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相亲归来遇见鬼（1/2）

“啪！”</p>

牛萌萌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上，热热的茶水溅了一脚。她没想到，季成勋会鼓起这么大的勇气，向郑素芬坦白他对自己的感情。</p>

弟妹们听到声响，从房间里都钻了出来，贼头贼脑的盯着他们看。</p>

郑素芬的房子，在C城不算小，三室两厅一百三十多平米，应该是很宽敞的。但家里住着十五个孩子，他们都是睡上下铺。大卧室四张，其它卧室各放两张，刚好十六个铺位。</p>

自从季成勋和牛萌萌外出工作以后，逢年过节，他们回来，都会睡在宾馆。如果非要在家里住，就在客厅和阳台再搭*睡。</p>

如今，十五个弟妹，最大也已在读大学，最小的还在读小学。平时学习都像一窝小老鼠似的，挤在一起。他们都很懂事，知道季成勋和牛萌萌都很忙，全靠他们两个赚钱养活大家，所以他们都乖巧的挤在房间里不出来，给他们两个相对大的空间说话。</p>

郑素芬见他们都钻了出来，赶紧的把这些孩子都赶回房间，还关上了房门。</p>

牛萌萌惊讶的望着季成勋，而他却很镇定转身拿来扫帚，把碎瓷杯打扫干净，又重新坐了下来。</p>

他是理科男，理性思维让他的情感不会有太大的波动，他就像编程似的，将前因后果都告诉了牛萌萌，给她做了一个非常明确的分析。</p>

“萌萌，你不必有负担。”季成勋如是说。</p>

牛萌萌苦笑，他是她哥哥，又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的妈妈，她怎么可能没有负担。</p>

祁慕初的事，她都还没有想出个头绪来，现在，季成勋又横插一杠。他们两个就已经够让她头痛的了，现在，郑素芬又要她相亲。</p>

牛萌萌仿佛背着三座大山，根本走不动路。</p>

“哥，我去跟妈妈谈谈。”牛萌萌站起身，走进了卧房。那些弟妹们见她来找郑素芬，又一窝蜂的跑到了客厅，排着队向季成勋汇报他们的学习成绩。</p>

懂事的，便帮着季成勋打下手，开始准备晚饭。</p>

卧室里，只有牛萌萌和郑素芬两个人。</p>

“妈，我不想去相亲。”牛萌萌对着郑素芬，也不拐弯。虽然不是亲生母亲，但郑素芬为了他们，再也没有嫁人，这么多年，连个男人都没有，这样的牺牲，比亲生母亲还伟大。</p>

郑素芬似乎早就猜到她来找她的原因，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边，问牛萌萌：“你不想相亲，是因为你哥哥吗？”</p>

牛萌萌摇头。</p>

郑素芬不知从哪又拿来一沓报纸，上面，全是有关于牛萌萌和祁域泽的八卦新闻。</p>

牛萌萌一看，不等郑素芬问，马上摇头，解释道：“妈，跟祁爷爷没有关系！我只当他是爷爷，他也只当我是孙女而已。”</p>

郑素芬见牛萌萌说的斩钉截铁，信任的把报纸扔到地上，拍拍手，说：“我就说我的宝贝女儿不可能看上糟老头的！成勋这么帅，你都不动心，怎么可能为了钱去喜欢一个老子！哼！”</p>

牛萌萌悄悄的笑了。如果让祁域泽听到郑素芬说他糟老头，肯定会很郁闷。</p>

郑素芬见牛萌萌笑了，拉着她的手，问她：“萌萌，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p>

“妈，我要赚钱，哪有空谈恋爱啊。”郑素芬问她的时候，牛萌萌的脑子里有闪过祁慕初的面孔。不过，很快，就像一道闪电般，转瞬消失了。</p>

无论她现在和祁慕初的关系如何，他都暂时称不上是她的男朋友。</p>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相亲？”</p>

“妈，我不喜欢那些来相亲的男人。”牛萌萌很坚定的说：“我想自己找。”</p>

郑素芬若有所思，她语重心长的劝着牛萌萌：“孩子，你都二十五了。妈妈知道，在大城市女孩结婚都晚，可是，你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妈妈不放心啊。你看你哥哥，三十五了，妈妈也没有催他，是不是，因为他是男人，男人嘛，随便他想什么时候结婚都行。女孩就不行了，年纪一大，就没有资本去挑别人了。”</p>

牛萌萌见郑素芬立马要开始中国好妈妈的那套说辞了，立刻举起手来投降，半开玩笑半是搪塞：“妈，你还怕我没人追吗？等我老了，如果真的没人要，不是还有成勋哥嘛！”</p>

一提起季成勋，郑素芬的脑袋就更疼了。她对于季成勋的坦白，至今态度暧.昧，不置可否。</p>

牛萌萌仿佛嗅到了什么，她见郑素芬摸着头不说话了，问她：“妈妈，你是不是不希望成勋哥喜欢我？”</p>

“胡说！妈妈开明的很，你们又不是亲兄妹，如果互相喜欢，有什么不可以的！老人家还说亲上加亲呢，如果你们能结婚，我也不用担心你嫁到不好的婆家受气！”郑素芬突然双手用力的拍着*架子，好象牛萌萌冤枉了她似的。</p>

牛萌萌糊涂了，如果郑素芬非常支持季成勋来追求她，又为什么要她去相亲。</p>

“萌萌，你和成勋是妈妈一手带大的，你们的脾气性格，妈妈一清二楚。成勋是个好孩子，可惜性格阴郁了些，他身上有太多负面的东西影响了他。你是个开朗乐观的孩子，成勋对你又是一往情深，本来，你们在一起，也算是互补，挺好的。可是……”郑素芬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她慈祥的望着牛萌萌，真切的说道：“可是，我不是你的亲生妈妈。”</p>

“妈……”</p>

“傻孩子，你先听妈妈说下去。”郑素芬性格一直很豁达，否则，她也不可能收养这些孩子。她怕牛萌萌会有思想负担，不让她继续说下去，而是很理性的剖析了她的想法：“有时候，我会想，你的亲生妈妈会希望你找一个什么样的老公。我想地很多次，都没有头绪。不过，我想不管是谁做父母，都希望儿女幸福。这种幸福，是你们自己希望的想要的幸福，而不是别人强加给你的。所以啊，你哥跟我说他喜欢你的时候，妈妈没有表态。这事，始终是你们自己的事，不管你们会不会成为夫妻，妈妈都是祝福你们的。”</p>

牛萌萌被郑素芬说的都快要哭了，她红着眼睛，深情的喊了一声：“妈……你别再说下去了……”</p>

“妈妈不是强迫你相亲后就要跟谁恋爱结婚。妈妈是心疼你，整天就知道赚钱养我们，都不管个人生活了。相亲嘛，不过是一种手段，你可以多见见不同的男人，到时候，真的恋爱了，就不会吃亏。或许，真的能在相亲的时候遇到你中意的男人，不是更好。当然，如果你因为成勋或者别的男人不想去相亲，妈妈绝对不强迫你。”</p>

牛萌萌刚要流出来的眼泪，倏的一下，又缩了回去。</p>

她就知道，郑素芬养了太多小孩，人也老成精了。</p>

如果她坚持不去相亲，郑素芬就知道她有了心仪对象，保不准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开始逼她带男人回来。如果她去相亲，多少也遂了她的心愿，或许真的有合适的男人，就成事了。</p>

至于季成勋的事，郑素芬就是个中立的态度。既不反对也不赞成，你们好了她拍手叫好，你们不好她也没有过错，反正，她就是个和稀泥的大好人。</p>

说来说去，郑素芬还是希望牛萌萌能快点有个固定男友，谈个一年半载的就结婚。这个希望，是每一个做母亲的都有的希望，牛萌萌真的不忍再拒绝她了。</p>

“好吧……”牛萌萌答应了。</p>

郑素芬见她答应了，高兴坏了，一拍*架，马上豪气的说：“我已经跟小马打了电话，给你请了半个月的假。这半个月，你就乖乖在家里相亲！”</p>

说完，不等牛萌萌问清楚，就立刻走到客厅，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其它的孩子。</p>

弟妹们一听牛萌萌要在家里待半个月，立刻兴奋的跳了起来，纷纷跑到牛萌萌的身边，抱着她叽叽喳喳的说话。</p>

季成勋端着一条红烧鱼从厨房里出来，正巧听到了郑素芬的话，手一抖，汤汁溅到了手指上，红了一大片。</p>

第二天，公司急召季成勋回A城，说是他半年前跟踪服务的一个系统需要调试。季成勋回到A城之后，只待了两天，便又赶着出差，一走，便是半个月。</p>

牛萌萌安心的留在C城，过着在家睡觉外出相亲的日子。</p>

郑素芬仿佛把整个C城所有的单身男青年都翻了出来，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未婚大龄男青年来跟牛萌萌相亲。</p>

上午两个，下午两个，有时候，晚上还要安排两个，牛萌萌就像走马灯似的，看完一个又一个，人累心累不说，回到家里，还要认真仔细的向郑素芬汇报情况。</p>

万一有哪个男人她说的不够清楚，拒绝的理由给的不够充分，郑素芬就如临大敌，觉得牛萌萌没有认真对待，立刻拿着对方的电话准备第二次约见。</p>

为此，牛萌萌每天像背客户资料似的，把每一个相亲男人的背景资料长相都背得滚瓜烂熟，再从中挑刺，找出至少十条以上的不满，才能说服郑素芬不要再纠结别人。</p>

半个月下来，牛萌萌一两肉都没长，反而还瘦了三斤。</p>

牛萌萌在这里如火如荼的相亲，林过儿和钱小晓则在祁家庄园开展了一系列追求和反追求的戏码。</p>

钱小晓为了方便追陆谨辰，求祁域泽和祁慕初帮忙，强留陆谨辰住在祁家庄园，不许他离开。林过儿为了保住她刚刚开花结果的恋爱果实，不得不也留下来，住在祁家庄园不走了。他们都留在了庄园里，祁慕初身为主人，自然不能再回他城里的公寓里住，每天下班，都待在庄园里陪着他们。</p>

祁域泽的病情，似乎因为有了这些年轻人的到来，变得好了许多。医生说的静养什么的，全都抛到脑后，有事没事就跟着他们说说话，看他们逗逗嘴，倒也过得挺消遥的。</p>

只是苦了林过儿。牛萌萌不在，很明显，她在祁家庄园少了一个同盟者。尽管陆谨辰每天都要对天发誓一百遍，林过儿还是不敢掉以轻心。</p>

情敌在前，分外眼红。</p>

这天，林过儿又拨通了牛萌萌的手机，哭着喊着要她回来。</p>

“过儿，我正在相亲……”牛萌萌抱歉的冲着对面戴金丝框眼镜的男人笑了一下，然后起身走到旁边，捂着话筒小声说道：“别人追你男朋友，我回去也没用啊！你别再为这事给我打电话了。”</p>

“我不管，你马上回来。你不回来，我们就分手！”</p>

“过儿，你不要无理取闹啦。”</p>

林过儿见牛萌萌坚持不肯提前回来，脑筋一转，问她：“你现在跟谁相亲？”</p>

“一个老师……在大学教音乐……”</p>

“牛萌萌，你没事找个娘娘腔做什么啊！”林过儿又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祁主任有什么不好，你干嘛要去相亲。”</p>

牛萌萌觉得自己跟林过儿在这件事上无法沟通，她说了句“没事我挂了啊！”就把手机给关机了。</p>

林过儿怎么也打不通，气得差点要摔手机：“臭萌萌，真是见色忘义！一个娘娘腔就被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待在C城就不回来，真讨厌！”</p>

林过儿小声抱怨着，转身准备上楼时，忽然发现祁慕初站在她的身后。林过儿尴尬的冲他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他听到多少，正纠结着是不是该打声招呼说些什么，远远的看见钱小晓缠着陆谨辰说肚子疼，撒腿跑了过去，把祁慕初晾在一边。</p>

祁慕初微怔，然后不动声色的回到书房，开始工作。</p>

今天他调休，难得周三不用上班，便留在庄园里，和祁域泽一起开会，处理生意上的事情。</p>

他刚刚结束一个视频会议，正准备回房间休息一下，刚走到楼梯这里就听到林过儿和牛萌萌的对话。他一直以为，牛萌萌最多在家里待两三天就会回来，却没想到，她当真是在认认真真的相亲，而且，一相就是几十个男人，大有这次相完就要嫁人的趋势。</p>

原来要上楼回卧房的祁慕初，忽然没有心境，转身去书房之后，枯坐了大半个小时，一件事也没有做成。</p>

最后，祁慕初烦躁的关了电脑，上楼，来到牛萌萌的卧室，径直去了她的更衣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