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猪一样的对手（1/2）

哥舒晓终于醒了，醒来后的变化惊吓了所有人：人傻了，所有人都不认得了。

哥舒晓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喂他吃饭张口就吃，喂他喝水张口就喝，只是跟他说话，他要半天才反应过来，回答的话却只有一个“啊”的单音。

望着哥舒晓的这副痴傻样子，楠萱心疼地悄悄落泪，贝齿紧咬，暗自发誓绝不放过那个赵秋儿。

赵秋儿是那个假古幽兰的真实姓名。

她的记忆退回到昨晚，她练完最后一式剑招，灵狐却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宝剑入鞘，楠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灵狐却转身进入殿内，楠萱自是紧跟其后。

宽敞的大殿内没有一丝光亮，若有光亮，楠萱便难以入眠，哥舒厉令人将蜀国进贡的为数不多的冰蚕锦全部做成窗帘，夜里能阻隔月光，白日里能阻隔日光和外界的一切寒暑之气。

冰蚕锦因为罕见且数量极少，哪怕是尊贵至极的皇室成员也只能将其制成丝帕，多年前高句丽的孝贤公主身穿冰蚕锦制成的衣裙参加宴会，惊艳四座，在天下各国传为佳话。能够舍得将这么珍贵的冰蚕锦制成衣裙已是难得，足见孝贤公主在高句丽的尊贵地位和恩宠，不料哥舒厉将冰蚕锦都制成窗帘，一时让天下人惊呼其“爱女如命。”

黑暗中的两人静默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黑色，是最好的隐藏色，楠萱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和眼神，在黑暗中生长的灵狐却能看清楠萱的每一个动作。

还是灵狐打破的沉默：“你现在的水平已可媲美当今武林一流高手。”

“哦！”

又是一阵相对无言。

“临走没有礼物要送我吗？”

“楠萱，你变了。”

“每个人都会变的，因为每个人都要长大。”

“我还记得你未进宫之前的样子，每天从学堂散学回家，就会帮你娘做点家务，有一年年关将近，你娘却突然病倒，家中没米没钱，你就跟西市的一个瞎眼老人合作，他拉琴，你卖唱，然后五五分账。那时你明明可以依仗着对我的恩情向我伸手要钱，可你没有这么做，记得那时你说，你要靠自己。”

“过往旧账，翻它做什么？”

“只是想告诉你，贪心不足蛇吞象，楠萱，近年来你得到的太多，胃口开始大了，小心以后撑破肚皮。”

“谢谢，肚皮会不会被撑破就不劳你费心了。以后有生意，我怎么找你？”

“等我杀了那个人以后，我不打算再做这行了。”

“也罢，我不强求，但天下并非你一个杀手，我若想找人替我做事，有没有这方面的门路？”

“在京城朱雀街尾转角处，有间打铁铺子，店主人称李大锤，你只需找到他，亲口向他定制一把青龙偃月刀，他就会将你请进内室，内室中有一台柜子，柜子共有五十个抽屉，每个抽屉代表一个杀手，你进到内室之后，李大锤什么话都不会问，你问什么，他也不会答的，他会给你准备好文房四宝，你只需将你要交代的事情写下来，然后放进其中的一个抽屉里，与那个抽屉相对应的杀手会在一个特定的时辰将你写的纸条取走，并去办好你交代的事，抽屉有高有低，高的抽屉代表的杀手武功高、酬金高，所以一般你要杀的人如果不是什么武功极高或者是身边有高手护卫的人，就不要拉开高处的抽屉了，按照规矩，你得先付酬金的一半做定金，才能写条，而每位杀手的酬金则贴在抽屉里面了。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这个李大锤是什么人？靠不靠得住？”

“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雇主与杀手之间的联络人，之所以定一个青龙偃月刀的暗语，就因为这是关公的佩刀，而关公，义薄云天，所以，不管出了什么事，还是有人跟他打探雇主或任何一位杀手的信息，他都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