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四十八 家国臣民（1/2）

天越来越亮，透过窗棂照射进来的光线越来越多，整个房间也逐渐清晰。唯有那个坐在木椅上的人，那个位置，那个角度都似预先设定过的一般，刚好在一处逆光的阴影里，任闻人恪睁多大的眼，多么专注，仍然只看到一个轮廓。

一声轻笑，木椅上的人不答反问道：“明郡王想要的又是什么？”

闻人恪听罢一怔，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他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只直直地看着那木椅的方向。

木椅上的人继续道：“明郡王此次冒如此大的险上战场，仅仅只是为了要一个战功？如果说是为了兵权，那掌握兵权又是为了什么？”

闻人恪一时不语，木椅上的人也没要他一定回答的意思，说道：“想来明郡王也有不小的志向，才甘愿冒生命的危险……那把椅子高高在上，只有一张，只有一个人能坐。但其实，仰望着、盯视着的人不少，明郡王可准备好了？”

……一室的寂静，好一会儿，谁都没再开口，只有空气的流动。

终是闻人恪沉不住气，打破了沉默，道：“你说要帮我？”

木椅上的人应了一声：“是。”

“要怎么帮？”闻人恪再问道。

木椅上的人道：“北风国地广人稀，所有兵力不过二十万，除了此次出军的五万以外，北明王手上有十万，皇后的后家虞氏握有五万。虞氏治军甚严，极难插入，正是因虞氏握的那五万人，使得你父北明王迟迟未敢自立称帝。”

闻人恪听得心惊，这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将整个北风国了解得如此之清楚、透彻。

只听木椅上的人继续道：“明郡王想要掌握兵权，并不是一场仗、一次战功就能掌握的。需要缓图之。”

闻人恪问道：“怎么个缓图法？北风国现在的皇帝怕是……”说到这，闻人恪突然打住，深悔自己急切了些。

“明郡王不说我也知道，兰氏等不及了，恐北明王自立，闻人悦失了帝位。因此，近期加大了药的份量。”木椅上的人接口道，声音里有一丝悲凉。

闻人恪惊得嘴张得老大，只说得出一个‘你’字，便再无后话。

木椅上的人不理闻人恪的反应，道：“我说的缓图只是相对而言，明郡王现下要做的是，先去说服卡布与你合作，诱奇库尔斯入城，将其擒拿。然后排除异己，在那四万人挑拣出愿意跟随你的将领，统领那四万人，许以重金养其忠诚，而那些奇库尔斯的亲信，不用我说，郡王也知怎么处理了。”

闻人恪点头。

稍一顿，木椅上的人接着道：“待郡王返回暮思城后，大可将姿态做足，兵权上交给北明王，这不仅能让北明王放心，高看于你，更能让兰氏少了些防范之心。明郡王私下里仍可用重金收买北明王的部将效忠于你……”

闻人恪听着，虽然点头，却忍不住开口道：“可这些重金从哪来？”

木椅上的人笑道：“这就是明郡王你一直在问的，我能帮你什么了。”

闻人恪一听，怔道：“你是说你出钱财帮我？”

木椅上的人答道：“正是。”

闻人恪道：“这将会是很大一笔数目，你为什么要帮我？”

木椅上的人再笑，道：“这就是明郡王一直问我的另一个问题，我想要什么？”

“是啊，你既然拿得出这么多钱财，衣食定然无忧。这样帮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闻人恪疑惑地问道。

“自制。”木椅上的人一字一句地答道：“这九个州的自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