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激发（一）（1/2）

贺伊等五人紧张地看着渡头的男子，贺伊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家主放心，她的车轿要今日午时才出大靖，属下立即飞鸽传书边境，拦下她的……”。

“不必了。”男子声音温润如泉，无奈叹息：“这样也好，这大概是我俩之间最好的结局。”

贺伊不说话了，望向他的视线柔情似水，隐含着隐隐痛心。

五日前。

嫩蕊和落英终于挤出人群，出了城门，找到了哥舒晓。

他正坐在地上，小脑袋耷拉着，一脸平静，只是红肿的双眼、散乱的发丝突显了他的狼狈。

嫩蕊和落英顾不得是在砂砾地面上，双腿屈膝一跪，嫩蕊含泪道：“殿下，公主已经走远了，您追不上了，奴婢求您了，回去吧！啊！”

“……”

落英也含泪说：“殿下，如果您需要冷静，奴婢们在这里陪您。”

哥舒晓依旧不说话，主仆三人一坐两跪，呆到了天幕暗沉。

哥舒晓突然起身，双生姐妹俩心头一动，生怕自家主子突然又有什么惊天之举，她俩的双腿已麻，膝盖红肿破皮，相互搀扶着站起来已是不易，实在无力招架哥舒晓任何冲动、疯狂的动作了。

哥舒晓喉头干涩，声音沙哑，双手紧握成拳，恨道：“他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以？说是远嫁和亲，实与贬谪无异。”

落英道：“他是皇上，拥有生杀夺予的天下大权，说实话，公主近几个月来的举动实为不智，皇上若再狠点心，杀了她都不为过，如今只是贬谪，已是他为人父最后的仁慈。”

“姐姐不是不智，是她从小在民间长大，深切感受了民间疾苦，她的智慧，用在了经世治国的大方略上，我看过她写的《安民十策》，每一条每一句，字字珠玑，我哥舒晓自愧不如，可对于后宫倾轧，算计人心，她却太欠资质，你们看她用来对付后宫妃嫔的方法，虽然隐蔽，但她的对手是父皇、是皇祖母、是曾祖母，只要派暗卫一查，很快就能知道是她的手笔。若非咱们抢在她前头动手，她恐怕早已大祸临头。”

“太皇太后不是最疼爱公主的么？为什么这次却不再帮她？”

“她疼爱姐姐，是因为她年轻的时候，也曾随着曾祖父征战沙场，英姿飒爽堪称一世巾帼，她对姐姐的疼爱，与其说是一位长辈对晚辈的呵护，还不如说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和自己相似的女人的欣赏。可即使是这样，一旦姐姐触犯了她的底线和利益，她随时会翻脸无情，她对姐姐的爱，是有条件的。宫中妃嫔接二连三地流产，她每次听到消息后都大怒，想必她一定以为这些都是姐姐干的吧！到底是老了，子孙绵延繁茂，才是她的心愿。”

嫩蕊：“殿下，那我们接下来还要……”继续暗害怀孕宫嫔吗？

“当然！”哥舒晓残忍地笑，“他们不死，以后我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