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玄远之女（2/2）

“她叫玄远歆瑶，是东缘宗的少宗主，换一种你更能听明白的说法是，她就是东缘宗宗主的女儿，而且还是极为宠的女儿！你刚才一口一个歆瑶，叫的怪亲的。”

“我靠！”古戈呆住了。“那怎么办啊！”

司马凝烟依旧披着薄被，一种看闹的眼神看着古戈，“你这么厉害，能把她弄倒，自然有办法善后。我可不管了，我回蔚荇峰。”

“你若敢走，就是违背血毒誓。”

古戈额头升起一道黑线，这事也太难缠了，没想到自己把宗主的女儿撂倒了，“我说彭蠡他们几人追了一路，都进入府邸了，却没进来搜查，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破阵子，你说咋办，玄远歆瑶是你弄倒的！”

“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建议，如果你还想在东缘宗继续混下去，必须妥善处理这事儿！”

怎么办？

古戈颓唐的半坐在窗棂上，双脚晃，不住的用脚后跟踢着墙，一颗心似乎七零八碎了一般。从前招惹元至道人，斩杀刘青峰，甚至杀死东成子古戈从未放在心上，可这次居然把宗主的女儿撂倒了。

“玄远歆瑶既然是宗主的女儿，她来我这绝对不是偶然，肯定有着什么目的。”古戈愣了一愣，停止晃的双脚，“是因为什么，这个宗主的女儿亲自出马监视呢？璇玑剑么？这个应该不可能，如果东缘宗主发现我有璇玑剑，肯定会亲自出马，然后抢夺去，或者直接让我将剑供上去。难道是发现我杀了刘青峰……这个倒是有可能！”

在古戈看到玄远歆瑶第一刻起，就怀疑轰杀刘青峰的事败露，可是怎样想，也发现不了破绽，刘青峰是被古戈《始神霸拳道》万拳惊仙杀死，《始神霸拳道》已经失传多年，这等拳诀方式，连一些修真的老家伙都不认得，玄远歆瑶更不会认出。但前前后后，刘青峰接触之人中，古戈嫌疑最大，而且如果元至道人出关，肯定会认定就是古戈杀死的刘青峰。

司马凝烟披着单，两个眼睛忽闪忽闪，时不时的笑两下，也不知在笑什么，似乎在气古戈。多年以来，司马凝烟都是在战战兢兢和防范中度过，不知为何，她在古戈这里找到了久违的放松，似乎她能够和古戈任意的发脾气，任意的玩耍戏弄。

古戈看着司马凝烟来气，把头扭向窗外。

“难道是我获得《战天古图》的事被东缘宗宗主发现了？天父刑旌曾经说过，东缘宗的第一任宗主就是他的徒弟，当时他留下全部的《战天古图》，这第一任宗主肯定知晓，只不过没有破除大阵……或许东缘宗宗主有某种感应，知道了《战天古图》的消失，可那也应该怀疑不到我啊！”

“破阵子，你说有可能我取得《战天古图》被东缘宗的宗主知道吗？而且就算知道，能够一定确定是我吗？”

嗡嗡……后的坼仙轮动了两下，古戈感觉体内一条隐蔽的经脉冰凉一下，破阵子的影像出现在古戈的脑中。“你所想的倒是有可能，据我所知，现在你所在的修真界，所剩阳谶纬，先天易数，只有两种技法能够登上台面。一种是近古天父刑旌所创的地气阳罗盘，这种罗盘是测量地气，寻找天材地宝最为准确，你那小朋友董青，就懂得测盘的皮毛。而另外一种就是烧龟甲，烧龟甲之时必须许下大愿望，心沟通天地，才能准确。尤其是有的龟精会在万年之后，龟壳中心逐渐化成一面‘幻镜’，这‘幻镜’所显示的事物应该十分确切。玄远子擅长此道，算出是你，也丝毫不稀奇。”

“你说的不对。”古戈反驳道，“如果真的确定是我，绝对不会派玄远歆瑶来监视我，现在应该还是怀疑阶段。”

“这个也有可能，只是现在，这小女娃被你放倒，她肯定确定就是你得了《战天古图》如果她醒来，不将她制住，到时连带《战天古图》你斩杀刘青峰和东成子之事，全部牵扯而出，到时你百口莫辩，就会像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破阵子的虚像顿了顿，笑盈盈的捏着他颚下稀少的胡须。

“事也并非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你若想呆在东缘宗，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古戈眼睛一亮，噌的一下从窗棂上跳下。

“办法就是你和玄远歆瑶，等她醒来之后，发现已经是你的人了，她就不一定会到他父亲那里告你的恶状。毕竟女生外向嘛！”

“那样我就死定了！”古戈又坐回窗棂。

“你快说吧！我知道你有办法，不就是想让我答应你做你的徒弟吗？若帮我度过眼前难关，我就勉强考虑考虑！快说怎么办？”古戈神念沉在脑域中，貌似看着窗外的风景，实际上确实在和破阵子对话，本来他有了紫颠尊者的一次经历，现在不想再答应破阵子，可刚才破阵子露出那一手实在太过惊艳，令古戈心动不已。布阵步法古戈本来就会，再加上所谓的‘谶语’，就像破阵子所说的，战胜彭蠡等三人将会非常容易。况且，古戈认破阵子当师傅没有任何坏处，只要破阵子不进入古戈的‘识海’，不触动古戈的灵魂，和现在根本一点分别也没有。

“还勉强？”破阵子笑了起来，心中暗想，“想当初我在神宙之中，多少大势力都想拉拢我，又有多少实力强悍的世家子弟想拜我为师，现在居然你还‘勉强’上了，也罢！谁让我被困‘坼仙轮’中，而坼仙轮又认你为主，你若不掌控坼仙轮，我就永远出不去……”

本来破阵子并不想把坼仙轮的秘密告诉古戈，可他刚才进入古戈脑域中时发现，古戈体中有一条极为奇怪的经脉。破阵子通晓天地至理，对神人的一些特征他有所了解，一般只有先天神武之之人，才能够有奇异的经脉存在。这条经脉一般被叫做‘隐脉’。而具体隐脉是何长度，用途几何，破阵子就不得而知了。

破阵子不把他灵魂被坼仙轮控制的原因告诉古戈，是因为害怕古戈掌握坼仙轮后，直接泯灭他的灵魂。

“古戈，你想想，东缘宗亲传弟子那么多，为什么宗主派下他最在乎的女儿？”

“当然是害怕泄露了！《战天古图》是东缘宗的立宗根本，我早听说，《战天古图》曾经被其他正派八宗觊觎，后来，东缘宗无奈把‘盘蒙精血图’给分了，才保住《战天古图》上卷。”

“虽然是这个原因，但你只说对一半！”

“东缘宗宗主既怕泄露给别人，又怕在本宗内泄露，试想，拥有《战天古图》下卷的人，会不会对他造成威胁，如果换成是你，你将如何处之！”

“那肯定是把怀疑的人给杀了，或者直接抓走……”

古戈说到这里，似乎突然开窍一般。

“是啊……东缘宗宗主既然怀疑，那就应该把我控制起来啊……可为什么没有动手……”古戈眼睛闪亮，“这东缘宗宗主肯定是有所忌惮了……”

“呵呵，想通了吧！修仙虽然不比凡人斗智，可有一些事是要想明白的，既然东缘宗宗主对你有所忌惮，那他忌惮的是什么呢？当然不会是你一个小小的内门弟子。任谁都会以为你的后有庞大的势力，尤其是你在蛮荒时，不懂得韬光养晦，先是赠送地炎蟒尸体给姬无风，后来又两个时辰斩杀二百几十头妖兽。这些内容，刚才我探查玄远歆瑶的记忆，她都有相关的记忆，那她父亲没有理由不知道。恰恰，你的张扬反而救了你。”

“嗯……我想，宗主也不是忌惮他‘心中假想敌’什么，而是怕我们将‘消息’透漏出去！他不知道《战天古图》的下卷就在我上，还想顺藤摸瓜，希望能够找到《战天古图》的下卷。”

“所以……”古戈眼神狠了狠。

“所以我可以囚玄远歆瑶！只是此事不要被宗主知道就好！让他以为是他那‘假想敌’所作，更加让他投鼠忌器，不敢为难我……或者干脆都想不到我上。”

说出这个决定，古戈都觉得自己太为大胆了。

“也不完全是囚，这期间你可以不断的和玄远歆瑶弄好关系，如果将玄远歆瑶糊弄过去，一切将风平浪静，就算最后暴露，那也是以后的事，能否与玄远歆瑶搞好关系，就看你的个人本事了。”

“这也太有难度了，囚她，还想和她处好关系……”古戈摇摇头，感觉不可能。

“刚刚我只是在帮你分析事的来龙去脉，真正打通玄远歆瑶这关，才是最为重要的，要想和玄远歆瑶处好关系，必须做到两点，第一就是《战天古图》绝对不能外漏，不然功亏一篑，第二点，璇玑剑一定藏好。而你刚才弄晕她的‘布阵步法’我们大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具体细节，等到时再说。还有，司马凝烟之事牵扯太广，让她扮作你的道侣，这样一来，你所露出水面的部分，就是‘布阵步法’和司马凝烟道侣的份。当然，这是和玄远歆瑶打好关系的前提下！只要她到东缘宗宗主那里一说明况，你的怀疑立马解除！”

古戈听得有些糊涂。但大体意思还是有些清晰，感觉难度实在太大，因为事先已经将玄远歆瑶惹怒，再想挽回，几乎就是不可能。

最坏的结果就是直接跑路，不过能不能在元婴高手的追杀下逃脱，古戈还从未试过，他也不想试。

“等会儿还需要用你的布阵步法，在这楼阁三层之中布下一个‘八遁隐阵’和一个‘蜃幻迷阵’，两阵一成，她绝对逃不出去，而且外界修真者神识眼感觉不到这两层阵势。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便是把玄远歆瑶的通讯玉符搜出来，借助脑域，我可以通过阵法，模仿她的神念发出讯息，这样，安抚住东缘宗宗主，只要他不进入你的府邸，一年半载都不成问题！”

古戈彻底的服了，这个破阵子做事滴水不漏，把风险降到了最低。本来古戈还想如果囚了玄远歆瑶之后怎么办，现在有通讯玉符做媒介，自己在相当一段时间内，都是安全的了。

“嘿嘿，好嘞！”古戈干笑两声，退出神念，转过来。

司马凝烟还在侧卧着，两只细藕一般的玉臂露在空气中，如水一般的眼神盯着古戈的背影。“你古戈也有着急的时候啊！不让我走更好，我在这里看你的闹，宗主最重视的就是这个女儿，以玄远歆瑶二十左右的年龄，被玄远子硬生生提升到金丹三层的境界，看古戈如何收场。”

见古戈转，“哟哟……望着窗外，不会是想起什么办法来了吧！”司马凝烟揶揄的笑着。

古戈缓缓走到边，往里坐了坐，玄远歆瑶在的正中间，虽然很大，但也占据不小空间，司马凝烟现在就在离边不远的地方。古戈靠近，二人的距离仅仅也就二十几厘米。

低下头，直接对上司马凝烟的面庞，“想看我闹，恐怕你要失望了！”

古戈把脚搭在上，胳膊支起，在上站了起来，迈动两步，绕过司马凝烟，来到玄远歆瑶边。

“他要干什么啊！不会是趁玄远歆瑶昏迷的时候干那龌龊之事吧！”司马凝烟见古戈居然不理会自己，而且从她边绕过，想起玄远歆瑶和古戈在楼阁外的对话，“古戈居然说我没有玄远歆瑶漂亮……而且语气很肯定……”司马凝烟心头顿时升起一种被忽视的感觉，从进入东缘宗第一刻起，她虽然是侍寝仙奴的份，但一直都被别人捧在手心，第一次被人奚落。

“古戈在摸她的手，还往衣袖里面伸……左手……右手…………古戈要摸玄远歆瑶的……”

司马凝烟脸涨的通红，她清晰的记得，刚才在她和古戈**相对的时候，古戈也没有摸过她的部……“我这是怎么了，他是古戈，我三年之内的敌人，虽然他刚刚救了我，但也不该如此在乎他啊！”

古戈正在搜寻玄远歆瑶的通讯玉符，一般修真者没有储物法宝，修真物品都放在双袖之中，古戈找寻了玄远歆瑶双袖，什么也没有发现，所以不暇多想，直接向玄远歆瑶的部内兜翻去。

“古戈，你小心些，千万不要用上真元，不然这法衣是极为厉害的法宝，不仅仅是防御，还能够主动攻击，你应该小心一些放慢动作！”

破阵子在古戈脑域中提醒道。

“我靠，这么麻烦！还真是个烫手的山芋！”

玄远歆瑶所穿的阍绾法衣，乃是玄远子花费一个甲子时间炼制，玄远子只炼制过两家真器，这阍绾法衣便是其中一间。这法衣的主要材料是海外一座孤岛之上一种无名蚕丝，当初玄远子无意间进入那个孤岛，发现灵蝉居然有自主的意识，所以拨了大量的蚕茧，还卖掉一部分，剩下的，加入天山蚕丝和海底黑金，嵌入防守和攻击两座大阵，又打入无数的法诀，这才炼制而成。这法衣能够挡住不朽巅峰的高手十次全力攻击，元婴期高手的三次攻击，防守十分厉害。攻击也犀利无比，只要碰到异种真元，马上反击，一般金丹期五层以下，绝难承受。

古戈歪着头，慢慢掀起阍绾法衣，这落在司马凝烟眼中，就是古戈在偷看……

夜凉如水。五指峰上整飘渺的云雾，也被晚风吹散，天空一轮明月悬挂在空中。偶尔有仙鹤和四翅青鸟飞过，偶尔挡住月影，在圆圆的月盘之上，凸出翅膀的形状，一扇一扇的……

古戈独坐在亭榭之中，心淡定。此刻，司马凝烟和玄远歆瑶全部被古戈困在楼阁的三层之中，古戈从玄远歆瑶怀中搜出通讯玉符之后，就马上依照破阵子指挥，布出两阵法，不顾司马凝烟强烈的反对，把二人隔开，分别困在阵中。白天被彭蠡冲破的大门也修缮完毕，整个府邸中静悄悄的。

扑棱————水池中的游鱼打了个滚，泛出白白的水花，将古戈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撒下一把丹药的碎渣，那些游鱼都伸着小嘴齐聚过来……

“已经有些时没见到丛梦了，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由于吞噬了紫颠尊者的灵魂，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好色非常，希望丛梦不要怪罪才好……”古戈望向天空中的朗月，若是平常时候，只要是月圆，夜丛梦就会赶来和古戈修炼，可今，夜丛梦却没有到来，古戈不知是什么原因。

嗡嗡……坼仙轮震动两下，一道青烟从坼仙轮中冒出，渺渺之中，聚集成一个四十多岁中年男子的模样。这人便是破阵子。

“冷风月光，楼台亭榭，独坐青石之上，手中捧着丹药碎渣喂鱼，古戈你果然好兴致啊！”

破阵子的虚像也坐了下来。但他并未像古戈一样不断向池中抛洒这丹药碎渣，而是盯着古戈，等待古戈回答。

啪啪————古戈将丹药碎渣全部扔进水池中拍了拍手，打扫一下，“难得偷得一刻清闲，自从进入东缘宗后事一件接着一件，本想成为内门弟子后，安心修炼，摒除杂事，没想到惹到玄远歆瑶这个大对头……”古戈突然想到白天时，他曾经依靠‘布阵步法’先是制服了玄远歆瑶，紧接着又布出两个大阵，威力都十分巨大。

“破阵子，白天的阵法我看着十分厉害，现在左右无事，你教我一，就是制服玄远歆瑶的那阵法就行……”制服玄远歆瑶的时候，古戈感觉先期是自己踏出‘布阵步法’，可等破阵子加入‘谶语’之后，自己的方位突然加速，若不是他练过《噬诀》整个体都承受不住。

破阵子神秘的笑了笑，古戈表现，完全和他料想的一样，可是修习阵法十分危险，尤其对心和脑域神念要求十分之高，古戈现在无论心还是灵魂，都是到紫颠尊者的一些影响，在教古戈阵法之前，破阵子必须将这些因素去除掉。破阵子站起，“古戈，你是我自幼看着长大，自从紫颠侵蚀你心智的那一刻，我便已经知晓，你那时少年老成，隐忍非常，当年的你还真是值得怀念啊……古戈，你想看看你当年的况吗？”

“当年的况？”古戈本在想着阵法的修炼，听破阵子提起当年，体猛的一震，破阵子的话语似乎说到他心坎中，不到一年前，他还是那个隐忍的古戈，可现在上多了许多缺点，诸如张扬、好色。

“你这是想揭我的伤疤啊……当年的子那可叫一个苦啊……也好，我看看当年的我……”

“这并非是揭你伤疤，而是你现在的心态不稳，不适合修习阵法，闹个不好‘自戕阵中’，我都解救不了你！紫颠的灵魂影响你，是因为你的心智不坚！看看当年的你是怎么做的，也许对你会有一些启发……”

破阵子一挥手，如镜的水面上漾出一幅画卷，这画卷之上一个六七岁的孩童出现！

孩童拎着一个五十斤中的石锁，吃力非常，一下又一下的不断向上举，每一次上举然后放下，似乎都用尽所有力气，豆大的汗珠在古戈的头上冒出，顺着长长的头发，流到脖子之中，由于风沙的原因，成为一道又一道的泥印。

古戈想起来了，这个景，正是当年自己刚刚被紫颠尊者侵蚀的时候，他强迫自己锻炼体魄，此时正是古戈在加劲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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