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瞎子（2）（1/2）

这天是个逢集的日子。

阳集的算卦摊子前来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四五十岁的年纪，怀里抱个一个小婴儿。

抱婴儿的女人走近赵瞎子的卦摊前。]

女人：“先生！”

瞎子正在给另一个年轻些的女人算卦，听到动静就说：“来了。”

女人走到他身后，放下那个婴儿。

瞎子正跟另一个女人掐算着生辰八字，听见身后动静，仰起脸来：“那谁，在那里做啥？有事到脸前头说话。”

抱婴儿的女人讪笑着：“先生，咱看你一个孤单，好心给你寻了个媳妇……就是小了点。”

来算卦的女人惊讶地笑道：“娘哎，这哪能是媳妇？不过一个小孩娃！”

抱婴儿的女人：“说错了不是？是个妮娃哩！看这会儿小，长大了，不是媳妇是啥？那啥，先生，人呢，我给你搁这儿了，你迟会儿得了空，招呼招呼哈！”

算卦的女人探身瞧了瞧那个襁褓中的小婴儿：“啧啧，从哪抱来的一个血娃娃！”

瞎子听到这儿，才伸手摸了一把，软软的，像只猫。不由吓了一跳，双手就往外推。

瞎子仰起脸，对着半空中说：“我说那谁，这是个小人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抱婴儿的女人捂着嘴笑：“你以为，咱真给你领来个大闺女呀！”

瞎子：“大嫂子，不是那个话，打从咱这眼落了势，成了个瞎眼人，这辈子再没想过娶媳妇，更别说这大点个妮娃子，大小是条命，不能葬送到我手里。”

抱婴儿的女人叹气：“看看，我就说……扔了算了……可大小是条命，来世上一遭不容易，先生，是这！咱也别说媳妇不媳妇那话，你就全当行个好吧！叫我说，啥是闺女啥是媳妇？熬上个十来年，妮娃长大了，好歹也是你的一个亲人不是？”

女人说完也不等瞎子再说啥，不管不顾径自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