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流言所指蓝绛之（2/2）

召伯这才敢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一进去就看见谷主跪在蒲团上，一首捻着一串珠子，嘴里轻声念着什么。

“有事？”绛之未回头眼睛也没睁开。

蓝召伯站在房门边上，看着绛之跪着的背影：“有，谷主还是尽快回去吧，荣婶和流言的事，我与瑶瑶便不再计较了，只当做没发生便好。”

绛之手上捻珠子的动作停了：“荣婶是谁？”

召伯也料到了谷主不会承认，但也无妨：“谷主不知便不知，只是我这将军府地方太小也容不下谷主了，还望谷主尽早回谷才是。”

绛之睁开眼睛，站了起来，转身直视蓝召伯：“你的命都是玄法谷给的。”

“是先师给的。”蓝召伯也不惧，直视蓝绛之。是师父将自己从死人堆里救了出来，教授自己武艺兵法，处世为人的道理。

绛之随手将手里的串子盘在手腕上：“先师的命是玄法谷给的，你、鸿则、日居还有我的命都是玄法谷给的，你如今想欺师灭祖其实也无妨，我玄法谷实非圣贤，出一两个忘恩负义的祸害，也寻常。”

绛之这话说的是平常语气也平静，可召伯却汗下来了：“召伯不知谷主何出此言，只是外头待久了，玄法谷内无人小心让人钻了空子。”

“召伯，莫让情爱遮了你的眼，蒙了你的心，忘了你的根。”说完又转身，重新跪下蒲团上诵经。

蓝召伯再在这里也是自讨没趣：“蓝召伯告辞。”说着转身开了房门出去又关上。

绛之等人走了，才睁开眼看着言情的梨花木的桌案，案上供着放法杖的锦盒，再仰头看着正对面墙上挂着的字画，是先师提的，想到召伯离开时自称蓝召伯，轻轻冷笑：“蓝？蓝...召伯？哼。”

说着站了起来，走到内室坐到床边伸手取来枕边的木盒，取出一个红药瓶随手放进袖口里，返身又回去诵经。

鸿则今天一见到大师兄就觉得将军府中定是出了事，脸色不好眉间也有愁绪，就连朝会时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散了朝会，鸿则过来攀谈的荀彦直接拉住了召伯，召伯原本在出神，被这一拉练武之人都警惕，顺手把手拉了过来，反手扣住鸿则的脉搏，两人朝服互相牵制。

“鸿则！”等召伯反应过来忙松了手：“你怎么来了？”

鸿则捏了捏手腕：“我瞧着你有心事，就忙过来问问。”

此处是政和宫的前门，一片空旷只有侍卫在巡视。召伯环顾四周觉得这地方不是说话的地方，带着鸿则出了宫门才敢说话。

“谷主教唆荣婶，散布你与瑶瑶有私情的谣言，我去见了她却被说了一顿，我原本想着不计较哪知道她那么大的排面。”

鸿则看着召伯一脸无奈的样子，问了一句：“你信？”

“人证俱在，不由得我不信了。”说着又长叹了一句：“你说她究竟想着什么？非逼我与瑶瑶不得好？”

“我不信，谷主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事情，许是误会也未可知。”

瞧着鸿则说的这样斩钉截铁，召伯也叹了口气：“荣婶临死前就喊了两句谷主救我，若非她指使荣婶，荣婶一个膳房做事的人，无缘无故的怎么就赖上谷主了？”

“我不信，既如此那我与你一同去将军府。”

“那也好。”蓝召伯如今也不敢去雨徽园硬碰硬了。

鸿则随着召伯到了将军府，又一个人去了雨徽园，雨徽园内隐隐散着檀香，让鸿则觉得奇怪，谷主素来不喜闻香的。

撩起朝服下摆，走上楼梯辗转廊道上走近房门，敲了敲门：“谷主！”

“进来！”

征得同意，鸿则小心谨慎的开门，一开门檀香味更重了。见屋内谷主跪在蒲团上颂着经，一旁的香炉升这袅袅轻烟，不敢随便打扰，转身关门跪在了后边。

鸿则闭着眼睛听着谷主诵经声，诵的是玄法谷的《清心咒》，静跪着闻着香听着经声，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许久之后，绛之才停下手里捻珠子的动作：“怎么了？你也是来质问我的？”

“鸿则不敢，鸿则只过来问问罢了，真的是谷主指使荣婶散布的谣言？”

绛之站起身来，转身低头看着跪着的鸿则，双手背在身后，右手伸进了袖子里似乎是要拿什么东西只是鸿则看不到，绛之反问：“我先问你一句，我说没有，你信吗？”

“我信，我为什么不信？”鸿则抬头直视绛之：“谷主为何要那么做？无论大师兄相信与否都是不利于玄法谷，不利于天下的。”

绛之悄悄的把袖子里的拔了一半的瓶塞塞了回去，然后将右手放到了身前捻着珠子：“你能想明白，我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