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茶楼浮生梦（1/1）

我还帮了你不少忙呢，你不记得了？可是我根本没看到…啊。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来着。奇怪，怎么之前完全没想起来呢。你想不起也正常，这世上没人能记得我。…他大概就是异命者之一了吧。不过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啊，没想到你就是昨天那个…这件事情不许乱说！唔，嗯。可是根本没人听得见我说话啊…啊，抱歉。是不是别人都看不到你来着？是啊！所以你叫住我那一瞬间，我的心情犹如翻江倒海，要用诗句来形容的话就是——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等下，我根本没对你笑过好吗？心中有笑，见者皆笑，彼时无笑胜有笑！别贫了，说正事。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好嘞！我先跟你说一下，我是从什么时候被别人忘记的…我住在城南的析津县，家中经营绸庄。我年幼丧父，一直是我娘在持家。娘为了让我继承绸庄，从小就逼着我学这学那，可是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些。今天把这几本书背完。背不好不许吃饭！是，娘。好不容易跟朋友们约好了玩蹴鞠，我才不要看这些呢！臭狗别挡路，一边去一边去！你说谁挡路？娘…我很羡慕屋处那些孩子的童年，不被这大大的院子约束着。我们真像。一年前的一天，娘不在家里，我又偷偷溜了出去，直到傍晚才回来。哎，我娘回来了吗？喂，本少爷问你话呢！你是谁？来人呐！有个疯子进来了，快把他赶出去！我？我是你们少爷啊！你怎么…这人是谁啊？不知道啊，还自称少爷，怕不是个傻子吧。那些护院怎么搞的，竟让陌生人混了进来？你们这都是怎么了，是我啊！我是杨小川，你们的少爷！何事喧哗？娘，我错了，我不该贪玩，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们杨家虽非名门望族，却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给我赶出去。那一刻，我还天真地以为，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

良心不安——

演得还真像回事…至于把我逐出家门吗？切，我不就是溜出去玩了一下，算了，反正也被赶出来了。正好去外面逛逛，等娘气消了再回来！青楼！酒肆！赌坊！以前一直都关在家里，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这么有趣！不过…娘现在应该气消了吧？我回来了。怎么这回直接不理人了？难道…我学会了隐身术？切，果然又在账房。夫人，奴婢收拾屋子发现了一个孩童的玩具，要不要丢掉？那是我珍藏了十多年的拨浪鼓，怎么可能丢？上面还有我画的画…扔了吧，这点小事不必问我。是。娘！您怎么可以…！难道您心里除了这些账簿、家产，就真的什么也不在乎了吗！好像…不是第一次看见娘这样表情。这么多年，我还以为您早已是铁石心肠，刀枪不入了呢。来人呐！早就你们说了这些书架年久失修，要换新的，怎么还没换！你看这风一吹就晃了！下去领罚！对不起夫人，奴婢疏忽了！不是，这个是因为我…对啊，现在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娘都不会再生我的气了。可为什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那日起，我得到了我最想要的——自由。从此，别人对我过目即忘，没有一个人能记得住我。我去最贵的酒馆，逛最火的青楼，饿了渴了就从摊贩那里拿吃的。每日看着车水马龙，听着笙歌鼎沸，日子过得很潇洒。可是，再也没有人会和我说话了。我终于意识到，这被这世间抹去了存在，像是一缕游魂。我用尽所有方式吸引别人的注意，可我却找不到一个能记得住我的人。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我真的还活着吗？难道你…是啊，我甚至想过寻死，这样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可我又不甘心一生就这样结束，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惩罚我。不过，幸好遇到了你。你是我最后的希望。“幸好”吗…呜。那个，你的事情我师父应该能帮你。不过他现在正在会客，我去看看他出来没有。诶？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