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顺利产子（2/2）

“你们要赶这孩子离开？”哥舒厉似笑非笑地轻拍怀中婴儿的背。

左右丞相很快地互看了一眼，然后继续拱手行礼，不说话。

“难道你们就不好奇我大靖朝的皇太子长什么样么？”

哥舒厉的这句话无疑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了一块巨石，溅起的水花已有数丈之高，看着众臣脸上或青或紫，或黑或白，无一不变了色，哥舒厉心中暗暗幸灾乐祸了一把，对自己搞出的恶作剧非常满意。

“陛下是打算立大皇子为太子么？”

“朕有说过这句话吗？孩子还小，朕还不愿现在就让他一个人跑到宫外的东宫去住呢。”

众人听后，更觉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渗出黄豆般大小的汗，真真是天意难测呀！

死寂！众人高低起伏的呼吸在每一个内功浑厚的武将耳边被无限放大，凝重的氛围像一条条纯钢所造的粗长锁链捆绑着所有人，文臣们仿佛看到在深深地黑暗中一条妖冶的毒蛇正吐着猩红的芯子看向他们。

在哥舒明寒心中，父王哥舒墨既是所有敌人和百姓心中的战神，也是他的神，他一直希望，自己有天可以成为被自己视为神祗的那个人心中的骄傲，可是有一天，他发现他的神死了。再后来，他跟着哥舒厉打天下，试图用金戈铁马、战鼓声声终结他不败的神话，他输了，但他觉得自己虽败犹荣，他终于学会了反抗，原来，对手的强大，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忘了是从何时开始，夜少凌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场精彩的戏，从开场到落幕，他只需按剧本设计好的来演，他演过各种角色，令父母骄傲的神童、行侠仗义的少庄主、屡战屡胜的水师将领等等，然后被一种叫皇权的东西像安排父母的婚姻一样安排好自己的婚姻。跟着哥舒厉打天下，是觉得在人生的这场戏中，他忘记了演自己，他要找回他自己。

在以前的朝会中，大凡出现了难解的问题，也会有过这样的死寂，只是今天，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不知所措。大家都是在人间炼狱中被淘洗了一遍又一遍的米粒一般渺小的存在，因着这样那样的目的和一个共同的信仰组成今天的朝廷，可笑的是，他们要在十几二十年后将自己的命以及比命还要重要的一切交给一个还不知道是龙是虫的孩子。

有人说，人最可怕的不是没有梦，而是梦醒之后无路可走。

“你们可还记得去年发生的在济州府的贡品遭劫一事么？”帝王的声音空灵如同来自九天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