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允许留在武府（1/1）

天玑镜前，上生星君施法关闭天玑镜，天帝转身叹息道：“天人凡人，自有命格。你我有贬他凡身之权，有夺她仙力之能，却无法变其命格。那伯苍的情丝绕虽被姬儿用法力斩断，可那青蔓的还缠于足上，那情丝绕本是上古情物，要双双缠绕，如今为何一方已被斩断，还不能自行回归我天庭？虽为天帝，无法成全众人，亦无法独断众人的任何一事。本君自从姬儿与伯苍之事后，更是困顿的很啊。”“帝君，凡人常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非我们仙人无情，乃万物皆有命。这些话不是帝君初为天帝时所说之话吗？如今为何反又困顿起来？护女之心，爱众生之心，其中拿捏权衡，帝君自然比星君我悟得透彻。”“透彻与否，本君自己都还未知。万物皆存于天地间，众生皆希望平等，你我这些神仙岂敢一念不平？然而，即便我们有万念又能如何？缘由天意，事在人为啊。”“帝君说的极是。”

夜里，京城王叔文府内，王叔文与吴元济、王承宗、李师道正在大殿内饮酒。吴元济道：“王兄，若真如方才那探子所说，武就那老儿是想让他的大公子将来接了他的位置，继续牵制于你我。王兄，此事可不能任由他计划，你我本就被那老儿压制已久，若是他那儿子也如他一般，我们岂不是还要受气？”王承宗拍着案台，站起身道：“杀了那老儿与他那儿子便不用如此忧心了。”李师道忙按着王承宗，道：“四弟莫急，不到万不得已，还不可轻举妄动。”王承宗甩开李师道，说：“有何不可？那武就本就与大哥不和，这次连同他儿子一起弄死，岂不痛快？”吴元济摇头道：“四弟还是如此性急，杀当然要杀，不过我们需等待时机，毕竟那老儿的二儿子还是兵部侍郎。且不说武就，单那武儒衡有多少朋党，你我还不知，一切还要从长计议才是。”王叔文不急不慌，端起酒杯，说：“几位弟弟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既然现在我们不能动那老儿与他的二子，不如我们先在那大儿子身上一试，我们先来个打草惊蛇，再作下一步打算，如何？”王承宗听后异常兴奋，双手合起，行礼道：“大哥，四弟愿去先宰了这条小蛇，请大哥应允。”王叔文哈哈大笑道：“好，好，也叫这武就知道，他的如意算盘并非次次打得响。此事就劳烦四弟了。只是，四弟要收收这性急的毛病，定要见机行事，勿露出端倪，惹人把柄，如今还不是彻底决裂之时。”“放心吧，大哥，四弟知道分寸，不会坏了大哥的安排。”

第二天，武府武夫人房内。武夫人端坐在椅子上，下人端来茶水，武夫人不由分说，生气的将茶杯摔于地上，道：“本夫人说过不喜欢这太热的茶，难道我说的话，你们这些人个个都要违背，不愿记住，是吗？”那下人急忙跪下说：“夫人息怒，我这就去换。”武元衡知道武夫人是在说给他听，便说：“阿娘何必迁怒他人？直接教训衡儿便是，怎无端对他人发火？”武夫人苦笑道：“阿娘怎敢教训你？你如今全是没了往日的稳当，做什么事也全然不顾我这个阿娘了。”“阿娘，衡儿只是把慧能和灯儿接到府中，有何不妥？”“有何不妥？你难道忘了当初阿娘与你是怎么说的？你若听我的，我便不会赶她走，任由她去留。如今不说这些，你明知有人要害他们，却把他们带入府中，你不是引火上身，是什么？武府虽有护卫，戒备森严，可那暗处的恶人无孔不入，你如何保自己周全？你究竟想过自己的安危没有？想过武府的安危没有？”“阿娘，衡儿见人有难却不管不问，又岂是男子当为之事？”“阿娘不听你那些道理，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儿子，我的命。你弟弟从小就不同于你，勇猛果敢，无人敢欺负于他，他身边哪个不是显赫达官之子？他却从来都是拳脚说话，让别人服服帖帖。衡儿你从小就温雅，阿娘心中自是偏向于你，心疼于你。如今你为了不相干的人，要置自己于危险中，阿娘这次是不会纵你的。”

此刻我与慧能哥哥就站在武夫人门外，他们的对话我与慧能哥哥听得一清二楚。慧能哥哥拉着我走进房内，行礼道：“夫人，慧能和灯儿姑娘是来谢夫人和大公子的救命之恩的。武府向来对慧能不薄，这么多年只收慧能一人的柴，还总是多给慧能柴钱，平日里还赠与慧能衣物、物件，慧能这么多年才能吃穿不愁。这份大恩，慧能永记在心。慧能无力回报，却也不能恩将仇报。慧能与灯儿姑娘谢过夫人和大公子后便走，若日后有机会，慧能必会报答武府。灯儿姑娘，来，与慧能跪谢夫人和大公子大恩。”我与慧能哥哥跪下行礼。武夫人心中也不免有些不忍，可还是稳稳的坐着未说话。大公子忙上前扶起我与慧能哥哥，转身对武夫人说：“阿娘，何苦让他们二人离开武府？他们若此刻离开，再遇到那些恶人，慧能与灯儿的性命可会保住，哪还会有生机可言？阿娘就眼睁睁看他们丧命？阿娘，您老人家不看衡儿的面子，看在佛祖的面子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若阿娘执意让他们走，衡儿也与他们一同离开便是。衡儿是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送死。”“衡儿你，”武夫人见大公子执着，便又说：“罢了，衡儿既把你们带入武府，我若再赶走你们，别人会如何看我，好，我同意留下你们，本夫人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慧能，你与这位灯儿姑娘就安心先住下，再作打算。”慧能哥哥见武夫人同意我们留下，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夫人，我们……”武夫人道：“武府不会见死不救，你们先退下吧，安心在此便可。”我与慧能哥哥只能先退下，“灯儿姑娘，可否再去帮我端杯茶来？”我听到武夫人唤我，本来心事重重的心，如释重负般，原以为我与慧能哥哥就这样离开大公子了，现在，武夫人也同意我们留下，心中自然高兴，便笑着应道：“是，夫人，灯儿这就去。”