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天下将乱（1/2）

卷耳离开郭家，夜已深沉，一轮明月当空，月华如奶，丝丝缕缕的滋润着夜间的生灵。月华亦是仙灵之气的一种，可只有妖和极少数的仙能直接吸取月华为己所用。卷耳不能直接吸取月华，但沐浴月华之下仍觉得全身舒坦。暂无目的，卷耳便追着明月奔驰而去。天上明月走一寸，地上人儿追千里。卷耳脚下生风，追着明月跨过高山，跑过草原，在树尖上飞驰，自草丛中掠过，一整夜的奔波追随，月华之下卷耳竟毫无疲惫之感。眼看东方鸿蒙紫气升起，于天空中冲去月华，逼退明月。唤出灿烂朝阳。日光亦是另一种暴虐的仙灵之气，少有益、多则损。卷耳停下脚步举目望去。四周一片荒凉，眼看着还有些熟悉。一片戈壁，寸草不生。此处竟然是他落凡时降落之处。

卷耳席地而坐，回味着一夜奔波之后的畅快感。忍不住又嚎叫起来，长长的一声。远远传出，惊起远处鸟飞兔藏。当初载驰师兄说，当七星连珠之时，卷耳体内的封印最为薄弱，运转仙力就可冲破封印回归仙界。可如今他承受几次雷劫之力，封印便开始松动了。仙力漏出后，凡界天道好似未曾发觉，也许这就是提前破开封印的契机。思及此，卷耳转手取出一粒仙丹服下。随即将心神收敛，沉入体内封印之处......

天空中，太阳刚刚升起，一片厚重的乌云飘然而至，将太阳遮掩的严严实实。。若是此时卷耳睁眼，必然会被那乌云上森森的魔气惊呆。微风掠过地面，萧杀之气于四面八方漫起，转瞬间鹅毛大雪落下。不消片刻便将这一片戈壁变成雪海。卷耳的身躯被大雪掩埋。这雪好似有遮天蔽日的能量，将一片戈壁变成另一个瑰丽的白色世界。

心神沉静之后，卷耳屏蔽了感观。只为参透天道封印的秘密。那些绑缚在他仙气之上的封印之网，乱中有序，经过几次雷劫，薄漏之处竟然有一根断开的封印线头。卷耳以神识之力将线头拉出，那线头竟有万金之力，扯出不过半寸，卷耳就觉得神识耗损，疲惫不堪，稍有松动，线头便又缩了回去。几番尝试，卷耳发现这线头竟然连通整个封印，只要拉扯这端线头，便可将封印分解，收拢成团，但是，中途不能有任何懈怠，否则封印就会自动收紧恢复如初。卷耳几次试验，若是一味用神识强拉，扯不出多少，他的神识便会力竭，前功尽弃。除非将神识一分为二，一份拉扯封印，一份休息，待到力竭前转换神识交替休息。只是这么一来，拉扯速度却是非常缓慢......。

郭家，郭靖、慕小小、郭昊天、苏囡囡、苏山、若水真人齐聚一堂，一个个面色凝重，只有若水真人一脸轻松，坐在门口处，把玩着半根棍棒。

“郭家主，还请速做决断的好。京城已经传来消息，圣上的大军已经开拔，不日就将抵达西北，到时候若在想让家眷离去。恐怕会触怒龙颜。”苏山说。

郭靖看了一眼苏山，又看了一眼门口的若水真人。沉吟的片刻道：“当今圣上文治武功，志向远大，我虽为草莽，但祖上也是为皇家力过汗马功劳的开国荀贵。如今能得圣上眷顾，再度领兵，实在门厅光耀。老朽愿为圣上效力。我郭家......自上而下，无论男女都是江湖儿女，不似那些普通官宦人家，苏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郭某预备，阖家恭迎圣上亲临。”

苏山听了郭靖的话，眉头一皱，抬头看向郭昊天，郭昊天轻轻摇了摇头。苏山知是自己这番劝说定然是无功而返了。转念似是明白了什么，看了一眼尾座的若水真人，随即拱手道“家主见识高远，苏山自愧不如。既然家主已有决断，苏山先行告退。”苏山话音一落，若水真人便起身轻施一礼，上前将苏山推出厅堂。

离开郭家正院，若水真人推着苏山回到苏院，大雪飘然落下，洋洋洒洒。苏山冷然开口问道：“若水真人，我已经按你吩咐，带你见了郭家上下。你到底意欲何为？”

若水真人将苏山推入房中，推开窗户，还仔细的给他盖上被子御寒。苏山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双手握着轮椅扶手，青筋暴露。若水真人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噗呲一声轻笑。“相公，何必动怒。我并无恶意。”

苏山抿着嘴，默然不语只是双眼紧紧盯着她。若水真人给他掖好被角，拿起桌上备好的热水泡了一壶热茶，香气弥散。苏山脸色更加阴沉。

“在你眼中，我不过是一个人肉灵芝，你又何必惺惺作态。”苏山冷声道。

若水真人提起茶壶斟了两杯香茗。一杯推到苏山跟前，拿起另一杯细细品尝，一脸享受。

“相公此言差矣，妾身是真心倾慕相公，才向圣上求嫁于你的。你于圣上是人肉灵芝，于妾身却是正经的夫君。相公别忘了，我们可是拜过堂的正经夫妻。”

苏山听后脸色更是阴沉。“真人真是说笑，什么正经夫妻，真人怕是做戏上瘾了。苏山早已经没了子孙根。还是真人亲自动的手，真人还是不要说笑的好。说明本意，苏山也好配合。”

若水真人瞥了一眼苏山双腿之间，嘴角漫出一丝微笑，抿了一口香茗，看着窗外的雪轻声道：“若是早知我会倾心与你，当初就不切的那么干净了。哎，世事难料啊！”话音中竟泛出几许轻愁。

苏山听后恨意翻涌，牙关紧闭，咯吱咯吱的磨牙声清晰的暴露了他不平静的内心。

“相公，也不必恼怒，若是能找到那仙人，相公就能再度恢复如初。到时候我俩颠鸾倒凤，妾身定然好生服侍相公。”说话间若水真人脸上竟然泛出几许红晕。

嘭的一声，苏山竟然捏碎的轮椅的把手。

呵呵呵，若水真人娇笑了两声，放下茶杯，伸手爱抚的摸向苏山光滑的脸庞，眼神迷离，语气轻佻的说：

“相公，这些年可真是苦了你了。为我和圣上提供仙药。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刀刀割在你身上，疼在妾身心里。也怪妾身，采补龙气，一个没忍住，险些将圣上......幸好还有相公，补回了圣上的精气，保他一命，不然改天换地，妾身还得再忙活一番。”

“你到底意欲何为？”这句话苏山自后槽牙中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

若水真人见状挑了挑眉毛，端坐回去，端起茶杯耸了耸肩道“与你无关，你只需听话就好。”

“苏山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压下心中恨意道“我并非不识时务之人，你想让我听话，我定然不会违背你的意思，但是我想知道你要干什么，我也不为旁的，只要你不伤害我父亲，我妹妹，和郭家人，让我干什么我都能接受。终归是因你，我才能留下一命再见亲人。”

若水真人看向苏山眼中流露出赞誉的神色“妾身就是被你这种身处穷途末路，仍然还意志坚定的心智给迷住了。你放心，我所图谋的并非权势富贵和几户人命。苏家、郭家都不在我的谋划之内，你尽管放心。”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苏某也并非忘恩负义之人，你保我一命，我还你一愿。你想要什么？”

若水真人看着苏山严肃的郑重的表情，突然脸色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道“我要这天下红妆，助我脱凡......”

苏山听后一时未能领悟道“你什么意思？”

若水真人拍了拍苏山的肩膀道“你慢慢想，不用急。我已经开始了......”说完走出房门，屋外雪花纷飞，若水真人一席暗红色的衣裙在雪中隐隐透出缕缕黑气。

天下红妆，这四个字自此一直萦绕在苏山心头。

西宁城外，尸横遍野。人血将地上的雪都染成了红色。几万大军短短十几天都成了雪地亡魂。

郭家大门口，十几个将领的头颅被插在木桩上。主大院内，不时传出怒吼“给朕拉出去砍了！废物废物！”

苏山坐在轮椅上，听着那气急败坏的声音，脸上晦暗不明。御驾亲征，一统天下，真是笑话，还没正式宣战，先遣的几万大军就被蛮族灭的一干二净。

“圣上息怒，蛮族不过是占了一时的便宜，成不了大气候，圣上的百万雄师不出一个月就能抵达西宁，到时候定能一路杀到蛮族皇城。为圣上出了这口恶气，为那几万将士报仇雪恨。”若水真人的言语中透着媚意，只言片语便将盛怒中的皇帝安抚下来。

屋内一干将帅纷纷松了一口气，可当视线瞟到若水真人时，都不经意的流露出几分鄙夷。郭靖跪在末尾，见状若有所思。

“朕累了，都散了吧！”

“微臣告退”

待一干将帅都已经退了出去，郭靖仍跪在地上。皇帝起身面色不善的看着郭靖。

一旁太监赶忙上前询问“郭将军，可有要事？”

“臣有事启禀圣上。”郭靖回到。

“圣上累了，您有何事？明天起早不行吗？”太监尖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