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流言蜚语（2/2）

青玉台里，下人们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只恨不得撕烂那些小蹄子的嘴。说的一个比一个难听。

反观方舒瑶却很淡然，并不以为意。

“小姐，那些下人的嘴跟沾了粪似的，您怎么不管管？”青竹是气不过，她哪知道方舒瑶的心思。

“无妨，此事我们先别管有人会管。我们就作出一副受了委屈却又不敢张扬的样子，惹人心疼便好。”

“可是小姐？”灵青竹还想说什么却被灵雨拦下了，但看着小姐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小姐心中应是有了算计了，也罢暂且饶了那些嚼舌根的。

果不其然，第二日雨徽园那边就有消息传了出来。蓝谷主下令若是再有人谈论此事，轻则赶出府，重则直接打死扔出去，那些下人明面上是不敢再说了，只是私底下也都碎碎念着。

这几日召伯因为禁军的事情忙了起来，忙完回来这流言被压了下来，召伯也不知道。只是看着瑶瑶的脸色很难看，笑得也勉强。

三番两次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召伯也不问了。找了府中管事过来，他倒是想看看谁有胆子，让瑶瑶受了委屈。

回了自己房中把管事的找来，坐在房中鼓凳上，语气不善：“最近府中可是有事？你们瞒着？”

将军都这样问了，管事的要是不如实说了只怕将军得扒了自己的皮：“回禀将军，这两日府中有流言说是......”

“说什么？”见管事的犹豫了，召伯皱了眉，只怕这事儿不小。

“说，说方姑娘和蓝司徒有染，传得一板一眼。但谷主大人前日已经下了命令了，把流言止住了。”

“放肆！”蓝召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不可遏，竟敢污蔑自己最重要的两人：“谁人那么大的胆子？竟敢诬陷师弟与瑶瑶？”

“奴才不知！”管事的缩了缩脖子，跪的愈发虔诚，手心渗出汗来。

“不知？”蓝召伯反手就将桌上的茶具扫到了地上：“本将军要你何用？连出了那么大的事都任由着？”

“奴才该死！”不是管事的不想管，实在是此事兹事体大，而且自己也看得出来蓝司徒大人也许真的是喜欢方姑娘的，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所以才不想理会。

“你去给本将军好好查查，这流言从何而来，倒是想看看谁敢在将军府中说这些兴风作浪。”他断然不能使自己此生最信任的两人为流言蜚语所伤。

虽然安排了人去查，但是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只怕谷主起疑心，为难瑶瑶，所以特意又去了雨徽园一趟。

蓝召伯为什么来蓝绛之怎么可能不知道，无非就是担心他的瑶瑶受什么委屈罢了，不想见但又不能不见。

让福伯带将人带到凉亭里，蓝绛之侧坐着右手臂搭在栏上，侧对着召伯。

召伯过来，却见谷主有些愁绪，心情不佳。心中一跳，只恐是为了流言之事烦忧。上前行礼：“谷主安好！”

蓝绛之听到了召伯请安，却不想转头看他，平淡问了句：“所为何事？”：“今日召伯朝中有事难免疏忽，流言之事多亏谷主及时抑阻，召伯在此多谢谷主。”

召伯的来意绛之知道，也不想与他多言，遂安慰道：“我既然出手阻了谣言，心中也明白此言为虚，我信鸿则也信你，所以不必担心本谷主有所膈应，若是再无事便退下吧。”

“谷主睿智明察，召伯佩服。”

他的恭维是因为自己说相信方舒瑶，若是自己说不信只怕又是另外的光景，哪里有那么客客气气的恭维话。

绛之实在是不想理会召伯了，垂下眼睑：“若是无事，便回去吧。只怕你朝中还有事。”

“是，谷主。”召伯也看出来谷主今天心情欠佳，既然让走那自己便走好了。

人走了绛之心中愈发郁结，看着亭外秋日金黄的日头慢慢西斜变成了淡青色的月华。她实在不懂，他信鸿则是因为他与鸿则自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可他何为这样信方舒瑶？还处处为她打算着想？

自己呢？自己也是与他自小一同长大，他认识方舒瑶不过一年有余，而自己与他近二十年的时日，与他来说自己终究是外人，一个抢了他谷主位置的外人。

没错，与他来说自己就是外人，他当自己是外人那自己又何必为了他而耗尽心力步步为营呢？

淡青色月华洒在地上，草丛中蟋蟀声声叫秋，该是一派和谐安慰之景，绛之却觉得暗流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