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茶楼浮生梦（1/1）

爹娘希望你心怀奔流不息的川水，柔软而坚毅。砥砺前行，终其一生。然而往事如烟，那些温柔的话语，回忆起来都恍若隔世。我甚至怀疑，那时的记忆是否真实…不过，都已经无所谓了。马上…就能解脱了。啊…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耳边只剩下流水的声音回荡…我终于…要死了吧。爹娘希望你心怀奔流不息的川水，柔软而坚毅，砥砺前行，终其一生。罢了罢了，这种毫无意义的人生，就此了结也好。只是，我突然有点…想您了呢…

我记得你——

我刚记事的时候，爹还没有过世。爹娘感情很好，也很疼爱我。那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可自从爹病逝后，娘的笑容就消失了。娘开始主持家业，日夜操劳，对我也愈发严苛。我没了自由，没了朋友，便于只想要讨娘亲的欢心。可她每次见到我，都只会说同样的话。《九章算术》背会了吗？《道德经》挑完了吗？功课没做完不许吃饭！这样的娘亲…好陌生。有一年，我给娘亲准备寿礼。我悄悄编了两个娃娃，准备当天送给她。但娃娃还没编完，就被娘发现了。她骂我不务正业，一怒之下，将它们重重地扔了出去。我没来得及解释，就被狠狠打了一顿。那一刻，我知道，那个温柔的娘亲，再也回不来了。醒醒！快醒醒！醒醒？为什么要醒？在漫长的寻找中，我一次次地燃起希望，又一次次地陷入绝望。周而复始，百念皆灰。我早已不抱任何期待。这种没有任何人记得，也没有任何人在意的人生…太孤独了…快醒醒啊，你不能死！死了又如何，反正也没人记得我。等一下！我记得你啊！杨小川！

乍起争执——

人活一世，总归会遗忘些什么。他们如同过眼云烟，从你身边悄然经过，却又在岁月流逝中销声匿迹。而有些人，有些事，淡了忘了，便是一生。杨小川！杨小川！快醒醒！太好了，你总算醒了！你还…记得我？当然记得呀！太好了，师父说你若是自己不愿醒来，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这里是我家？嗯。是你救了我？药膏是我师父调的，但是他现在看不到你，所以我帮你上了药。当时看你倒在河边浑身是血，我都吓坏了。谢谢你。有件事我必须和你说。天上有位司命星君，手中的命簿本掌管着凡人命格，而如今它被撕坏，命簿纸散落人间，导致部分凡人命格紊乱…这就是你被人过目即忘的原因。你说的都是真的？只要抽我一滴眉心血，取出命簿纸，我就能恢复正常了？是，你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太好了！那我就…扔了吧，这点小事不必问我。！我…你在犹豫什么？我…有点害怕。我没有朋友，也没有什么头脑和才华。娘又那么讨厌我，这世上没有一个人盼着我回来啊。你别这么想…恢复正常真的是好事吗？会不会比现在更糟？至少现在的我自由自在，也完全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一旦恢复正常，就又会和以前一样了，一起被关在冰冷的、像牢笼一样的家…怎么会？啊，抱歉！我不该对救命恩人说这些的。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们去见你娘。…你该去看看她的。她？她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应该静下心来好好谈一谈…我和她没什么可谈的，我娘永远只会打我，怪我没出息。你对她误会太深了，她其实…你知道什么？我从小生活在她的阴影之下，就没过过一天快活日子！她那么讨厌我，我消失了她才更顺心吧？把我忘了她日子照样过，而且过得更舒服不是吗！不是这样的…说不定她一直后悔把我生下来呢？说不琮我变成现在这样，就是因为她的愿望呢？你又知道什么？你根本就不了解你娘，一点也不。我跟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妇人，被大夫告知不宜生育，却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数年后夫君病逝，她悲痛不已，整日以泪洗面，身子也日渐衰弱。她害怕自己某一天也突然去了，孩子会过得不好。可他总是不听话，她便骂他、打他，甚至砸坏过他新手做给她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