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章，要陪她睡（1/2）

正想着，手机屏幕陡然亮了。</p>

一个来点，是于航。</p>

她立刻接起，“于航。”</p>

回应她的是翻阅文件的声音。</p>

她又叫了声，还是没有。</p>

她是不是听不到她声音？有时候接得太急信号会出问题。</p>

她正想挂，他说话了，“接这么快？”他拨完号码就把手机放在一旁等着，以为要等阵子。</p>

“正好在看手机。”</p>

“公寓那边大概完工了，你过去看看满不满意，趁着人没走，不满意的提出来好改，钥匙在负责人那里，你顺便拿回来。”</p>

艾叶嗯了声，“他们动作好迅速。”</p>

于航莞尔，“不是他们迅速，是我安排的人手多，你不是赶着住人嘛！”</p>

感激的话说多了，再说显得不实诚，艾叶咬了咬唇，“抽空我请你吃饭，报答你。”</p>

“拿了钥匙就过来，我这边还有点事儿，处理完差不多是晚餐时间，一起。”于航反应很快地说，倒让艾叶为难了。</p>

一边是为情所伤的朋友，一边是最近频频帮她的丈夫。</p>

刚子开车，眼神不住地往苗冬身上跑。</p>

苗冬在艾叶身边坐，满脸落寞地望着窗外的一草一木，似乎在跟往昔告别。</p>

艾叶最终所，“今晚不行。”</p>

“有事？”</p>

“嗯。”</p>

既然公寓今天就好，空着也是空着，她就让苗冬暂时先住一晚。</p>

现在过去，正好看看还缺什么，床上用品之类的，最基本的，可能要买。</p>

于航冷冷清清挂了电话。</p>

到了公寓楼下，刚子热情地帮忙搬行李，送到电梯里，艾叶让他回去，他不肯，非要送到房间里来。</p>

从电梯到房间，就那么两三步，他好意思说东西太重女生搬不动。</p>

艾叶由他。</p>

她看得出他对苗冬有好感，苗冬属于第一眼美女，过目不忘的那种，是个男人都会对她产生好感。刚子也不例外。艾叶并不多想。</p>

门里门外都铺了地垫，艾叶走进去看了下，跟早上看到的灰尘扑扑完全是两个样子，一尘不染，家具也都归位，餐桌和茶几都是玻璃材质，擦干净后并没有气味，只是皮沙发，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味儿。</p>

空气里弥漫着花香，客厅和厨房的桌上都摆了花瓶，里面是鲜花。把那一点消不去的异味遮掩去了很多。</p>

负责人是一个中年男子，领着艾叶和苗冬四处看了看。</p>

艾叶很满意，说没有问题。</p>

他把钥匙留下，便领着人离开了。</p>

一间主卧，两间客卧，一大一小，苗冬选了面积小点的那间客卧，说小也不小，没有单独洗手间，十五平米，地方够大了。</p>

看苗冬把自己东西拿出来摆好，艾叶汗滴滴，“你不是准备长期住下去吧？”</p>

苗冬理所当然道，“难道我还要再租房吗？过几天不就要回丹西市了？以后回来，再说了。”</p>

艾叶呼一口气，“……好。你住吧。”</p>

原以为过了今夜，瞒于航一晚很容易，现在看来，有点难度。</p>

不过于航应该不会过来。</p>

他找言言和海姨又没什么事。</p>

她看了看床的大小，跟她房间差不多，就上去拿了一套被子被罩床单，洗过的，先把今晚给对付过去。</p>

随后刚子送两人去超市，买了生活用品，把言言和海姨那份也都给买了。</p>

还是刚子送回来。</p>

这次，刚子没了不走的理由。</p>

“那有什么事随时呼我，我一直在线。”他恋恋不舍地看着苗冬，关门走了。</p>

苗冬在床上躺了会儿，“艾叶，我们出去喝酒吧。”</p>

艾叶一愣，“喝酒？”</p>

“大醉一场，把所有烦心事都抛到脑后，好好放纵一晚！刺激一下！行不行？”苗冬兴奋地说。</p>

失恋为大。</p>

艾叶无法拒绝。</p>

两人换衣服下楼，刚子还在楼下往楼上张望，没走？</p>

“你们出去？”看她们出来，他颠颠跑过来。</p>

艾叶问他，“最近有去忘了吧吗？”</p>

刚子诚实交代，“每天完工后会过去喝一杯，嘿嘿，老习惯一时改不了。”</p>

“忘了吧？”苗冬咂摸着这个名字，“这酒吧跟我有缘，走，就去忘了吧。”</p>

艾叶心里念着被人揍的那回事。</p>

有些抵触的。</p>

看她兴致高昂，不好败兴。</p>

三人一路直达忘了吧，先在外面饭店吃了一顿，艾叶中间接了海姨电话，他们两人先进去，艾叶结账出来，天已黑透。</p>

在酒吧外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是邹容的。</p>

他也来了？</p>

他不去自家的LOST，来这里做什么？常来吗？</p>

跟他说清楚了，再见面，有点尴尬。特别是这个地方，他们第一次相遇。很敏感。</p>

艾叶给苗冬发了条短信，让她好好玩。她在外面逛一会儿。</p>

大晚上的逛街？傻瓜一个。</p>

她倚在后门墙上，削苹果吃。</p>

她个头不高，瘦瘦的，穿着宽松的黑衣黑酷，也看不出身段，躲在阴暗的地方，经过的人都是醉汉，有几个过来打招呼的，都是不怀好意，有贼心没贼胆，艾叶把背后的帽子往头上一盖，都以为她是个男人，说两句就踉踉跄跄地走了。总有一两个不识相的，跳开她帽子看，长发，是个女人，动作就猥琐了起来，艾叶也不客气，抬起长皮靴给了其中一人一脚，正中腰部，疼得跪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另一人怯了，看她那身手就不是一般人，艾叶懒得动手动脚，亮了亮手里的水果刀，灯光下眼神一狠。</p>

人也就吓跑了。</p>

这一幕，被门口吸烟的男人看到了，他心情不好，开着车在路上走，莫名其妙地拐到了这里。</p>

喝了杯酒，胸腔闷闷的，便出来抽烟。</p>

看到了在墙边吃苹果的人，他一开始只是无动于衷看着，像看世间百态一样的冷漠眼神，后来有人去挑衅，都被她沉默的挡了走，他觉得这人有趣，到最后看到她凌厉狠辣的身手，还有那眼神……</p>

顾艾叶！</p>

她穿的一身……很酷，有点不像平时柔柔弱弱的她。</p>

“顾艾叶……”</p>

他叫了声。看到那人回头望过来，真的是她。</p>

不想见的，还是躲不过。艾叶装作吃惊的样子，“邹容，你也在这里。”</p>

“来玩？”他盯着她的衣服打量。</p>

“陪我朋友来，她心情不好要买醉。”艾叶无奈笑着说，又道出心中疑问，“你经常来？这里环境一点都不好，比不过LOST。”</p>

“越是嘈杂污秽的地方，越吸引着各种人前来聚集和放纵。”</p>

“你来……不是为放纵吧？”是不是跟于星辰闹僵了？</p>

艾叶有了负罪感。</p>

邹容笑道，“有一些吧。”</p>

原来，他的心情并不若他的表面看起来这么平静如水。</p>

这样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她面前。</p>

艾叶无以应对，苹果吃完了，只剩下手里握着的刀子，她无意识地抚摸着刀尖，手指随着心脏的紧缩微微用力，指腹被刺破的那一瞬，她竟不觉得痛，一细缕的鲜血染红了刀身，邹容的眼底，渐渐映出了发怒的迹象，她这么不爱惜身体的女人，他是第一次见。她无动于衷的看着，不哭，不痛，竟让他，让他……</p>

他扔掉烟头，攥住她的手腕，一拗，刀子从她手中滑落。</p>

如龙卷风来临，她毫无抵抗力，被他按上了胸口。</p>

他的衣服沾染了夜色的凉薄，碰着她同样冰冷的脸。他身上的气息混杂着烟酒味儿，不太好闻。</p>

可是，她却享受，这一刻。</p>

明知不该。</p>

“顾艾叶……”他粗粝的嗓音像是口中含着一捧沙，艰难的开口，忍着摩擦产生的痛和血……</p>

艾叶默默地流出眼泪，“嗯？”</p>

“那天发给你的短信，有空回复一下，好吗？”</p>

短信，被于航删了。</p>

内容她无法得知。</p>

“艾叶！”刚子出来找她。</p>

看到邹容抱着她，他答应了于航，帮他看着点艾叶，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他……</p>

这情况，要……要通知吗？</p>

于航吃起醋来特狠，他胳膊还疼着呢。</p>

如果让他知道艾叶背地里做了这事儿，那就惨了！</p>

不行，他必须阻止。</p>

他喊的一声成功惊醒了艾叶，她挣扎了一下，邹容放开，放开前掏出一块手帕裹住了她的手指，“回去上点药。”</p>

艾叶点点头，他转身，胳膊，却被她握住了，他没有回头，她也没有抬头，轻轻说，“我答应了于航，跟他好好过……”半年。</p>

半年期限。</p>

她没有说。</p>

这，算是答复！</p>

不管他发了什么内容的短信，她的答复，就是这样。</p>

说完，松手。</p>

泪水扑簌簌而下。</p>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一步，站定，侧头看她，泪水在夜色里闪烁着亮白的光芒，他从那光芒里读出了凄凉无助和决绝……</p>

他替她抹掉眼泪，“你说，想让我长久的幸福下去，那么，你，必须比我先得到幸福……那样我才放心。”</p>

苗冬喝到烂醉如泥，躺在艾叶腿上又哭又笑，“忘了吧，忘了吧，果然是好地方，哈哈，好地方，艾叶，我们下次再来，刚子，是刚子吧，你你你也要来，我们三人一起来，来狠狠爽一把……”</p>

“男人算什么，只要本姑娘勾勾手指，还不是大把大把的过来献殷勤？”</p>

“热，好热……艾叶，帮我胸.罩解开，闷死我了……让我喘口气……”</p>

喝醉的女人，丑态百出，把压抑的本性挥洒得淋漓尽致。</p>

艾叶心情糟糕透顶，她被吵得耳朵痛，一开始还会回她两句，后来不开口了，捉住她的手，不让她脱，刚子还在开车呢，他两眼只差冒火了，这一脱还不直接等着出交通事故？</p>

总算一路安全到达，艾叶把苗冬扶到卧室，于航的电话紧接而至，“顾艾叶，我在一都王朝有应酬，后来和一帮朋友碰到了，要去LOST，你要不要过来玩？他们都是携家带口的，就我和冷颜回撂单，你过来救救场？”</p>

艾叶捂住苗冬嘴巴，开口说，“我睡了。”</p>

“哦。”抑下去的语调。</p>

艾叶抬起手腕看看表，“都这么晚了，你们还要去玩？”</p>

“难得跟他们碰上。”有点央求的意味。</p>

艾叶默了片刻，听到了女人的笑声，冷颜回的，她的笑声很独特，不像女人那么娇，也不像男人那么刚。</p>

她说，“那你们玩吧，玩得开心点。”</p>

挂断。</p>

LOST，五光十色的世界，纸醉金迷的空气里，充斥着魅和利。</p>

包厢的位置很好，一扇窗看得到整个城市的夜景，另一扇窗打开，可以俯视底下歌舞升平的场面。</p>

十来号人都是社会成功人士，身边都有各色美女作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