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自己（1/2）

“好奇怪！你打扮成这样，我竟然还认识你！”一个低沉压抑的声间从耳边传来，若菲吓了一跳，扭头却看见欧阳云龙站在身侧，他依旧青袍飘逸，出尘不染的感觉，但却身处血腥之地，多少有些不相符。若是以前，看见他如此完好，她一定非常高兴，但此刻，若菲却不自觉地将手伸向腰间的匕首，羞辱与愤恨，在她脑袋里膨胀。

“你们把人看押好，你！跟出走，我有事吩咐！”欧阳云龙假意吩咐了一番，找了个借口，示意若菲跟他出去。想想这儿人多势众，动手也不易成功，却顺着他的意思，跟着他出去。走过祁羡晨身边，若菲给他一个手势，示意他按兵不动。

在他的书房里，两人面对面站着，欧阳云龙的表情甚是惊喜：“萧姑娘，看你安然无恙，我很高兴！”

所有愤恨在脑海中盘旋，而他居然还很欣慰，若菲觉得他太会自欺欺人了，有意提醒他一下：”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欧阳云龙的笑容渐渐僵住，最终被打败，消失在他俊美的容颜上。原本挺拔颀长的身姿，也变得无力退却，数度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最终无言以对。若菲渐渐走上前，嘲弄的笑容凑在他面前：”那日你在门后，看戏看得开心吗？“

原本华丽的面具被人撕开，最不愿意面对的，往往是自己。欧阳云龙歇斯底里地狂啸：“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我那日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他的崩溃，若菲心中有了丝丝复仇的快感。她继续紧逼：“没看见！难道你没看见粟晋为了保护你，被一脚踩死；难道没看我被人拖走。而我们都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欧阳公子可以逃走。”

“行了！你别说了！够了！”欧阳云龙挥挥衣袖，冲着若菲怒吼。

可若菲并不甘心，继续着：”欧阳公子号称侠肝义胆，被世人称颂，被人爱戴，这么多人都能为他死，可谓世无双啊！你的那些侍卫、家奴如今都四散飘落，无家可归，还有些命丧黄泉，可我们欧阳公子却躲于这北山之中，安然度日。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君子，还是小人。”

“我真的没办法，一切都是家父的安排，我真的无力做主。”欧阳云龙对着若菲，口气有些哀求，“但现在好了，你到了这里，这里很安全，我可以保护你。真的！”

“我现在可以保护自己，不需要你，你只需要偿还。”说完，若菲的匕首已架在脖子上。欧阳云龙先愣了一下，接着反而笑了起来：“你不会杀我的。”

“你是害怕在安慰自己吗？“

“不！是感觉，就像刚才，在炼丹房，看到你的背影，我就知道是你。”

若菲拿着刀僵直地站着，她确实下不了手，虽然，她来这儿的目的，就是杀她。此时，门外一阵敲门声，“少爷！老爷来了！”

“你现在动手，你跑不了的，相信我，我不会有心害你。”欧阳云龙语气诚恳，若菲思量片刻，还是放下匕首，站到一旁，假装侍卫。

门打开，欧阳震走了进来，虽然，若菲并不认识他，但可以肯定这个人肯定是他。熊壮高大，气宇轩昂，让人感觉，一个眼神就可杀敌一千。但同时若菲惊奇的是，此人样貌年纪十分清爽俊朗，完全没有中年长者的感觉。

“参见父亲！”欧阳云龙一旁行礼，若菲再次肯定自己的想法。

“吾儿免礼，近日炼丹炉那边来的祭品怎么样了，都来齐了吗！”欧阳震充满爱意地看着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