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冲喜(1/2)
远在百里之外的京城,当朝皇帝宠臣尚书钟震天的大儿子,钟少覃已经是病入膏肓了。钟氏急得哭昏了好几次。整个尚书府乱作一团。
钟尚书的大儿子钟少覃十岁之前一直是健健康康的,调皮捣蛋的他经常捉弄下人,祸害东西,十足小霸王一个。
谁知后来不过是小小伤风,竟让健壮如牛的小伙子,身体开始像泄了气的皮球,慢慢萎靡。再不复往日活力,钟尚书在京城,请遍名医,宫中太医都常住在钟府也不见起色。皇帝见钟尚书成日为儿子担心,心中不忍遂下恩旨,张贴皇榜寻能人神医为钟少覃看病,没过多久就被一位道士接了皇榜。
道士救活危在旦夕的钟少覃,然留下了一副药方子,叮嘱每逢月圆之夜找一名精壮男子给他按时服用,且不能有旁人在旁,而且每次都必须是不同的人,还不能是近亲。见钟家人答应后他就以云游为由离开了,以后只是每年的中秋来看钟少覃。钟家见这道士救回了他的宝贝儿子,自当把他敬为仙道,事事遵从。
钟尚书只知,钟少覃每到月圆之夜服过药后就能像正常人一样的状态维持一天,一天过后,又会变成瘫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已经四年了,每逢月圆之夜服过药后,钟尚书家才能和他的大儿子好好的说说话。钟少覃的弟弟中少飏从小就与哥哥感情要好,自从钟少覃得了这怪病后,他没有了兄弟,每日看到大哥受苦,心里也是难受的紧。钟尚书虽然不满这种状态,可是儿子还活着,这么多年只有那个道士能让少覃醒来,所以道长每次来时,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钟少飏不忍心看到大哥终日卧病在床,于是他等到这个道士走后,花大价钱请来了一位瞎眼的仙姑。那仙姑摇头晃脑的掐指做法,然后说钟少覃是阳气过盛,大病之后伤了身,被别的阳气滞留体内侵占身体,与本身阳气相克了。所以才会这样,如想活命,必须服她的还生丹,还要与阴气中和才能得活。要他们给钟少覃娶媳妇冲喜。钟尚书见这瞎眼道姑说的确实不差,也就按着他的方法准备着了,不过钟少覃的药暂时还没停。因为瞎眼仙姑说,这女子的阴气必须找一个至纯至净的姑娘,若是阴气中有一丝杂质与中大少爷结合都会害死他。
管家听到那仙姑的话,脑子里登时就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就是几年前他回老家祭拜龙王庙时碰到的那个让龙王爷显灵的小女孩。于是他就对钟尚书说了这件事,钟尚书一听,瞬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虽然酣畅,可是里面掺杂的却是让人生寒的戾气。
钟震天大笑过后,眼神瞬间微眯起来,捋了捋胡须,对着身后的那副青松图说道:“老伙计啊,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我们还是遇上了,希望你不要再拒绝我了。”
为了不耽误钟少覃的病情,就连夜让管家带着人也出发了。管家带人昼夜兼程了几天才赶到了忠安县城,找到当地知县,向他询问水夫子的事。当年水夫子被捕入狱后,现任知府是由钟震石亲自安排的人接替的。所以当钟管家到了忠安县之后,现任知县就帮着钟管家打听水夫子一家的下落。水夫子当年在忠安县廉政爱民,声望颇高,即使不再是知县了,百姓们也都还记得他。第二天晌午,衙役走访一圈,就打听到了水夫子一家的住处。
管家得到消息后,也顾不上阴沉沉的天气就带着人马向着白滢村浩浩荡荡行去,随行的还有一担担挂满红绸的聘礼。
管家带着人进村时阵势不小,惊动了不少村民,有好信儿的顶着雨伞也要去跟着凑热闹,皮紧的小孩子也跟在队伍后,看着被雨打湿的红木箱子,还好奇的上去拽拽红绸子。
水夫子就着水氏做一桌子的好菜和刘四正谈着两家孩子的定亲一事,小娃在旁边伺候着。水氏和四嫂和灵曲在添香榭说着话,这时就听门外响起哐哐哐的砸门声。屋里人都是一惊,这雨天的,能是谁呢,水夫子对着刘四道:“四哥稍坐,我去看看。”
刘四摆手道:“老弟啊,你歇着,让小娃去,左右都是你女婿了,还客套什么。”
小娃一听,咧着嘴就去开门了。等他开了门,顿时就有些傻眼,门口站了一堆人,还抬了一堆的东西,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一个穿着绸缎衣的老头推了一把,他这才反应过来,堵住门口生气道:“诶诶,你谁啊,怎么上来就往人家里闯啊?”
管家眉头一皱,对着后边的带路衙役问道:“这是水清明家吗?”语气中带着不耐烦其中还夹杂一丝冷意。
衙役打了个激灵,马上回道:“这···这应该没错啊。”随即回头口气很横的问道:“诶,你,这是不是水清明家。”
那个被指的村民吓了一跳,然后战战兢兢回道:“是···是啊,刘···刘家小娃你咋在这。”
刘小娃被这么一问,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刚要回人家,就被另一壮仆一下子推到在地,小娃哎呦一声刚叫出口,钟管家就带着仆役和聘礼就走了进去,东西太多,有的抬箱子的都没能进院子。
水夫子和刘四,听到小娃的声音这才起身查看外边的情况。还没等出门,就见一老头一脸阴霾的走了进来,顾不得骂骂咧咧的刘四,一直盯着水夫子看。
当水夫子看清来人时,更是惊讶的又跌坐回凳子上,半张着嘴,久久不能回神。水氏听到屋外的声音,刚想走出去看看,就看到了进门的钟管家,水氏也是吓得下意识的捂住了嘴,然后退回到添香榭,心中也是起伏不定,不能平静。
四嫂看到水氏这幅神态刚想出去瞧瞧就被水氏拉了回来,水氏断断续续道:“不···不···不能出去。”然后抓住灵曲的手,看到灵曲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她才知道自己表现的有多慌乱。
水氏镇定了一下,拿出怀中的帕子,颤抖着打开,拿出了坠着水晶铃铛的白玉簪交到了灵曲的手中,平复了几次呼吸然后低声道:“乖女儿,这个步摇娘本来是想等你及笄时再亲自给你戴上的···可是现在······”话说到一半,想着过去的事情还是不要牵涉到下一代身上,转移话题道:“现在,已经把你和小娃的亲事定下了,那就现在给你,到时你们就离开这里,去哪都行,幸福平安的过一辈子。”话说到这里,忍不住低声抽泣。
四嫂一听这话,也知道不妙了,低声问道:“妹子,哎呀别哭了,这···这出什么事儿了啊?”
灵曲也焦急道:“是啊,娘亲您别哭啊。这是怎么了,外边来的是谁啊?”
水氏没有回答灵曲,只是深呼吸了一下,对着四嫂说道:“四嫂你和灵曲待在这里千万别出去,我去外边看看,等我们离开了你们在出去。”
灵曲一听这话,心中顿时慌乱起来,离开,爹和娘要去哪里?为什么不带她?还不等她问出口,水氏就出了添香榭,关上了灵曲屋子的窗子和通往添香榭的房门。灵曲刚要起身就被刘四嫂给按住捂住了嘴巴,灵曲身子柔弱这两天又在病中,反抗不得只能默默流泪。
水氏从房间出来,算是打破了僵局,水夫子慢慢缓过神来,水氏走到夫君身边,握着水夫子的手,一言不发。刘四这时再糊涂也明白出事了,他想走出屋子,却被一个仆役拦了下来。水夫子起身喝道:“你们干什么,他与我们家没有干系,放他们走。”
钟管家嗤笑两声道:“水大人,我是老了啊,可我还不糊涂,门口那小子叫喊着他是这家的女婿,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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