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争吵之后（1/2）

哥舒晓在养心殿外等了好久，才等到被人用一顶软轿抬回来，喝得醉醺醺的哥舒厉。

时值夏末秋初，夜风微凉，哥舒晓只着一件薄薄的单衣，久立养心殿外，小小的身子早已吃不消。他先前听闻哥舒厉留了古幽兰在宫里用膳，却不想还醉酒回来，当下身子直发抖，既是气的，也是冷的。

王林一见哥舒晓，便上前见了礼，还劝道：“皇上今夜醉得厉害，殿下若要请安，还是明日再来吧”。

哥舒晓努力挤出笑容，“有劳公公好生照顾父皇，本殿告辞了。”

“奴才恭送殿下。”随即吩咐旁边的小太监给哥舒晓掌灯。

哥舒晓回到自己所在的栖梧宫北殿，便立即让宫女们准备热水和姜汤，泡完澡喝完汤后，哥舒晓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批了件厚厚的外衣，坐在阶前，听风呼呼地抚摸每一片琉璃瓦，每一根漆红柱，吹落了一地残红。屋檐下挂着的红亮灯笼，拉出哥舒晓细长的影子，哥舒晓不知道，在以后的岁月中，他会在无数个漆黑的夜里坐于台阶上，看风吹花落，寂寞得似乎全天下只剩他一个人空对无止境的黑暗。

金鸡报晓，红日东升，当太阳的光芒侵吞了黎明最后一丝黑暗，苍茫大地上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哥舒晓用完早膳便被哥舒厉叫到了养心殿。

俊美的帝王斜躺在铺着罕见白虎皮毛的榻上，因昨夜宿醉，今早起来头痛，王林宣了钟太医诊脉后熬了药汤，哥舒厉正端着药一饮而尽。

哥舒晓很是生气，由于年纪尚小，即使聪慧博学，还是不能做到喜怒无形于色。

“怎么了小小，谁那么大胆惹朕的宝贝皇儿生气了？”哥舒厉一边放下碗一边问。

哥舒晓侧过身子，嘴巴翘的老高：“我没生气。”

“呵呵！一进门连安也不请，还敢自称‘我’，还说没生气？”

“……”。

“朕听王林说，昨夜你来给朕请安，在冷风里站了半宿，朕却喝醉了回来，小小是在为这事儿生气吧？”

“我说了我没生气，你有什么事赶紧说，我还得去找赫堂兄玩。”

“唉！看来还真生气了，朕待会带你去竞武场踢蹴鞠，你赫堂兄好不容易休沐一天，就别去打扰他了，前段时间为了查案，他可忙得焦头烂额的。”

一听到哥舒厉要带他去踢蹴鞠，哥舒晓的气立马消了一半，正想欢欣地答应，但一想到姐姐为了古幽兰的事已经开始行动了，若他这边的行动跟不上，恐怕结果对姐姐大不利。如此想着，便回绝了哥舒厉。

哥舒厉看到儿子连自己最喜欢的蹴鞠都不踢了，也没往别处想，只道是哥舒晓气得厉害，不好哄。

哥舒晓出宫后直奔右相府，此时哥舒明寒不在府中，右相夫人接了驾，不料哥舒晓下令让所有的随从都呆在外面，然后撇下右相夫人径自去了哥舒赫的院子——若水轩。

哥舒赫身为哥舒明寒的嫡长子，所住的院落有点大，但哥舒赫立有规矩：除了右相夫妇，任何人未经他允许不得擅闯若水轩。所以即使是接驾大事，小厮也只敢在门口禀报。

然而还未待小厮的话落音，哥舒晓就已经来到若水轩门口了。

小厮吓得当场跪下，口中直呼三声千岁，哥舒晓不管他，一推门就走了进去，不料他所看到的一幕让他硬生生吓得呆若木鸡，双腿怎么也移不动步子，他一点也不怀疑，如果没有皇子的身份保命，他今天绝对会被灭口并毁尸灭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