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朱颜辞3(1/2)
再后来,朱府中便是朱颜和骅儿两人之事被扯上台面。
起先是朱铭赠了银两作为救命的谢礼,要骅儿就此离开朱家。却引的朱颜就此表明了二人心意。接着是朱家主母想要含混过去,坚持一切皆是蚕神之祸,是其要替代了朱颜才使得二人一起失踪多日。却都惹来朱颜的否认,朱颜坚持证明与骅儿情深义重,望双亲成全。
如此便算是捅破了窗户纸,朱铭隐忍这怒气,只一心要骅儿离开。
终于骅儿也含痛离去,留的朱颜一人仰天痛哭,只觉世事荒谬。
至此朱颜被锁于楼阁之内,日日以泪洗面。
蚕神换了装束,掩了面容,伴与朱府周边,又求桑泽启开她的法力。
桑泽想着反正自己在上头看顾着,也出不了乱子,又因蚕神如今已然没有初是那般固执,便开启了她的法力。
这样数月后的一夜,蚕神发现有黑衣人潜伏朱府。两厢交手过招,对方不敌被她刺破手臂,却终是逃了出去。她看着手中占上的鲜血,分明闪着一片神泽霞光,细看那光外边一周浅白色,中间隐隐含着红蕊。
蚕神惊得说不出话,方才那人那双眼睛,他可以确信是骅儿。可是骅儿,明明就是一个凡人,怎会留着这样的血。她急急回了欧丝之野,将那数滴掌中血呈于桑泽查看。
桑泽没有直接看上,只是摇着扇子道:“那日我化了虚空与你看,他竟能走出你的阵法,怎会是凡人。你后来也看到了,他带着朱颜从荒山上赶去救朱铭,两地相距几十里,他却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定是用的法术。此刻你得了他的血,可是真的相信了!来,让本座看看,到底是哪方神仙妖魔下了凡?”
说着探着身子望向蚕神的掌中血,顿时他收了扇子,执起蚕神手腕,放到眼前细看,之后又仿佛不信,偏头轻嗅。他看着鲜血没有说话,只是眉间却愈发紧皱。
“殿下可是发现了什么?”
他回过神来,扯着嘴角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并非下凡的神仙妖魔,确实是个凡人!”
“凡人?凡人之血怎会闪着神泽之光?”
“这光泽已经稀薄黯淡。应是他祖上受了神族滴血之恩,于是世代子孙便享着这一血脉。只是传到他这一脉,许是无人护持,神光没有最初那般莹然闪亮了。”
“可是前世里,骅儿从未与我说过这些,他至死都瞒着我!”
“记得之前你说骅儿是被你爹爹杀害的,而我得知的他乃自尽而亡,两厢不符,看来很多事你都不知。人畏果,神畏因。看来我们得好好探一探这前因。”
桑泽收了扇子,叹口气:“你也别下去了,到底这幻境中骅儿已经离开朱府,你的如果也算成了。至于后事如何,你便随我一起在这子盘上看看吧。”
骅儿又屡次偷入朱府,私会朱颜,如此三年后的重阳节,被朱铭发现,抓了起来。
蚕神在这头不哭反笑,只道:“殿下,世事竟是分毫不差。我原来什么也改变不了。当年父亲反对后,骅儿并未离开华府,只是当着父亲的面断了与我的情意,然后沉默地在后院养马。直到我十六岁那年的重阳,他翻入我阁楼,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需我点头便愿意与我远走他乡。可是我……我却拘于礼教,想要搏个正大光明。如此纠结之下,惊动了父亲,害的骅儿被抓。便是如同如今下界的这般光景。而我再见到他时,他已经彻底离开我了。”
蚕神说话间,幻境突然消失,连着子盘也不见了。只听得半空中淄河圣母现出身影:“殿下,子盘离开母盘太久,且容我修整一番。”
蚕神跪地请安,桑泽则挑眉拱拱手,对着淄河道:“也好,我连着几日盯着子盘,也真累了,但你还请快些。”
“放心,半个时辰便好!”
“小殿下不如先回巫山歇一歇再来。”淄河调拨着子盘。
“此处距巫山有些路程,便是漠鼓一来一去也需几柱香的时间。且如今他不在,需得我自己腾云,耗时便更久了。”
“殿下怎舍得离开圣上,您不是向来与她片刻不离的吗?”
桑泽本就一片心神牵动着御遥,急急要替御遥抽回离合魂脉。想着若是御遥来,牵着人间事扰了凡尘定数,定是要损修为的。以前他不在意,觉得修为增减正好可以打发漫漫时光。如今他便是一点都舍得的御遥受丝毫损伤。仿若她少一分修为,便会少活一些年月。但又怜蚕神情深缘浅,便在次多留了些时日。其实心中早已急切。是故被淄河这么一提,他便更加失了稳定,有些不耐,但又不好拂了淄河的面子,只得道:“既知如此,便休要啰嗦,且快些。”
淄河堪堪收住手上的弹扶,张大着嘴,将被风吹在脸颊的发丝捋了捋,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你……你竟嫌我啰嗦,圣上这般说说便罢了,连你这后生晚辈……我原以为你出身八荒,总也执着青丘的礼仪。承袭着姑逢神君的谦谦君子之态,翩翩有礼之风。到底竟是让圣上带成了这样,霸道无礼,目无尊长。”
桑泽忍着笑意,嘴上仍是没有松懈:“淄河圣母,您说圣上霸道无礼,目无尊长?”
淄河调拨着仅剩的几个齿断,垂败着一张脸:“以后再给人报家门,别说自己出身八荒,直接说是六合五镜的传人。”
“圣母常年在海外,可能有所不知。桑泽殿下自报家门从来都是说自己是巫山的守护神!”蚕神持着温婉柔和的笑意,规矩谨慎地告知淄河。
淄河看着面前两个比他小了不知多少万岁的后辈小神仙,一个端肃怯生地望着她,一个摇着扇子桃花眼咕噜噜翻向天空。她咬牙道:信不信本座不借你们子盘!”
“信信信!”桑泽收了扇子,朝着淄河拱了拱手:“烦请圣母快些,桑泽这厢感激不尽。”
淄河这才笑着,算是不再追究。
桑泽仿佛想起什么,倒是对着蚕神道:“如今幻境中你父亲不过抓了骅儿,并未杀他。本座倒是更好奇,这骅儿身上流着神族之血,当年如何就被你爹爹这般轻易就抓住了。”
“这个我也不知?”
“子盘好了!看看便知,有何好猜测的!”
桑泽接过子盘,对着淄河道:“这人间命格皆是你写你定,你必然知晓。不然你且说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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