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2/2)
她相信王上,文月知道,一个人在这儿借酒浇愁,也不过是昭音上了王上的枕榻,难受罢了。
“王上找过你么?”文月问
尹儿放下已经滴水不剩的酒坛,低垂的头轻轻摇了摇。
“起来。”文月很快站起来扑了扑沾衣的流沙,一只手递给她。
“我没有在怨怼他,这也不是他的错,不是么?”她手扶着文月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却不知怎的异常的吃力。
“我想再待会儿,别劝我出去了。”
她笑了笑,不过很牵强,掩饰这呼之欲出、快要从心底溢出的痛楚。
送文月出了宫,她又稍有醉意的走向木棉树,木棉被风吹下的残瓣顷刻间竟如同石锤般暴戾的打在脸上,疼的人直发怵。
她倒在木棉树下,在突然出现的、连绵不绝的醉意里沉沉睡去,只是在散落的长发里、还没换的素衣上,连同耳窝,全都沾满了飞尘,睡着后她全然不觉。
她做了个很短的梦,梦里她站在一片湛蓝的海上,海水没沾湿她的衣角,介尤也站在海的不远处,用他一如既往淡漠却温柔的眼神看着她,他忽现一种奇异的微笑,也只有她能看懂的笑,两人什么也没有说,却只是深深浅浅的听到一句极为清晰的“对不起”慢慢地,他朝她走了过来,可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梦醒了。
揉了揉眼睛,睁开眼发现自己趟在床上!被子严严实实裹紧了身体四周,转过头发现床边还放着一碗仍有淡淡余温的汤,是......醒酒汤?
关紧的房门,周围的一切散着有人来过的痕迹,即使这时空无一人,但却总觉得有人要么在床头,要么在锦帘后的墙角足足停留了一夜,微尘浮过,细腻经过,无论是谁,瞬时间心存感谢。蓦然间,尹儿手伸上了额头,按了按,仍有一些奇疼未散的沉重。
容殇的酒后劲那么大,始料未及,就那么一坛,哦不!两坛而已,喝翻人不说连怎么回来的都不甚了了。一札啤酒、两瓶高醇红酒、白酒先不说,控制好能摄入的量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意识不清,这酒简直就跟下了迷魂药没两样,或者,它就下了迷魂药的酒,这谁知道呢。
外面一阵阵夯实的“咚,咚”声响,震的人脑壳直疼,本来已经一个头两个大的情况,刚刚雪上加霜了不是,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气亨亨朝那声音一路巡去,走过了两个廊道后,才看到宫人们正极其吃力的移动着两个巨鼎,往鼎上仔细一瞧,那鼎上附着厚厚一层青苔模样的物质,只有在阳光下才能看得出那青苔物质发着幽幽的绿光,周身刻着散着古旧气息的细碎裂纹,或深或浅不一,一条条组成了古老的象形图鉴,不仔细瞧还会眼盲的误以为那鼎的有些地方已经是出了裂缝的、可能是用不了的烂玩意儿。
她鼻头沾灰的走了过去,带着突如其来的好奇向那抬鼎的宫人询问了这巨鼎的不同处,得知那是祭渊节要盛寂川水的容器,名为璺鼎,璺鼎是时经百年的盛水圣物,为造它这一奇异纹象,当时还死过不少人,至于这么死的,她也没多问,但生的如此奇异不同也自有它的价值所在,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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