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永生是否为一种酷刑？（1/2）

司机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懊恼的情绪，不过瞬间他就面色如常道：“先生您说笑了。”

自认为没漏出任何破绽。

三十秒后，磁车载着司机冰冷的尸体自动导航驶向永生大楼，空气中飘散出点点沙粒，还卷着丝丝缕缕的新鲜血液。

陆离抬头看向惨白色的天空，仿佛看到了无数个前仆后继来送死的亡魂。

“唉，何苦。”

——

东洋区临海的一间破旧库房内，有两名身着破烂的工人在维修某种机器。

在极端发展生物科技与细胞工程的近五百年里，任劳任怨还不会闹革命的机器人已经完全取代了工人阶级的存在，因此这间库房有两个纯人类是很古怪的事情。

其中一名工人忽然抬起了头，厚重的镜片蒙上了一层灰尘，但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却清晰可见的明亮。

“池田同志牺牲了。”他面无表情道，说完这句话就继续埋头拆解一个巴掌大小的精密芯片。

另一位工人闻言从破旧的椅子上起身，一言不发地向库房外走去，步伐不缓不慢，呼吸有些急促。

……

“哔！”

老式房卡的刺耳声响起，别墅深黑色的合金门应声而开。

映入眼帘的是极具复古风格的客厅，沙发、茶几、显示器、衣柜应有尽有。

别墅内还站着一位身材丰满看起来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女人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子夜！我想死你了！”陆离看到女人的第一眼就大声喊道，泪水毫不吝啬地溢出眼眶，像是忘记了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搏斗。

别墅内没有风沙，因此这回是真的眼泪。

对面的女子温婉一笑，漂亮的眼眸中埋藏的是柔情。

陆离冲过去紧紧抱住子夜，把头埋到女子的胸前不愿意挪动，他吱唔不清地说道：“子夜，一百零三年没有我，你一定很寂寞吧！”

子夜完全没有抗拒别墅主人小孩子般的无礼举动，她就像一个母亲般抚摸着男子的凌乱头发，温柔回答道：“这一百多年安妮把我关机了，而且我不懂寂寞是什么感觉。”

对啊，她只是一个老式机器人，怎么可能懂寂寞这种复杂情绪呢？

陆离豁然抬头，他一脸严肃地盯着机器人女子的双眼说道：“这一次我不走了，咱们结婚吧！”

他的眼中绽放出从未有过的光芒。

子夜的笑容一成不变，平视着与自己一样高的陆离回答道：“好啊！”

陆离牵着子夜的手，女子的手心因为刚刚重启所以有一些冰凉，他却兴高采烈地计划着：“等一年后就结婚，到时候我会邀请全联邦的名流来给咱们捧场，看谁敢不给我面子……”

夜色渐深，窗外没有繁星点点也没有暖风撩人，有的只是数不完的黄沙。

宽敞的卧室内除了一张双人床别无他物，甚至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显得非常空旷和冷清。

这栋别墅有三层共九个卧室，其中八个房间都是这样的摆设，估计仅有的家具都被摆放在客厅了。

陆离扭头对躺在身边的貌美女子温柔说道：“晚安。”

“晚安。”女子双眼失去了光芒。

子夜是老型智能机器人，因此每天夜晚都要进行充电的工作，当初安妮为了给这片草原唯一的住户安装各种电缆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黑寂，有一对瞳孔在黑暗中来回巡视，宛若不知疲惫。

陆离不需要睡觉，但他并不是一个标准的“人类”。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并不是他在对子夜搞什么小动作，而是在拉扯出公民磁卡里的两条软金属丝。

软金属丝环绕一圈正好能缠在他的脑袋上，同时额头前的磁卡散发出微弱的绿色光芒。

闭上双眼，全浸入式生态圈呈现在用户的浅层意识中，再挣开双眼，就像是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是一个宽敞的电影院，屏幕的前方只有一个金色镶边的巨大沙发，陆离就坐在上面。

念头一动，再触发设定好的确定思索电路，屏幕上开始浮现出两个赤红色的大字。

【永生】

下方还有一行小字，

【距离开服还有720秒】

【11:48】

安妮在公司的时候对他说，真相就藏在《永生》之中。

既然她这么说，那么他就这样信，他从来不会对安妮的话产生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