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改造包子爹娘（2/2）

心情好了，燕然眼中的风景，也变得美丽起来，连爹娘的形象都不一样了。平日里蔫不拉他的爹爹，竟然是个少见的俏书生，难怪气质清雅，一点儿也不像个农妇的娘亲能瞧上他。

驴车进了村子，燕然细细弯弯的小眉毛又忍不住紧紧皱起来，爹娘的问题解决了，可是，一贯欺负他们的那些“亲人”，肯退一步，多几分关爱给他们一家吗？

杜家大院足有一亩地，和普通农户比起来，算是大的，前面是个四檐八滴水的四合院，灰青色的砖瓦，虽然因为岁月，有些剥蚀，但依然高大稳固，比平常的百姓家显得气派。

踏进大门，燕然的心就提得老高，唯恐爹爹和娘承受不了压力，继续做出任人拿捏的包子状。

丰娘先是拿起倒座房门口挂的拂尘，带着燕然和英睿走到大门外，“啪啪”地拍打了身上的灰土，以往，她都是匆匆洗了手就去厨房忙乎的。

燕然随行心中有些振奋，可面对祖母狠狠瞪过来的视线，心里又莫名担忧。

丰娘咬了咬唇，低着头牵着燕然的手到了井台边，打水洗濯，丁氏更不愿意了，双手叉腰，三角眼瞪得溜圆，见二媳妇还是不紧不慢地细细抠着指甲，终于跳了起来：“丰娘，你个不懂道理的贱人，回来还不快点做饭去？”

丰娘没吭声，紧抿着嘴唇，却拿帕子帮燕然擦脸。

“丰娘，你难不成让我这老胳膊老腿的长辈，围着锅台伺候你不成？去地里转了一圈，干没干活儿，谁也不知道，回到家还矫情起来了？摆样子给谁看？……”

丰娘还是没有说话，而是把布帕在脸盆中洗了洗，淡然地仔细擦了手脸，还用头上插的梳子给燕然梳着头发，她的动作有条不紊，脸上的表情也平静淡定，只有燕然能感觉到她的激动，拿梳子的手微微颤抖，她肯定很生气。

燕然抬眼看了娘亲一眼，捏紧拳头在胸前比了一下，正给她梳刘海的丰娘，紧皱的每天一下子松了开来，她亲了亲燕然的面颊：“娘以为退一步海阔天空，没想到把她们惯出毛病了。”

丰娘虽然不说话，但不紧不慢地做自己的事情，就是不去厨房，丁氏又骂又叫，却拿她没办法，眼看着丁氏落了下风，厨房跑出一个女人，她三十岁的样子，干巴黑瘦的，一双小眼，骨碌骨碌转得飞快：“哎呦，娘，你老赶紧上座吃饭啦，这是生的什么气？”

这是杜家的大媳妇徐氏，她腰上系着围裙，浑身上下却干净得没有一片灰土。

英睿悄悄呸了一声。徐氏做饭特别难吃，丁氏就不让她下厨，这一身打扮，就是摆个样子给一家人看的。

燕然站在娘背后，撇撇嘴，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她坚信娘亲是这个家最聪明能干的女人，平日里只是忍着让着，现在她知道为自己争取了，这些女人，就再也不能欺负她。

丁氏愣了一下，一向跋扈霸道蛮不讲理，今天却拿平日里最是低眉顺眼软弱可欺的二媳妇没办法，而且，这样尴尬的场面，竟然被大媳妇看到，她的老脸都气紫了，忍不住恼羞成怒地吼道：“丰娘你个贱人，瞪着眼睛看谁呢？还不赶紧去收拾厨房？扫地喂猪？”

丰娘牵着燕然，往厨房而去：“我还没吃饭呢。”

“吃，你忤逆老人，有什么脸吃饭？还不滚去干活儿！”

杜仲德在一边实在忍不住了：“娘，丰娘干活回来，脏了累了，洗干净吃个现成的，有何不可？大嫂和三弟妹两个人在家，还缺她一个人做饭？你这是生的什么气，吃饭吃饭。”

“吃你姥姥个腿儿，老娘大清早起来，忙里忙外你都看不见，就见到你媳妇辛苦了？不孝的东西，给我跪祠堂去，去给你爹说说，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