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试探（2）（1/2）

所谓会晤。

可以发生在诸多奇妙的地点，可以连接在两方各有欲求且贯彻己道的角色之间。

一眼望过去，是人类的容貌、人类的毛发、人类的特性、人类的手段……还有人类的生存方式。

争斗，反抗，循环往复，或者相互重叠。

可是那些谁也不知道的阴暗面，在到头来揭露之际才能发现，那些人类都带着假面。

魔鬼的假面。

于是无法辨别，人类与魔鬼的真实界限。

在堂吉诃德与夕雾终于来到长廊尽头的时候。

偌大的房间里、靠近对面的墙壁旁边，站着一个人。

在阴影中未有完全被吞噬不见的面貌，可是却没有光的立足落点。

“许久未见了。”堂吉诃德停止脚步，并未上前，而夕雾也紧跟着听从，一齐刹住了脚步，然而不论是肢体反应还是呼吸速率，都镇定得过于无懈可击，实在已经不能称得上完美了，因为至少完美不该是会给人带来毛骨悚然感觉的东西。

她并没有在事先就已经知道，可是却能够契合得天衣无缝，她只是一直看着他，不是用眼睛而是用本性。

已经融化在骨子里，不是那种冷冰冰的信仰，而是无从挑剔的理所应当。

所以在后来顾小小才会有说过，“夕雾，你于他，适得其所，可是又无从选择。”

是的，若是能够早一点认清长情这种东西，就不会悲伤了，这不只是针对于夕雾，堂吉诃德也一样。

然而最终也只能笑着回应，“可惜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我们期望能够获得预知未来的能力，只是永远都不能预知自己。

这一切都是梦境一般的东西，在虚幻中笑不可抑，又在现实中哭泣。

……

“哦，你来是在担心吗？不然是不会劳你专门跑这一趟。”从阴影那头传来的声音。宛若跨过黑暗，可是实际却是身披黑暗的外衣，讳莫如深，让人胆寒。而这一切都是要在细细咀嚼之后才会升腾起来的感受。

“不过这样说倒是你担心错了，因为我还不会选择如此不值得信赖的家伙担当重任。”堂吉诃德的双手始终维持着交叠的姿态，轻轻搁置在手杖之上，力道泄出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让手杖因为受体重压迫而感到疲惫。又能营造出必不可少的氛围。

“这是变相的安抚吗？或者其实是在试探。”

“试探……你要是有空考量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还不如好好管教一下你家那位仁兄吧！”

“你说管教……这也起码需要我能管得了啊！”

“权利不是早就尽在你的掌握之中了吗？”

“但是他还在啊……”

“你觉得怎么样？”

“完全无法作出确切评论，实在是难以捉摸。”

“哦——？”

“哎……要知道那家伙最大的爱好……那可是让人无可奈何的……”

“抱怨了，我看你是胃袋空了吧！”

“知道还在这里乱扯？还不赶紧交出来！”

“哟，恼羞成怒了吗？”

“别用这么恶心的口气，这实在是不适合你。”

“我只是觉得有趣，你这有求于人时的态度……还真是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