她扬着笑脸，没心没肺的样子。</p>

他瞪她一眼。</p>

她拿着戒指左右看看，“毛估多少钱？两千三千？你出手也太小气了吧，于航。”</p>

于航脸色有点不自在，“感情能用金钱来衡量吗？”</p>

怕她不喜欢贵的，专门买了便宜的，又要美观又要让她喜欢，他费了那么多心思，她却要拿去卖掉……有点庆幸，还好不值钱，不然真要被她二话不说拿去卖掉，啊，不对，她现在衣食无忧的，他侧头看她，她，是在逗他开心吗？</p>

看样子是，可是，她这种开玩笑方式，别人一不小心才有可能理解，她除了不会说好听的话，连这个也不会……</p>

真为难她了。哼！</p>

艾叶把戒指放在口袋里，“要不要上去玩一玩？”</p>

他摇头，“不用。”</p>

“那我上去了。”</p>

“嗯。”</p>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p>

启动车子离去。</p>

就这么走了。</p>

艾叶停在门洞口，想着他到底来做什么，只是送戒指吗？</p>

似乎是，似乎又不是。</p>

回到楼上，艾叶坐在邹容身后，看他出牌，看他们笑得前仰后合，看他们争论不休……她的眼睛盯着一个方向很久不动，眼神有点空洞，一只手始终放在口袋里，捏着那枚戒指，想着心事。</p>

夜深，大家才从海姨家出来。</p>

艾叶去了闲林公寓，苗冬住在原来海姨和言言住过的房子，里面有灯光，艾叶站在楼下看了看，她在，要上去看她吗？说些什么？她和刚子的事情，艾叶并无太多发言权。她想了会儿，一个人去了楼上。</p>

她敲了敲冷颜回的门。</p>

开门的，是冷颜回，穿着单薄睡衣的冷颜回，外面匆匆套了件西装，男士西装。</p>

鞋架上搁着一双男士皮鞋。</p>

艾叶顿时明白了，“对不起，我……我过来拿钥匙，我没带钥匙。”</p>

“哦，那个……”冷颜回扭头看了眼，神情有些慌张，“你等一下。”</p>

来得太不是时候了，艾叶想。</p>

“阿回，内库递我一下！”</p>

闷闷的一声，隔着门隔着墙，传到了艾叶耳中。</p>

于航！</p>

他在这里？</p>

冷颜回身上的西装，和这双皮鞋，正是于航惯用的牌子。</p>

她刚才忽略了。</p>

冷颜回的神情，更是说明了一切。</p>

他们两个在做什么，可想而知。</p>

艾叶想扭头就走，可是，理智提醒她，要留下，要等，虽然等什么她并不清楚，也许，只是想要自己不至于那么狼狈。</p>

冷颜回拿着钥匙出来，递给艾叶，说，“于航在……在洗澡。”</p>

艾叶很镇定，镇定到冷颜回觉得不太正常。</p>

想解释什么，又觉得解释不清。</p>

艾叶说了声谢谢就走了。</p>

拿钥匙开门，试了几次都没用，她的手在抖。当湿暖的大手盖住她的，她蓦地惊醒，于航沐浴过后身上的清爽气息扑入鼻孔，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是他，她也知道他穿得很少，他的手上全是水。</p>

门打开，于航拥着艾叶一起进来。</p>

灯亮，于航只穿了一件内库，他直接走入卧室，打开空调，披着睡袍出来，看着艾叶，“你怎么来了？”</p>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p>

“……什么？”</p>

于航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别瞎想，我和她什么都没有！”</p>

艾叶笑问，“是吗？”</p>

于航看她那样笑，意识到，她是真的那样想了。</p>

他神情倏然严肃，走到艾叶跟前，“我和她什么都没有，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在她那里洗澡，是因为习惯了。这里长久不住人，热水器没开，我很累，懒得搞那些。还有洗发露都过期了。这里的床连床单都没有铺，你让我怎么睡？”他说得详尽具体，似乎在抱怨什么，又似乎在陈述事实。</p>

艾叶听完，并没有太多表情，她想，她误解他了。</p>

但是冷颜回，她真的有在心虚。</p>

“她喜欢你是吗？”艾叶问他。</p>

“以前是，现在不知道。”</p>

“你在我面前何必伪装不知道？”</p>

于航把擦头发的毛巾重重砸到沙发上，怒气毕现，“伪装？你看我像伪装吗？我现在跟我老婆的事情都够我烦了，我哪有心思管她喜不喜欢我？她是我朋友，我一直把她当哥们看待！我不能有异性朋友吗？你能有我为什么不能有？顾艾叶，你吃醋我开心，可是你这样编排我，迫不及待的想把我跟别的女人扯上关系，你居心何在？就等着看我出轨然后名正言顺地跟我离婚是吗？你省省吧！我最近是不是太迁就你了？让你以为我很傻很好欺负似的，嗯？是不是？我在你眼里是不是一个懦弱的男人？拿你没办法，恨不得把一颗心掏给你，却没用，你的心，永远捂不热。”</p>

于航发了狂似的，握住了艾叶的肩膀。</p>

艾叶觉得疼，看他眼里犹如困兽一样的伤痛，她又忍了下去。</p>

她……没想那么多，是谁在编排谁，不是他吗？</p>

她不说话，他更是气恼，用力捏着她的骨头，用力晃动着。</p>

他头发上的水珠甩到了她脸上，一滴一滴，很凉，顺着她脸没入脖颈，他看着，又想到了那个吻痕，他手指放在她衣领，用力，撕开她衣服，吻痕还在，可见当时那人多么用力，他俯身，咬了上去！</p>

一开始是真的咬，艾叶身体一缩，咬，成了啮咬，渐渐的，成了吻……</p>

炽热的吻，如火如荼的袭上她的胸口。</p>

她抱着他头，扯了一下他的头发，一手的水，“于航，好了。”她大气都不敢喘，怕他再发疯。</p>

他继续吻。</p>

艾叶只觉得那里的皮肤被他含在嘴里，化了。</p>

她跟他商量，“我先帮你把头发擦干。”</p>

“说！是不是！”</p>

“不是。你一点都不好欺负，我怎么敢欺负你，分明是你在欺负我，你还强词夺理。你以为声音大就有理，你以为你说那么多都是我的错，你就没有错？我承认我曾经有过那种希望你出轨然后离婚的念头，但，刚才没有。于航，你在听吗？放开我，你那么用力，疼死了。”</p>

他这才把她放开，只是放开一段距离，转而搂住她的腰，让她的手解脱出来，帮他擦头发。</p>

他低头看她的脸，看她的胸。</p>

她红着脸想拉住衣服。</p>

他不让。“继续擦！”</p>

艾叶白他一眼，他气？有什么好气的？</p>

她嗤笑他，“我有异性朋友，但没有好到让她给我递内库的地步。”</p>

“你敢！”</p>

艾叶深呼吸，把毛巾扔到他头上，“自己擦！”</p>

她转身进入卧室。</p>

室内空气已经很温暖，她脱掉外套，从柜子里拿出床单被罩，铺床的时候于航就在沙发上坐着，看着她。</p>

她用眼神示意他过来搭把手，他就像看不到一样，抱着胳膊看。</p>

好像，看不够似的。</p>

艾叶一个人费力的把被子填到被套里，每一个角都系好，展平，铺在床上。</p>

枕头也套好。</p>

一边一个。中间有一段空隙，于航终于舍得动一下，走过来，把枕头对上，不留一点空。</p>

艾叶找到睡衣，走入浴室换上，回来，他还在沙发上坐着呢，艾叶要关灯，问他，“你睡不睡？我先睡了。”</p>

“不睡。”</p>

“那我关灯了。”</p>

艾叶说着关了灯。</p>

他还真是喜欢上了睡沙发？</p>

随他好了。反正这里够暖和，沙发也够他一个人睡。</p>

她蜷缩在被窝里，心里想着很多事情，想他和于星辰的那些照片是谁发给她的，想刚子和苗冬到底有没有将来，想邹容想言言，想蓝云歌和秦倾之间的矛盾，这么多事情想得她头大，她一个人力量太有限，除了这些，还要应付于航。</p>

于航在沙发上动来动去的，响声有点大。</p>

“要不你上来睡吧？”这样太吵了。</p>

于航果断地说，“不用。”</p>

这是，在闹脾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