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意外重逢(2/2)
“驾,驾……”,随着似曾相识的马蹄声,柳心雨三人看见那位白衣男子抱着已经离世的婆婆骑着马出现在她们视线里,冯如雪急忙跑了出去,站在李允前方,“吁……”,李允拉紧马绳,抱着婆婆慢慢下马,来到她面前,心疼的看着又流泪的冯如雪,不忍的说:“把她好好安葬了吧。”,跟过来的柳心雨两人看见满身血迹不知道是粘上婆婆的血还是他自己的血,沉香上前担忧的看了看他:“公子,你有没有受伤?那些坏人呢?”,李允抬起头看向沉香,是一个着一身浅粉花边布衣的女子,面无表情,但语气里却明显充满了一丝丝掩饰不住的温柔:“姑娘不必害怕,那些人已经逃走了,至于我,没什么大碍。”,说着低下头,看着冯如雪,冯如雪抬起头看着一直抱着婆婆看着自己,自己并不认识的大哥哥,可他却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保护自己,心底的感激无法言语,对他点了点头。
在一处地势开阔,鸟语花香的山坡上,李允抱着婆婆来到自己刚挖好的墓坑中,轻轻的将她放下,冯如雪拿起铁锹,含着泪一尘一土亲自把老人埋了,柳心雨和沉香只有心疼的站在一边,看着心痛的那个可怜的孩子……
李允拿出手中的剑,双眼闪出一丝光芒,“噼里啪啦”几下便在一块木板上刻上了几个字,弯下腰把墓板拿起递给冯如雪,她把墓板插在墓前,看着上面刻着的“护吾之忠烈安婆”几个大字,旁边却也只刻了一很小的“允”字,冯如雪顿时止住了眼泪,抬起头看向站在她身边比她高很多的白衣男子,想起父亲出发去边关临走时对她说的一句话“记住,会有个名允的人来找你,他不是别人他正是当今皇上,雪儿,好好跟随他,伺候他,如果皇上遇到了危险,就算是失去自己性命也要保护他!”,回想起来的冯如雪一惊,急忙低下头正准备叩头行礼,李允迅速的蹲在她面前,悄声对一脸惊讶的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看向站在不远处并没有看见墓板上刻的字的两人,说:“大哥哥不想声张,知道吗?”,聪明的雪儿点了点头,李允起身,拉着她来到柳心雨两人的面前。
早就认出柳心雨是那日樱花树下的人的李允看着柳心雨,没想到能在这种情况下再次遇见她,似乎眼中都充满了不敢相信惊讶的光芒,抬起手握成拳:“两位姑娘,多谢相助。”,柳心雨刚才并没有仔细看他,现在仔细端详,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英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长而微卷的睫毛下,那乌黑的眼眸却又像朝霞一般清澈见底,整体如雕刻了一般的俊美脸型展现出了他的一丝不羁。可他浓密的俊眉却始终像是有许多愁绪般微紧在一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冷如冰山,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有着一种让人都不敢靠近的寒气,柳心雨感到这位男子很神秘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只好作罢,对他微微下腰,行了个礼,抬起头,语气柔和的说:“公子严重了,小女子和香儿也是有事去找木屋的主人,说不上什么相助,若是没有公子,我和香儿此去木屋想必也是身陷险境,小女子在这里还要替这个孩子和香儿一同谢过公子的慷慨相救。”说着又弯下腰。
李允看着这么温柔知礼的她,今日的她,穿着一件水仙淡蓝色碎花纹的布衣,似盈手一握的腰间用一条浅白卷花的玉纱一束,宛如天上的仙女初入凡尘又如夏荷有出淤泥而不染让靠近她身边的人不由自主的感到春风般温暖又恬静,李允有一丝愣神,急忙回过神,伸出手扶起她:“姑娘礼重了,”,柳心雨直起身,李允看着她:“我也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既然你我都不是无意来到这里,也不必如此互相道谢。姑娘说有事找木屋主人,敢问姑娘是何事让姑娘一大早就赶来呢?”,没等柳心雨回答,一旁的沉香上前说:“我和我家小姐是来采被露水浸湿的木目草的,本来打算去问问木屋的主人,可没想到……”,忧伤的看向那一堆土墓。
“木目草吗?”,冯如雪抬起头问向沉香,沉香点头,冯如雪抬起手指向山顶上的悬崖边:“听婆婆常说,那山上长满了极为名贵的药材木目草,可是因为都生在悬崖峭壁,从来没有人敢去采摘。”,想起婆婆,冯如雪的眼眸又暗了下来,满脸忧伤。
沉香看向那山顶上的陡峭危险的悬崖,拉着柳心雨的手,担忧的说:“小姐,那里那么危险,街上又买不到木目草,怎么办?夫人的老毛病怎么治啊?”,柳心雨看向山顶的悬崖,自言自语的说:“木目草生性喜寒,耐湿,我早该想到它应生长在山顶山尤其是人迹罕至的悬崖边,因为那里土地湿润,极寒的空气流通,香儿,”说着看向身边的沉香,沉香应了一声,柳心雨又看向山顶,双眼充满决定冒险的光芒,拉着香儿便准备走向山顶,李允低下头对冯如雪说:“在这儿和两个姐姐等着大哥哥。”,冯如雪点头,李允来到马旁,轻轻一跃便骑在了高大的马背上,驾着马慢步来到走下山坡的柳心雨两人面前,对她们两个人说:“悬崖峭壁很危险两位姑娘多有不便,还请在这儿稍事休息,我去去就回。”,说着,不顾她们的反应,一个转身驾着马“驾—”便扬长而去,柳心雨看着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位公子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让人不敢反驳他的气魄,疑惑的皱着柳叶弯眉。
“废物!”随着一声怒气冲冲的话,“砰啪”一声,手中的茶杯应声被摔碎在地,跪在地上穿着黑衣的黑衣人吓得瑟瑟发抖,忙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请将军息怒!”抬起头原来是刚才的黑衣头领,他一脸劫后余生的惊恐:“将军,那个人武功高强,我手下的兄弟都被他打死了,我也只是趁机逃了出来,看他的样子绝不是过路打抱不平的,肯定是专门来救走冯家独女的!对了将军,那个人还被我手下的人砍伤了左手臂。”,坐在他面前茶桌边一身便服的黎良愤怒之气并没有消散,恶狠狠的看着黑衣头领:“江煞,要是下次你外坏了我的事,提着头来见我!滚!”,江煞吓得连磕几个头:“谢将军不杀之恩,谢将军!”说着便起身弯着腰退了下去,走出了黎良的书房,黎良微闭着眼,眼中闪出一丝疑虑,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武功高强?专门来救冯宇之女?”,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猛然一惊:“不好!”,忙起身快步走向大院,大喊:“来人,备马!”
“老爷,黎将军求见。”也已经年迈的左丞府中的管家老苏低着头来到正潜心在陈氏祠堂打坐念经的陈品身边,闭着眼口中念着佛经的陈品不紧不慢的说:“不见。”,老苏仍低着头,低声说:“说事关重大,是关于叛将冯宇的独女一事。”,陈品一听,缓缓睁开双眼,看着面前堂上整齐摆放着的陈氏列祖列宗的牌位,仍不紧不慢的说:“暗香书房”,老苏低了低头:“是。”便弯着腰退了出去。
“大人,冯宇死前曾对我说他掌握着我们控制朝廷和皇权的证据,但并没有告诉我他藏在哪里就自杀了,而如今他的女儿又被来路不明的高手救走,这一切的一切,一定有个主谋的人,该不会……”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吓了一跳:“是皇上吧……这三年里皇上虽小,但一点也不服从大人,经常在暗地里和大人作对,我们的秘密皇上不会知道了吧?”,黎良和陈品坐在书房里,黎良紧张的害怕看着却一点也不担心还在悠闲自在的沏着茶的陈品,一脸疑惑:“大人?”
陈品提起刚装满沏好的茶的茶壶,缓缓的倒入自己的茶杯里,又向坐在他对面的黎良面前的茶杯倒了点:悠然自得的说:“我作为忠心耿耿为皇上分忧解难的臣子,这三年来为了皇上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可算是花了不少心思啊,不放心年纪尚小的皇上独自一人,还派了不少人在皇上身边伺候,有时候皇上是有点调皮,可孩子嘛,哪一个不贪玩呢,就让他玩玩也无妨,不过还好,皇上终究也只是一时兴起,没有因此为难作为他的爱卿为他设身处地着想的我。再说了,皇上整日在宫中要么处理政务画画图写写字,要么在他那个什么颂花园里赏赏花,将军多虑了,”说着,陈品放下茶壶,端起自己的茶杯,用鼻子闻了闻冒着热气散发出来的浓郁茶香,黎良还是放心不下,突然想起他一直对某个人心存怀疑的样子,对他说:“可是大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要是我们的人里出了内鬼,那可不好办了。”,陈品微低头,轻轻的尝了下杯中的茶水,抿了抿嘴,依然一副悠闲的样子:“你指的是钟大仁?你觉得他是内鬼?”,陈品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心中多年以来的疑虑:“大人,你不觉得以前一直是以忠心清廉闻名的钟大仁这三年来改变的太不正常了吗?要是他背叛我们投靠皇上怎么办?”,陈品放下茶杯,看向疑心重重的黎良,面容丝毫不起波澜:“黎将军,你忘了三年前是谁帮我们亲手解决了发配边境去的前皇子们了吗?他这样做,对他自己,没有任何好处。”,黎良想了想,也不无道理,多年的疑虑也终于放下了:“大人说的有理。”,陈品又提前茶壶往自己茶杯里添了几滴茶,缓缓的说:“黎将军,我看你最近经常出城打仗伐敌,想必是累了,这样吧,你现在去宫中面见皇上申请告假几日可好?如果皇上在宫中处理政务,你就别打扰皇上,记得,作为臣子要多关心关心皇上的龙体。若皇上恰好不在宫内,许是贪玩出宫,那你就在宫中耐心的等着皇上,知道吗?”
“是,大人,还是大人想得周到。”,黎良顿时放松了紧张的心情,又展开了邪恶的笑容,正准备起身离开,陈品示意他坐下,看向他面前未曾动过的茶水,眼中一片自豪之意:“这是邦外进贡的上等瓜片,尝尝再走也不迟,可别浪费了皇上赐给我的一片好心。”,黎良笑着再次坐下,端起茶杯,敬向陈品:“谢大人赏赐!”说着,仰头便喝下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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