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不可替代（2/2）

“你等着！”

“奉陪！”

当天下午，周晨瑶带着哥舒晓跪在养心殿门口，她中午让安荷去打听了，这一打听吓了一跳，才发现哥舒晓闯的可是弥天大祸，惊动了全宫上下，惊动了满朝文武，惊动了羽林卫，惊动了太后、太皇太后，就连宫外在朝中无职的权贵都有所耳闻。

这么多年在后宫浸淫，周晨瑶已不复当初的天真，虽然还是那样软弱怕事的个性，但比起以前世故了不少，这可不是自己打打骂骂就能完事的，也不是哥舒厉说不追究就能了了的。

王林出了殿门，向跪着的周晨瑶请了安，便问道：“娘娘，您这是……”

“请公公代为通传：臣妾携大皇子前来请罪，今早大皇子癫狂之症发作，惊扰了陛下早朝，还望陛下恕罪！”说完，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并用眼神暗示身边的哥舒晓磕头。

哥舒晓无奈地跟着磕头，已经梳洗打扮过一番的哥舒晓已是一派风流，淡紫锦袍，腰间一条黑色腰带，系着一块罕见的白玉豹头流苏，头上端正地戴着紫金发冠，眉目如画，肤白如雪。他端正笔直地跪在养心殿门口，超尘清贵、儒雅俊美，与今早的样子判若两人。

“娘娘稍候，老奴这就去禀告陛下。”

等了好一会儿，周晨瑶的双腿跪得开始微微打颤，头晕眼花，几欲支撑不住，哥舒晓担忧地轻唤了声“母后”，却被周晨瑶轻声呵斥：“闭嘴！跪好了！你既聪慧，就该明白你父皇把我们母子晾在一边恰恰是为了保住你。”

哥舒厉确实是为了保护他们母子，哥舒晓今早的举动闹得太大太惊世骇俗，那么多羽林卫看着，好在哥舒明寒用了一句“神智失常”便为哥舒晓找了个胡闹的由头。周晨瑶此番前来摆明就是做戏给宫里人看的，让大家知道：哥舒晓不是真的要谋反弑君，只是“癫狂之症”发作，神志不清，这才犯下重罪。

一国之母携子长跪养心殿外请罪，且此罪的根由只在于“病”，不在人心，哥舒厉就有理由赦免哥舒晓的死罪，从而保住哥舒晓的命，周晨瑶也不至于让“教子无方”的罪名被有心之人拉下后位。

周晨瑶用心良苦，哥舒厉精密配合，哥舒晓心里明白，在后宫或官场浸淫多年的旁观者也看得明白，只是谁也没胆量去戳穿帝后这一唱一和的精彩演出。

周晨瑶心里对哥舒厉的感激之情，已经无法用言语笔墨来形容。她不知道楠萱对哥舒厉做了什么不孝之举，但她却清楚地知道哥舒晓是怎样对待哥舒厉的，剑指天子，罪在不赦，祸及九族、凌迟处死是天经地义，但哥舒厉竟然还配合她保护哥舒晓，一想到哥舒晓在太极殿的“不实之言”和疯狂举动，周晨瑶恨不得再抓过哥舒晓的身子狠狠揍一顿。

一念及此，周晨瑶回头轻声怒斥：“看你父皇对你多好，疼你疼得要星星不给月亮，你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孝敬父皇，知道吗？”

哥舒晓边听母后念叨边翻了个白眼，然后冲养心殿左边一扇开了一条缝的窗户狠狠瞪过去，咬牙冲那边说道：“好！我长大了一定好好孝敬父皇。”

站在窗户边偷偷往外看去的哥舒厉察觉到哥舒晓犀利的目光，心情不错地冲王林说道：“看看朕的皇后，多懂事啊！不像两个小白眼狼，怎么养都养不熟。”

王林没回话，只是不屑地撇撇嘴，心里说：“皇后娘娘只是不知道你保住大皇子的真实目的，你保住他难道是为了所谓的父子之情？还不是因为自从公主走后宫里没人陪你斗智斗勇了，你寂寞了，才想保住这个实力智慧不逊于她的儿子么？”

就在周晨瑶将近晕厥的时候，王林手持一卷明黄圣旨前来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皇子晓，癫症缠身，神思错乱，久年病榻缠绵，见人不识，消瘦憔悴，为人父者，每见之痛心疾首，恨不能代为受过，今苍天不负，佑我大靖皇室骨血，神医临世，开方断脉，谨遵医嘱，令大皇子晓移居江门银鹤台，深居简出，静养金体。钦此！”

江门银鹤台？什么地方？哥舒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