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暗涌（1/2）

刘书兰“适时”劝道：“苏姐姐，你就别吓唬她们了，她们不过是因皇上许久没有召见，发发牢骚罢了。皇后娘娘如今宠冠六宫，早前生了公主，现在又有了身孕，万一这一胎是个皇子，那她的恩宠和地位岂不更加不可撼动，姐妹们只是急了，这才言语有失的。”

刘书兰的话让四人心中狠狠一抽，明知她这番话不过是煽动她们对皇后的龙胎下手，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说的一字不差。皇上是什么人她们太清楚了，这么多年来，她们都只是答应，不管她们花了多大的心思讨他欢心，这位份就是晋不上去。苏玉媛跟了他十年之久，就是封个妃子都不算过分，可她就这么在答应这个位份上呆了十年之久，果真是“最是无情帝王家。”

不过到前段时间她们才发现，哥舒厉并不是无情的，只是他的情都给了那个叫周晨瑶的女人，而她们对他的爱，在他身上付出的青春就像地上污浊不堪的泥土，可让人随意践踏。

刘书兰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又与四人东拉西扯地聊了几句，就离开了。离开万绿阁后，脸上的狰狞便是连赤菊都吓到了，手中的罗帕“哧啦－－－－”一声便裂开了，她恨道：“一群惯会捧高踩低的贱人，纵然我得不到后位，收拾她们四个，也还绰绰有余。”

赤菊默不作声，她也知道小姐心中的委屈。以前在皇后还未进宫时，整个前朝后宫，都以为到最后一定会是刘书兰做皇后，于是万绿阁的那四位便经常来巴结，谁知一旦得知刘书兰要远嫁金陵了，便失了以往的恭敬。

其实，在得知自己要远嫁金陵，还是那样的门户时，刘书兰着实吃了一惊，倒不是说金陵许家门户太低，只是相较于京城的世家而言算是低了，也不是说许家大公子人品才貌不好，恰恰相反，许家大公子文武双全，风流倜傥，在金陵，也是许多豪门千金的梦中良人，只是有哥舒厉珠玉在前，再好的男子都入不了刘书兰的眼。

刘书兰从安国侯夫人魏氏口中得知，并不是安国侯两口子想要女儿嫁那么远，只是整个京城哪怕是小门小户的，也知道刘书兰是皇帝不要的女人，再加上她那年龄摆在那里，尴尬的身份、尴尬的年纪，使得没几家愿意娶她，愿娶的她家又看不上。与她年纪相仿的男子大多已娶正室，安国侯夫妇怎么也不会委屈自己的女儿做妾，哪怕是有些公侯之子正室早逝，夫妇俩也不会让女儿去做填房。而且，就算他们愿意嫁女儿，那些公侯之家也不愿娶，也不是没想过让太后赐婚，但太后赐婚只会让夫家忍气吞声地娶刘书兰，等嫁过去后，刘书兰的日子绝不会好过，暗地里还不知会怎样折磨她。魏氏纵然千般不舍，也觉得自己的女儿只适合远嫁，只有远嫁，男方才不知道刘书兰为什么直到这般年纪还没有成亲的真正原因。

刘书兰一向自负“京城第一才女”，却也有在京城找不到好婆家的一天，如何不气，这一气就病了好些天，恨周晨瑶的同时连带着哥舒厉也痛恨起来了。

刘书兰暗暗发誓：纵使嫁了人，远离了邺都，事情也还没完，总有一天，她要将她所受的耻辱十倍百倍的还给他们。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就在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晨瑶被一阵腹痛惊醒，下体的湿意让她知道羊水已破。

伸手推了推旁边睡着了的哥舒厉，咬牙道：“阿厉，阿厉，快……快去找……太医和产婆，我……我要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