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六章 或有纰漏,不及详察(1/2)
只有一句见上一见。
未说时间,未约地点,不是征求意见,仅是“知会”的意味。
妖孽就是妖孽,如此行事,才不枉了这个名号。
旖景心里一堵,虽然跟着黄氏一行依然回了花苑里听戏,注意力却再不集中——虽说她早有预料,丽嫔这只“螳螂”身后,有只藏于暗处的黄雀,却并未想到三皇子今日会出面,但显然,他原本也在黄雀计划之中。
似乎有哪里不对,总让人心有忐忑?
而戏棚子里的贵妇们,这时正被蔷薇娘子与卫郎的重逢感动得叹息连连,鲜少有人留意到国公府诸位“去而重返”之后,却再不见徐家女眷归席,繁荫堂刚才那场交锋,丝毫没有影响到王府春宴的进程与气氛。
黄氏与许氏依然谈笑风声,利氏还是不善言辞,旖辰自从归席,却被四皇子妃秦氏“纠缠”住了,拉她在一旁轻言细语,不知交流着什么。
“秦妃今日待阿辰倒是极友好的。”董音与旖景坐在一处,递给她一盏热茶:“给五妹压惊。”
她见旖景心事忡忡,且以为还在为刚才的事烦恼了,董音安慰道:“我才听阿辰说起徐家的诡计谋算那时,心里头唬得怦怦直跳,这些人为了权势二字,可真是无所不为,还好五妹早有防备,才不致让她们得逞,既然双方已经彻底捅开了这层纸,想来丽嫔也会断了念想,五妹就别再烦恼了。”
这话虽没有“劝慰”在点子上,却也提醒了旖景她又“忧形于面”了,难保不会让在场的这些心思通透的贵妇们看出蹊跷来,当即展颜一笑,暂时不去想三皇子,瞄了一眼那边秦妃的神情——虽说少了以往的清高孤傲,祭出满面笑颜,但身子却下意识地略微侧坐,可以看出她心里的“距离”。
旖景暗忖,应是陈贵妃早有提点,再兼着秦相的一番嘱咐,秦妃才不得不“屈尊纡贵”,违背本心。
自傲最是容易让人“一叶障目”,好比秦妃,因着自负清高,不将旁人看在眼里,且以为她只要“装模作样”一番,就能唬弄得卫国公府诸人“满怀信任”,殊不知她的言行举止中,处处透着勉强与疏远,早让人一目了然,又如何会相信她是“诚心结交”“化干戈为玉帛”?
还有丽嫔,若不是因为自傲,以为她们国公府的人懦弱好欺又易受蒙蔽,也不会反被人利用,用一个贻笑大方的浅显阴谋,就妄图威胁卫国公府与六皇子联姻。
那么今日,自己是否也因为“自傲”——太过轻视表面上的对手,而留下了纰漏来?
旖景还不及细想,却见一个内侍忽然进了戏棚子。
仿佛是刚才跟在福王身边儿的人。
皇子们十岁前都是居于宫内,身边自然有近身内侍,在外建府离宫而居后,这些内侍多数会跟随出来,故而福王府里,这时且还有一定数量的宦官,不似楚王府与康王府,早不设内侍。
旖景原本以为内侍前来,应是福王有什么话要交待长姐,却见他径直到了自己身前儿,笑着禀报道:“五娘,三殿下请您去沁芳苑,对弈一局。”
果然是那妖孽的作风!
众目睽睽之下,请人相邀,料定旖景会顾及他的皇子之尊,不致拒绝。
是三殿下呢——
戏棚里为数不多的小娘子们,尽都满怀艳羡。
“既如此,景儿就去吧,秋月好生跟着就是。”黄氏也首肯,笑着对孔夫人说道:“别的也还罢了,景儿的一手棋艺甚好,连国公爷都做了手下败将。”
孔夫人微笑颔首,目光撇了一眼暗自思量的秦夫人,与摁捺不住已经秀眉紧锁的秦妃,竟对旖景说道:“阿景可不能手下留情。”
这话,让黄氏心中再是一沉——看来国公府答应与秦家联姻之后,皇后那头也有所意动了,三皇子的谋划得到皇后的支持,成算更添几分。
旖景满心无奈,只好随了内侍往外。
心里将三皇子好一番腹诽——她倒还没有意识到姻缘之事,并非迟钝,而是以旖景看来,就算皇后这时有所意动,但自己可是知道三皇子的底细,将来若逼得急了,大不了把三皇子的“抱负”告之祖母,长辈们绝不会无端牵涉到皇储之争,当知三皇子意在大位,便绝不会与他有任何牵连。
就算这时,既有长辈首肯,又当着诸人的面上,还得顾及皇子之尊,不能当众拒绝三皇子的“美意”,可旖景若真不想与他碰面,也不是没有办法,比如在路上一不小心崴了脚,或者突感不适,便能婉拒。
只旖景一是对繁荫堂那件事还有些不踏实,基于三皇子突然与福王一同出现,然后先是“鬼鬼祟祟”的通过夏柯传了那么一句话,再是直接让王府内侍相邀,显然有盘算,旖景也想一探虚实,再有一件嘛,却是她忽然想到最近正疑惑的那一件事儿,关系到东宫,与虞沨“铲除”金相的计划,应当能在三皇子那里套出底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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