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真相·赤血之夜（4）（1/2）

这也许……就是现实版的“飞檐走壁”。

好不容易做到双脚彻底离地，顾小小双手攀着突出来的一块砖石，大口地喘着气，双腿却是维持着膝盖支撑的动作一动都不敢动。

虽然她想要大声哭喊，但却完全发不出声音来，这种时刻就连自我放松的苦笑都已经做不到，她就只是想要感叹，那些真正能够做到飞檐走壁的家伙真的很厉害。

不知道小小荀间是不是也这么想的呢？

可是让她重新选择前进的方式——顾小小低头看向那小巷子里睡觉的诸多身影——还是不要了。

还未有真正到达居高临下的俯瞰角度，高处的空气也并未有想象中那般清冽，幻想着如果是爬上那座亚历山大家族的古老城堡的顶端可能会看到的辽阔样貌，熙来攘往或者始终静默，明明是要远离陆地上的一切是非，却发现异常恐惧。

是因为这些以这处小巷子为栖息的居所的家伙们吗？

还是因为邻近几处零星的窗户玻璃透过来的烛光摇曳？

毫无征兆的，顾小小突然想起了与阿法、沙利叶还有莉莉丝在巴别美术馆的那一夜，这些呼呼大睡的男人们让她想起那些比她更早诞生在这个世上的雕塑，那些什么也不做但却真正让她惊慌失措的存在——那些沉睡在夜色中的灵魂，如果沐浴在日光之中是不是就又有所不同了呢？

而现在，只是双脚离开大地就轻易夺走了她心中的安全感，隐隐的预感告诉自己离开的越远便会更加恐惧，那么万仞高空之上的飞鸟是不是比谁都要勇气十足呢？

再次叹息，顾小小重新抬起脑袋的时候突然有些诧异，没过几秒种脸上就变成咬牙切齿的愤恨表情，可是却颇有点自欺欺人的意味，因为其中还浸透着深深的羡慕之意。

只见她视线的终点处，栖觉正一脸惬意的双手插兜，站在尖斜的屋顶顶端。

“呃——”

想到自己的狼狈模样，顾小小无力再去在意吸入口中的冰凉风息，而是伸手抓紧石砖，双腿再次试图用力。

与逞强无关，这种距离恍若格外遥远的感觉并不是多么好受……

好不容易又往上爬高了一层，然而就在下一刻，顾小小便看见男人向着前方轻轻迈出一步，经过一个度数微小的弧度，身子急速坠落，栖觉面无表情地跳到了旁边的围墙顶端，看起来身子似乎轻盈得不可思议，因为从他的身手来看就好像是在进行表演的体操运动员，而实际上他的动作要比体操运动员更加简洁灵敏。

移动视线，小小荀间也和自己一样正在埋头苦爬，只是也许是太过专注，完全没能看见这一切。

“就不能等我们一下嘛！”

感同身受一般，顾小小边抱怨着边努力加快速度，即使每一次的使力都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在不断颤抖，就好像是绷紧的一根弦随时都有可能断掉，而这种“力气正在流失”的感觉也一次比一次要更加清晰。

可是也许是因为太过焦急，以至于她刚踩上去的那一步还没能达到稳健就试图抬起另一只腿，只听“啊——！”的尖叫声响起，顾小小失去实感的鞋底滑了下去。

原本缓缓向上陪伴着一同提高高度的乌鸦连忙飞了回来，“呀——呀！”边以叫声询问着边飞在顾小小的旁边。

“额……没、我没事。”确定自己不会往下掉去，双手抓住窗棂，指尖虽然摩擦得生疼也必须深深地陷进坚硬的岩壁缝隙中，在半空中身体悬晃着的顾小小转过头来，不仅仅是安抚乌鸦，也是安慰自己。

冷风吹过，顾小小感到身上一阵凉爽通透，重新伸手的时候衣服也牢牢地黏在皮肤上成为了一股阻力，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刚才的失误快要被汗水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