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平林之祸（2/2）

日居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冒出了这句话来？

他不明白，绛之也不想解释，转身看着平林城内，城内极其热闹繁华，城门上可以看到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行人车马，小摊店铺、富贵人家、巍峨宫殿。

绛之难得浅笑着，注视着面前和平景象。

突然平林杀声四起，召伯、鸿则，带着军队与禁军厮杀，平林满地鲜血人畜受灾。巍峨宫殿燃起狼烟，杀声入耳空气中带着难闻的腥气，这一切让绛之难受。

不由得转身看着城外想寻求解脱，可此时城外也变了，柯里汗骑着高头大马，手里扬着马刀，马刀上都是血迹。

带着他们北羌士兵由远及近，扬起来的尘沙遮天蔽日，看起来乌泱泱一片，每匹马脖子上挂着几个人头，十万军队气势汹汹的往平林来，还带了来哀嚎和杀戮。

听声音城门被攻破了，绛之忙回身看着城内，平林东市的街道被染成了红色，羌族在杀人，妇孺老幼没放过一个魏人，绛之突然喘不上气来了。

整个平林都成了血红色，看到了红色之中先师跪在城下不知道说着什么。绛之抬头看着宫城那边，远远看到柯里汗手里提着一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三岁孩子，把高高抛起，一马刀斩了下去。

这一刀似乎斩到了绛之的眼睛上，吓得绛之眼睛一闭，耳朵传来了羌族人叫好声。绛之一口鲜血哽住了喉头，再转头就看到了日居。

绛之微微红着眼睛对日居说了这句话：“长风送的不是吉祥。”

日居觉得不对劲，谷主的脸色变白了微微红着眼睛，表情凄楚凝重：“谷主您这是怎么了？”

绛之强迫自己把哽着的鲜血咽了下去，轻摇了摇头，看了看城外再看了看城内，似乎没什么变化，还是如之前一般安逸繁华，可谁都不知道它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

以前是自己太过狭隘，只知保全玄法谷。刚才眼前的景象，绛之终于知道为何先师就算是损耗四十年寿命都要用衍天术得出解法。

绛之垂手以示对天道的尊重，抬头望天，碧云天浩瀚无尽，心中感慨：我想替这三百余万生灵与您争上一争，纵使方舒瑶得天命所佑。

紧紧攥着拳头，遥想先师遗言：前路漫漫坎坷。既然前路漫漫坎坷，那就烧了自己为天下苍生铺平这路。

“谷主，可是身体不适，日居为您诊一诊？”日居说着就想为谷主把脉，却被谷主推开了手：“不必了，回去吧。”

“好！”日居也不强迫，两人一前一后走下台阶。

走到一半时，绛之突然停了下来转头问日居“你说，千百年后，后人翻史时是否会嘲笑你我的自不量力？”

这几日谷主说话总是含糊其辞，不明白：“何出此言？”

“没事，有所感罢了。”绛之苦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