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樱花漫雨(1/2)
一代明君先逝去,奸臣当朝手中权。
“放肆,太子殿下你们都敢拦,还不快退下!”,院内传来左丞相的声音,守在门外拦着李允的护卫一听是丞相的声音,忙低下头,退到两边,陈品来到门口,惺惺作态的拱手低头:“微臣见过殿下,接驾来迟,请恕罪,皇上在偏房阅折。”,李允直接不理会他,一脸担忧的径直走进了观中大院,小石子也着急的跟在他身后走向了院中偏房。站在门口的陈品放下手抬起头,看向他们的背影,双眼充满了厌恶,黎良来到他身边,悄声说:“事情已经办妥了,刚才钟大仁派人来信,他那边也已经处理好了,就等大人回宫。”,陈品满意的点了点头,阴险的嘴角微微上扬:“办的不错,接下来,就只等咱们的皇上起驾回宫了,如今太子李允突然出现,他悄悄离开王城跟着队伍,想必这其中定当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说着看向身旁的黎良,冲他使了使眼色,黎良点头示意,便向院中走去。
李允推开门,走进偏房,来到书桌前,跪在地上,叩了叩头:“儿臣给父皇请安。”,皇上把手中的奏折放下:“阿恩,今日虽是清早,但这烟雨蒙蒙的天气倒是让朕有点乏了。”,阿恩心疼的看了眼一直跪在地上低着头的李允,又看向皇上:“是,奴才这就去叫人安排皇上就寝。”,说着便慢慢退下,走出了门去,顺手便把房门关上。
皇上慢慢起身,向偏房中屏风后面的早已铺好的绵柔绸缎床走去,“父皇!”,李允狠狠的把头磕在地上,充满哭腔的喊着他,皇上停住脚步,双手负在身后,头也不回,“父皇,儿臣不知道为什么你最近几日都不理儿臣,但儿臣一直相信父皇这么做一定有这么做的理由,直到刚才小石子告诉我他看见有官兵在追王兄,儿臣才知道父皇这么做的原因,父皇……如果我不跟来,你和王兄是不是打算就这样离开我……”,李允低着头语气充满了忧伤,皇上放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突然发现窗外来了一个人影,一边提高声音一边转身蹲下来把李允扶起来:“岂有此理,朕不理你是朕的事,你有什么不服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怒,却对一愣的李允使了使眼神示意隔墙有耳,李允点了点头,也提高自己的声音,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生气:“父皇,你对王兄的好总是多过我,就连巡行也带他不带我,我就不服!”,皇上也冲窗外说:“大胆,朕对谁好是朕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你竟敢私自出宫,你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难道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吗?!”,站在窗外偷听的黎良似乎解开了陈品心中的疑虑,便悄声离开了偏房。
皇上见人影已经离开,松了一口气,看向站在眼前一脸不舍与担忧,眼角滑落下两行泪珠的李允,心中一疼,蹲在他面前,抬起手轻轻的擦了擦他的泪水,悄声说:“早知道真相会让你如此伤心,父皇那晚就不该告诉你,允儿啊,父皇对不起你,以后,在这深宫内院里你独自一人,但愿上天能温柔待你不让你像父皇一样,老了的时候带着这么多遗憾。”,李允满眼含泪的看着在自己眼中模糊的皇上,想起这么多年来,他对亲臣是那么温柔,对百民是那么仁慈,如此一个好父亲,好皇上,可如今却要在奸臣的阴谋下不得安老,就忍不住心疼,任由自己的眼泪落满脸颊,哽咽的说:“父皇……不要……”,早已经知道真相的李允心痛的摇着头,皇上依旧温柔的替他擦了擦眼泪,微微一笑,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坦然:“傻孩子,男儿有泪不轻弹,记住那晚父皇对你说的话,照顾好自己,等父皇一走,你就是一个人了,一定要好好的,父皇对不起你娘,也对不起你,下辈子,朕……还做你的父亲,到那时再好好疼你……”,说着,眼里闪着一丝泪光,李允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为了不让外面的人听见,就连哭声也只能压低:“父皇……”,皇上抬起双手,抱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可自己的眼角也终于忍不住滑落了两行热泪,闭上眼,柔儿,还有朕的皇儿们,保重……暄儿,允儿,对不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患恶疾,早知时日不多,却未曾想在巡行途中突发病情,恶化不治,皇长子李暄冲动鲁莽,巡行途中欺君罔上欲与各皇子谋权篡位,罪无可恕,朕心哀矣,念尚孝心,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犯罪皇子们一同贬为庶民,发配边境永不得回王城。太子李允为子贤孝,为臣忠诚,殡天仙祭后,立为储君,待成人礼到,亲政为王,左丞爱卿之女陈皑皑蕙质兰心,贤良淑德,特赐婚于待亲政为王后的新君,立为皇后封号惠妃,愿母仪天下,忠国爱民,朕将欣慰焉,原右丞钟大仁一片忠心,朕错听谗言,复为原职。皇后容妃早已清心寡欲,吃斋念佛,特命终生守皇陵,度晚年,不得诏回,太监总管阿恩,年岁已高,欲安度晚年,念常宽朕心,特准其建墓于皇陵边,忠其一生不变,各宫嫔妃为尽其道随朕一同仙祭,钦此!”
本是热闹非凡的王城中,此刻却是唉声一片,处处响起皇上的圣旨,坐落在王城四处的皇亲国戚都被突如其来的圣旨抄了家,哭声一片,而皇宫内除了李允的宫殿,其他宫殿的妃子和皇子都跪在地上流着泪领着圣旨,而皇长子李暄的宫殿中空无一人,声称其伺机逃离,黎将军派人将其诛杀。
崇德年间,崇德王突然中断巡行,返回皇宫,在一个细雨蒙蒙的夜晚,被万民称颂,一世英名的崇德王一个人静静的睡在床上,悄无声息的合上了双眼,离开了人世,而随身伺候的阿恩安静的坐在床边低着头,很多人都以为他是睡着了,其实,他是随着他伺候了一辈子对他亲如手足的崇德王一同离开了这个世上,而他最后的一句话,就只是,“还好,我走后还能守在皇上身边,继续伺候他……”,而那一晚,小小年纪却经历如此多痛苦和真相的李允,流着止不住的泪,跪在崇德王的宫门前,淋着雨,一夜未睡,和他一同跪在地上的小石子心疼的看着跪在雨中的他,却更是心痛的看着黑夜里死一般寂静的皇上寝宫内,泪水涌出眼眶止不住……
崇德40年间二月,虽是白丧但仍失不了皇家的威风,黄白相间的丧队把崇德王的玉体运往皇陵,凡到一处,无不是百姓的哀嚎和悲伤,隆重的黄丧,有人哀有人欢,有人哀的是天下又少了一位爱民如子,圣贤英明的君王,有人欢的是天下已经没有了妨碍自己争权夺利的石子。
三年后——
又是一季花逢春,鸟语花香,温暖的春风迎面而来,花草树木吹拂得随风摇曳,就像个小孩一样,期待已久的春天终于来到,争先恐后的百花齐放,四处生长。
一个穿着破旧衣裳,消瘦的人影走进寂静无人,杂草丛生的皇陵,来到一块刻有“崇德王李氏明朗之墓”的玉石碑,慢慢蹲下,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刻字,满是皱纹的面庞尽是忧伤,双眼充满了回忆的光芒,语气平缓轻柔:“明朗,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柔儿又来陪你了,”,说着起身,把碑上的青草一根根的拔去:“这诺大的皇陵,没有人管理早已破旧不堪,除了我为了不让任何人来看望你陈品早在三年前在皇陵外用石砖建了一个石门,没有他的钥匙谁也进来不了,不过,明朗你别怕,你看,”,伸出手指向玉碑前方不远处的草房子,嘴角上扬:“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你也别担心我,我在这里好好的,平日里饿了就从墙边那个狗洞里出去找点吃的,冷了就把整个皇陵打扫打扫,所以啊,在你身边我不会饿着也不会冷着,别担心。”,又来到碑前,蹲下身,坐在碑前的石头上,眼中的担忧尽显:“也不知这三年来允儿怎么样了,有没有被陈品欺负,有没有照顾好自己,还有……咱们的暄儿,三年前被陈品的人追杀致死,我不信,可三年来再也没有了他的音信,我不信也只有信了……明朗啊,最近几日我都特别想睡觉,也许是老了的原因吧,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了,就让我睡一会儿吧……好吗?”说着说着,竟然靠在碑上,慢慢的合上了眼……
王城中一座府邸立于城河石桥边,府邸河前是一排迎着春风摇曳起舞的细条柳树,此时突然从府门左右侧各来了走在前面红娘装扮身后带着一群下人提着束着红丝带的礼品的一群人,两个红娘一看见对方,走到府门口,停住脚步,瞪着一双大眼睛,都挽起衣袖一副随时准备往前冲的架势,“一,二,三!”两人一同在心里喊着,“哗”的一声都冲向了府邸门口,“啊~”,两人你拉我我拉你誓死不让对方先进门,就这样僵持在了门口,一个扎着马尾辫,手里提着刚从街上买来的物件的女孩身影出现在她们身后,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好了,王大娘,肖二娘你们别争了,我家小姐今天不在府中,她随我家老爷夫人和少爷去宫中参加黎良将军打败反将之军凯旋而归的庆功宴去了,真是的,你们两个天天都来找我家小姐和老爷跟小姐提亲,我家小姐都说好几遍了她年纪尚小不适结亲你们难道都忘了吗?你们回去吧。”,说着沉香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提着自己的东西走进府门,两位红娘忙一同拦住她,王大娘笑着说:“嘿嘿,沉香姑娘,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柳小姐都已经快满17岁芳龄了,放在以前我们那个时候早就儿子孙子一大堆了,更何况你看你家小姐,端庄优雅大家闺秀,不仅知书达理更是生的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简直是一个美人胚子嘛!”,肖二娘也凑上前,笑得那是一个得意:“对啊对啊,要不是我和她比谁都早发现近几日刚搬来王城的你们,抢占先机,聪明的把你家小姐传的那是一个丑,不然这时候你家府中的门槛怕是要被我们这一行的人踏破了。沉香姑娘啊,我们都来几回了柳小姐都只回我们一句什么年纪尚小不适结亲就连面都不给我们见,难不成你家小姐早已经有意中人了?”,两个红娘屏气噤声的看着一脸无奈的沉香,紧张的等着她的答案。
“对啊,你说对了,我家小姐已经有意中人了。”,沉香丝毫不假思索一本正经的一口便说了出来,说完还冲她们两个认真的点了点头,潇洒的走进了府门里,剩下了两个已经愣在原地一脸不敢相信的发呆样子的红娘,走进府门的沉香一转身,把府门缓缓关上,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突然冲发呆的她们说:“骗你们的,是不是心凉了一大截,哈哈!”,“沉香姑娘!”,两人回过神冲向门口,沉香笑着便迅速的关上了大门,转身靠在门上任门外的两人大喊大叫也不理会,只是笑了笑:“让你们两个天天来打扰我家小姐。”说着便拍了拍手向院中走去,外面的某两个人却在府门口锲而不舍的拍着府门大喊大叫,而府门上的牌匾上则刻着“副督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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