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百日誓师（1/2）

2016年2月尾巴。

“最新通知，我们的申请获批了，为了保证正常备考的身体状况不受影响，今天到操场上百日誓师允许在校服外面加套羽绒服！大家迅速换好，一切行动听指挥！”程宫话音未落，下面就是欢呼声震耳欲聋。

谢念低头躲过讲台上程宫的扫视，而后淡淡地瞟了一眼躁动的人群。

大家都已经太累了。

一到自习课就满天飘飞的卷子，六个课代表列作业项目就挤了一黑板，望不到尽头的理综题……

百日誓师四个小时的仪式在大家的眼里，或许已经不是出征前的加油鼓劲，而是在一个没有任何人求导数、背单词、刷理综的午后的一次调整和休息。

嘉怡过来拉住谢念冰凉的手：“怎么啦？脸色也不好看？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宣誓了吧？没关系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上次‘奋战冬三月’的宣誓你领的多好啊。这对你不是家常便饭吗？”

谢念心里有些感动夹杂着好笑：“嘉怡，我只是有点冷……”

于是谢念得到了周嘉怡呼啸而来的五指山风。

谢念敲黑板：“大家静一静！”

没人理她，所有人都在平常本应赶作业或睡觉的午自习上放飞自我，肆无忌惮地大声聊天。今天教学楼内没有值班老师，所有的老师都在操场上筹备誓师大会。

谢念用大力猛敲黑板：“静一静！”依旧没人理她，敲黑板的声音淹没在鼎沸的人声之中。

谢念握紧了拳头大吼一声：“安静——”全班如同挨了电击一般，立刻安静得鸦雀无声。

谢念呆了一呆，下面立刻有男生起哄：“好！”“文委无敌！宣誓第一！”“定海神针啊！”“河东文委吼！一中抖三抖！”

谢念脸上黑线。拾起自己温柔的播音腔：“大家现在赶紧喝点热水，检查一下我们的宣誓词有没有带好，丢了的赶紧拿别人的copy一下。我们也排练了不下十遍了，现在别的班还有排的，我们就不排了，保存实力！但是——下去了——每个人——就必须——喊出最好的状态！给我们的高中宣誓生涯画上完美句号！”

大家欢呼。

谢念走下来坐回自己的位置，喝了一口水。真是的，怎么越到这个关头，被自己保养了好几大天，一直平安无事的嗓子大人越要发点小脾气呢？

桌子上什么时候多了一杯橘红青果茶？谢念看了看远远坐在那边的嘉怡，冲她勾唇做嘴型：“算你有良心！破费啦！”然后轻呷一口，喉间的不适立刻减轻了不少。

嘉怡看着谢念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笑了笑。算了吧，为了沐沐（谢念前桌）衣服的安危着想，还是不告诉她是程宫悄悄咪咪放的，被自己抓了个现行……

终于是班级宣誓环节，已经在寒风中吹了不到三个小时的众人觉得舌头都好像结了冰。

一班照例总是第一个宣誓，谢念把冻僵的手从袖子里艰难地伸出来。

谢念奔上台去，边跑边喊：一班何在！（开口狮吼）

一班：在此！（全体起立）

谢念：少年自有少年狂！

藐轩辕，戏东皇！

追风逐日——（回声起）

一班：胸中乾坤藏！（谢念耳膜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