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 你就是凶手（1/2）

密道之中依然和从前没什么区别。黑暗、狭隘、通风很差。</p>

因为听蓝启瞳说过，密道的图纸在战争时已经毁掉了，所以悦菱并不担心有人能跟上来。</p>

只是这样行进了一会儿，她就要停下来休息。</p>

绝陨在外面的感知能力很差，可是在密道里却要好很多，听到悦菱说累了，边也停了下来，靠到她身边，还颇有些依恋地依偎着她。</p>

悦菱觉得这一点很奇怪。</p>

她又尝试着和绝陨沟通，发现他虽然没有说话，肢体语言却比从前丰富了一些，会跟随她的话语看她甚至轻微地点头。</p>

悦菱猜想，或许这密道，就和绝陨的内心和思维一样，是复杂、黑暗、狭隘、和外界无法沟通的。</p>

到达了这里，犹如到达了他的内心世界，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出现比外面更多的反应，也能稍微理解到她的语言的原因。</p>

然而，这样的坏处是，他内心有些原始的能量也会浮上来。</p>

比如平时他似乎也对悦菱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现，虽然总喜欢抱着他，可是到了这里，他却仿佛对她的渴望很强烈似的。</p>

悦菱也没有什么高招来面对他这样的状况，在她的眼中，绝陨始终还是一个孩子，她只能连哄带骗的。幸好的是，在这里，绝陨也能看出来她的不愉快和拒绝，他虽然表现得有些委屈和不解，但还是没有强迫她什么。</p>

只是在被她呵斥之后，会埋着头默默地继续往前赶路。</p>

那种一语不发受伤的模样，让悦菱总觉得自己干了什么屠害幼小心灵的错事。</p>

悦菱也不知道绝陨会把她带到哪里去，她最担心的是，他带她绕了一大圈，最终还是回到常家的庄园里。</p>

启瞳精心给她准备了一些东西。</p>

食物的话，是压缩饼干，水是装在军用水壶里的。看样子果然只够她的份。</p>

除了食物之外，还有一把电筒，是可以戴在头上的那种，有一把瑞士军刀，还有一把匕首，悦菱取出来，那锋利和带刺的尖刃吓了她一条。有一只电子手表，估计是防水的，不仅可以看时间，还有看东南西北的坐标以及看气压的功能。剩下的就是那种一次性的照明折子。</p>

这些行头加在一起，还是有些重的。但她还是负担得起。</p>

悦菱不敢随便用，小心地背着，跟在绝陨的后面。</p>

她暂时是不怕跟丢的，因为绝陨前行一会儿，就会停下来，看看悦菱还在不在。他对她心里的渴望想要一时半会儿压下去，显然是有些困难的。虽然总是换来一顿当头棒喝，但绝陨也只有暂时委屈一下，隔了一会儿又好了伤疤忘了痛地回过身来。</p>

两人走走停停，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通道越来越低矮，悦菱又只能俯下身子。</p>

因为是黑暗中，所以方位感和上下感都很差，有时候悦菱感觉自己在爬坡，结果打开电筒却发现自己居然在下坡。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在往下滑，结果是平路。</p>

有一段路她奢侈了一把，一直开着电筒，结果发现沿路到处都是岔路和洞口。可是绝陨好像知道路一般，看也不看地路过，遇到转弯的时候，也毫不犹豫。熟悉得就像自己家里一样。</p>

悦菱明白绝陨的大脑构造完全与普通人不同。</p>

普通人开发了的区域他完全没有开发，但是普通人无法涉及的大脑区域，他却达到了百分百的开发。</p>

悦菱看着时间，他们从昨夜里十点爬到了第二天早上六点。</p>

悦菱实在是累坏了，提议休息一下。</p>

她拿出了水和食物，问绝陨要不要吃。绝陨没有点头或者摇头，但是悦菱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不需要。</p>

反而，在悦菱吃东西的时候，他又靠上来，不但紧紧抱着她，还去咬她的肩膀。</p>

悦菱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由于通道太过狭隘，他想要压住她或者面对面地抱着她都是如此的困难，所以只有从侧面搂着她，几乎算不上碰到她了。</p>

这一次，他咬得也不重，只是仿佛她肩膀被毒蛇咬伤，需要他为她把毒血吸出来一般。</p>

悦菱吃了东西就犯困，见这个地方绝陨也不能怎么样，迷迷糊糊地，就跌入了梦里。</p>

睡梦中，她好像听到了两个女人交谈的声音，其中一个非常熟悉，而另一个十分尖锐。</p>

“妈妈……”悦菱在迷梦中喃喃地叫着。</p>

只听那个和雅很像的声音在笑着：“想不到吧，我女儿都二十多岁了，我孙子也有三岁了。我最终还是受上天眷顾的。就算受了苦又怎么样？是我的终归是我的。而不像你，受了苦，最终只能更苦。”</p>

然后她听到一个发狂的女人的声音在尖叫着，说她一刻也等不了，要折磨雅，杀了雅，看着雅痛苦向她求饶。</p>

雅的声音在说，死也不求饶，她越是折磨她，她越会笑得开心，让她要不要试试。</p>

可是雅的话还没说完，就惊叫了一声。</p>

悦菱瞬间就醒了过来。</p>

“妈妈！”这一刻，她大叫起来，浑身是汗。</p>

靠着她一起睡的绝陨也抬起了头。</p>

悦菱看着四周，黑洞洞的，静悄悄的，哪里有水木雅的声音。她打开手电筒，这里果然还是密道里。</p>

可是，这个梦是如此的真实，好像真的发生了一样。</p>

她小声地问绝陨：“你听到了什么吗？”</p>

绝陨一动不动地看着悦菱，那模样很无辜。不过，他的眼神倒是清晰了很多，里面对于她那方面的渴望减少了许多。</p>

悦菱便失望地放下了手电。</p>

绝陨见状，便转过身子，准备继续路程。</p>

悦菱猜了一下时间，上次从琉科的庄园过来，是从晚上到晚上，将近24个小时。两个庄园虽然说隔得近，但是庄园却都出奇的大，从琉科这边，根本都看不到对面庄园的房子。这密道当初设计的时候估计考虑到了幽会不会被人发现，所以挖的弯弯曲曲，那庄园之间的距离又是加大了一倍。</p>

所以，他们的路程，才刚刚开始了一半呢。</p>

两人刚刚行进了两步，突然间，一串明白无误地笑声从头顶上传来。</p>

“哈哈哈哈……”这个笑声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爽朗，“我是不是笑得很开心？有本事你再割一刀啊？”</p>

悦菱一听到这声音，心都揪紧了。</p>

没有错，一点都没错，这声音就是水木雅的。</p>

正从她的头顶传来。</p>

“绝陨！”她一下子慌了神，妈妈怎么会在上面，妈妈也到了这里吗？听她的声音，是她遇到了什么伤害吗？</p>

听到悦菱的呼喊，绝陨原本闷着头往前走着，突然顿住了脚步。</p>

他回过头来，悦菱已经折了一个火折子，照亮了密道。</p>

“绝陨，我要出去，就在这里出去。这里有出口吗？”悦菱拉着绝陨的手，用一种请求和命令的口吻对他说道。</p>

绝陨怔怔地看了悦菱两眼，然后转过身，继续往前方走去。</p>

“绝陨，绝陨你站住……”悦菱急忙想拉住他。</p>

可是绝陨就仿佛没有听懂她说什么似的，直闷着头往前走。</p>

“绝陨，绝陨求求你了，求求你听懂我说什么。”悦菱心中慌乱，她想要上前去拉住绝陨，可惜密道狭隘，她勉勉强强，也只能跟上他的脚步。</p>

绝陨走到前面一个拐角，然后转进去。</p>

悦菱忙跟上去，一边跟着，还一边乞求着，希望自己的话绝陨能听懂，因为方才，他们明明就在雅的正下方，可以清楚明白地听到她的每一个字。</p>

可是到了现在，雅的声音已经远去了。</p>

绝陨只顾闷着头往前走，悦菱打着电筒跟在后面，几乎要哭起来。</p>

然而，走了没多久，她就没说什么了。</p>

因为很明显，现在有光亮，她能看得到，绝陨是在带着她往上走。</p>

很快，他们走到了一个尽头。在一个台阶上面，绝陨仰着头，看着上方那个方形的铁门。悦菱明白了，这里就是最近的出口。</p>

绝陨并不是没有听懂她说什么，他只是没有回答她而已，却用最快的行动实现她的愿望。</p>

发觉自己错怪了他，悦菱有些羞愧：“对不起绝陨，我不知道你听懂了……”</p>

绝陨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金属片，对着上方的铁门钥匙孔捣鼓了一阵子。</p>

咔嗒一声，铁门打开了。然而后面还有一层坚实的石板，悦菱正有些担心，绝陨已经找到了机关所在，轻轻一推，轰隆一声，石板推到了一边。</p>

绝陨第一个钻了出去，悦菱也紧随其后。</p>

出去之后，她立即发现这里是一个堆满杂物的小房间，木箱，破烂的画板，还有一些生锈的烛台、落满灰尘的椅子，乱七八糟地推在一起。</p>

墙壁是很奇怪的圆弧形，堆砌整齐的墙砖的颜色告诉她，现在所在的这个建筑物已经有很多年代了。</p>

而房间的层高非常高，顶部有个小窗户，透进来的光告诉悦菱，这是一个阴天。</p>

前方有一个小木门，不等悦菱说什么，绝陨已经上前去，主动捣鼓门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